文/颜落惜
他是浪子,你却一直期盼着他能回头。
于凤至,张学良的结发妻子,是那个时代社会女性的楷模,她品貌出众,有才学,识大体,也因此深得张作霖的信任与喜欢。
张学良15岁同于凤至结婚。于凤至大张学良3岁,所以婚后张学良一直对于凤至以大姐呼之。18岁的于凤至本应该是天真浪漫的少女年纪,可是嫁给张学良后,她开始学会操持家事,并受到帅府上下一致好评,她是富家小姐,不娇气,勤奋好学,这让极其反对这种封建制度包办婚姻的张学良也开始从心里尊重她。
婚后的于凤至于张学良来说,亦妻亦友。作为妻子,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问寒问暖,没有半点怨言。当她察觉出学良对她用情不专时,面对这些她没有哭闹过,也不曾以疾言厉色来责怪他,而是默默将苦涩掩埋于心,仍然一副温良恭顺的样子。作为朋友,她能够帮他分析局势,平衡厉害关系。她有其他女人没有的才华与气度,也让张学良刮目相看。
张学良是有名的风流才子,他与赵四小姐的爱情被传为一段佳话。可是这背后却是于凤至顾全大局,牺牲小我换来的成全。面对张学良对赵四小姐的迷恋,于凤至亲自应允她陪伴张学良,待她如姐妹。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内心不可能没有震撼,但是她并没有失了往日风范,她能容人,且有大智慧。
这是她的涵养,也是她因为爱张学良所作出的让步。
于凤至对于张学良来说,只是一个累了的时候可以依靠的港湾。于凤至的持家懂事让他不用为家里的小事操劳半分,也许在他眼中,于凤至只是个大姐。她永远都温柔懂事识大体,所以不管自己做法如何荒唐,于凤至都可以给他收拾烂摊子,在于凤至面前,张学良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爱了张学良一生,连弥留之际都和子女交待要在墓碑的给学良留个位置,可是最终张学良还是负了她,张学良可谓是她今生的劫,死心塌地,逃都逃不过。
最怕一往情深,你却只当我是寻路人。
又如张幼仪与徐志摩。徐志摩是那个时代浪漫主义诗人的开端。他同张学良一样,接受新思想,反对旧封建,如果说张学良对于凤至感情上是无情的,那徐志摩对待张幼仪就显得太过残忍。
徐志摩与张幼仪的结合同样是家庭的逼迫,除了遵从父母极其渴望抱孙子的愿望对她履行婚姻义务之外,他心底从来没有承认有这个妻子。尽管她举止行动皆有礼数,性格温婉纯良,奉养双亲都做得人人称道,但他毫不欣赏。他个性张扬,追求革新,张幼仪于他而言就是封建礼教下的傀儡。他对她的鄙夷,在认识林徽因之后,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张幼仪在怀有徐志摩孩子的时候,他正与林徽因感情纠葛,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半分欢喜,而是命张幼仪赶紧将孩子打掉。张幼仪愕然,不知所措,“我听说因为有人打胎死掉的。”她说。 “还有人因为火车事故死掉的呢,难道人家就不坐火车了吗?”他回答。这个残忍的男人让怎么都联想不到这是那个写出“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着你,放轻些脚步,别教灰土扬起”的浪漫主义诗人。
张幼仪是否真的有如徐志摩印象中那么招人嫌弃?可回头看别人对她的评价都是赞美颇多。不矫揉造作,待人接物,至诚至真,一心一意为别人着想。她贤惠善良识大体的美德,不仅令徐志摩身边的朋友赞叹,更令徐父徐母铭记于心。
她的家世也丝毫不比林徽因或陆小曼差。她的二哥张嘉森是民国时期非常有名的政治活动家及哲学家,他的四哥张嘉璈是中国银行副总裁,主持着上海各国银行事务,家底非常丰厚。徐志摩的父亲徐申如当年就是因为看重张家在上海的政治经济地位,才迫不及待地同意这门婚事。
于凤至与张学良虽说感情颇淡,但至少他是尊重于凤至的,甚至有几分敬仰。可是徐志摩对待张幼仪独显残酷冷血,在张幼仪为她经历生死生下他的骨肉时,他只是拿了一纸离婚协议过来让张幼仪赶紧签了,好让他可以去找林徽因。这是中国史上依据《民法》文明离婚第一例,她也成为第一个离婚的女人。签好离婚协议后,徐志摩跟着她去医院看了一眼孩子,他把脸贴在窗玻璃上,看得神魂颠倒。可却始终没问她要怎么养他,她要怎么活下去。
徐志摩对张幼仪的伤害也永远都无法弥补的,时过境迁的张幼仪为这一段沉重生活打了一个生动的比喻:“我是秋天的一把扇子,只用来驱赶吸血的蚊子。当蚊子咬伤月亮的时候,主人将扇子撕碎了。”
她们都具有那个年代女性身上的时代特征。有时候女人对爱情的执着远比我们想象中坚毅,她们的婚姻是场博弈,新旧思想的巨大冲击也让女性从传统的家庭地位开始慢慢向社会型靠拢。对于这样的女子,我们不应该用传统的眼光去看待她们的成功或失败,她们深情反被辜负,但是她们的事业上交出的答卷却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无疑哪一种猜测对她们而言都是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