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349再串

  1. After all, one can only say something if one has learned to
    talk. Therefore in order to want to say something one must also have
    mastered a language; and yet it is clear that one can want to speak
    without speaking. Just as one can want to dance without dancing.

And when we think about this, we grasp at the image of dancing,
speaking, etc.

338 只有 学 会了 说〔 sprechen〕 才能 有 所说〔 sagen〕。 因此, 愿 有 所说, 就必须 掌握 一种 语言; 但 显然, 可以 愿 说 却不 说。 就 像 一个人 也可以 愿 跳舞 却不 跳。
人们 对此 进行 反思 的 时候, 心灵 就去 乱 抓 跳舞、 言谈 等等 的 意象。

第一段的最后两句,看英文版比较清晰。
中文版:可以 愿 说 却不 说。 就 像 一个人 也可以 愿 跳舞 却不 跳。
别扭在于:想说却又不去说,愿意跳舞却不去跳舞。他想干啥?
英文版能表达出这么一种意思:不是不去说,而是还没说。这里并不强调他不打算说。事实上,这里指出的是他打算说,但是还没有说的这么一种情况。他在说出来之先就想说。就是说,他已经掌握了说的技术,了解了一种文化、一件事情,一种使用语言的方式。这就是337末尾指出的:
意图 镶嵌 在 处境、 人类 习俗 和 建制 之中。 若 没有 象棋 技术, 我 就不 可能有 下棋 的 意图。 我 之所以 能事 先 有句 子 形式 的 意图, 是因为 我会 讲 德语。

“不说”,改为“还没说”。“不跳”改为“还没跳”。或者为忠实于原文而非原意,“不”改为“没”。

339
建议把think统一翻译为想,而thought翻译为思想。thinking想的过程。
第一句话,把想和说剥离开来,一个东西和它的影子。
当我们说的时候,有两层理解。一层是看到的语言层面。另一层是作出表达的语言活动。可是,语言之为语言,总是以意义的表达为目的,或者说,说总是用作意义的表达。这是一个语法句子。
我们在想的时候,也是类似的情况。我们总是使用语言来想,但是语言的使用——想,并非仅仅是语音本身。
这样看的话,想和说是一回事。

如果把说局限于强调语言的使用的语音,文字层面,而想则强调语言的用法的层面,那么,想和说之间,就是看见的语言和看不见的语法规则之间的关系。它们之间不是一个是另一个的影子,而是语法规则作为综观统一语言的综观形式,这样的关系。

但是这些还不是339文本所说的。
第一段破折号之后,无形的过程,还不是w所要强调的东西。这里的重点在于影子。一种本质主义的语法的情况。

第二段。“想”的语法,“吃”的语法,名称的语法。语词的语法要置于语境或使用的情况中看出来或分析出来。
“吃”的语法,和“想”的语法的区别,在于:
首先,它们都是语言。
其次,“吃”的语法,其语境是非语言的事情。所以,容易说清楚。语言“吃”和非语言的行动的相映。类似于名称和指称的对象之间的相映关系。它们处于关系的两个空位上。
而“想”的语法,却是对于语言的说的使用。这样,考察”想“的语法,就不是把想和说放在关系中来考虑,而是,一头是说,另一头是对于说的使用/想,所产生的客观思想。说和客观思想作出考察”想“的语境。而客观思想具有外在标准。它是归于客观对象的。

数字作为对象,和数作为对象,就是名称和指称的对象之间的关系。数字作为数的名称,它是语言符号。是看得见的。数作为抽象对象,看不见。我们在使用数的符号时,在一种相映的关系中指称数。这里的相映关系,类似一种影子的情况。
但是,想和说之间,却不是这种相映。说和想之间,是看见得东西和语言的使用之间的关系。语言和综观形式之间的关系。它们之间不是相映,而是独立环节之间结合/嵌入达成的综观,来产生出意义的表达和理解。

最后一句。不合适的表达方式,“思想是个无形的过程”。
我们在说出语法句子时,要指出语言的用法,而不是在指出这一点之先谈论一些它的不要紧的性质。“思想是个无形的过程”指出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并非语法的句子。但是它在语法阐释中被说出来,就会让人认为这是一个语法句子,就是“想”的语法。这就带来了真实的语法情况被遮蔽,没有说出来,产生误会。
这就是“它阻塞了摆脱混乱的出路。”一个语法句子的位置上被一个并非语法句子所占据了,后者没有揭示语法的能力但是占据了位置,使得人们以为语法已经被指出,不再去思考语法问题:出路被阻塞了。

340
第一段,正面的语法阐释。
后一段,这里的成见是基于一种语言的给出方式而给出意义的本质主义的语法。我们在语言的使用中,在名称和指称的对象之间的相映的关系里,在概念词和概念之间的相映的关系里,习惯了这样的一种本质主义的语法。我们忘记了,一个名称在使用之先,要基于命名游戏基于语境给出其语法。概念词和概念之间也是这样。我们忘记了语言的语法在使用中给出。
我们在使用名称时,不是给出一个名称的语法的场景。给出语词的语法的场景和使用语言的场景是两码事。后者奠基于前者的基础上。
我们在考察“想”的语法时,其语法还是有待指出的。要在使用中来指出。而我们在某个语境中使用“想”时,在这个语境中使用确定的某个语法。

我们在日常语言中,总会基于经验的语境正确地使用语言。但是我们在考虑语词的语法,对于语法命题作出一般的阐述时,却容易出错。这是因为我们虽然能在日常正确使用语词,但是这种使用总是基于具体的语境给出其语法。我们进而把这种特定语境中的用法普遍化,这事实上就撇除了语法考察中的语境因素,从而产生出一种本质主义的语法来。?似乎不对。本质主义的语法的源头在哪?

名称和指称的对象之间的相映的关系,不是一种语词的普遍的语法,而仅仅是命名游戏所给出的语法。
本质主义的语法的源头,可能在于存在命题的逻辑原子主义。把语词看作表达一种角色,它分有思想的或世界的形式的组成部分,逻辑成分。从而,产生语言和世界之间的图示关系的理解。
但是,我们在谈论语言的理解,而非世界的认知。在使用语言的情况中,表达世界的认知,仅仅是语言的一种使用方式。我们还可以在语言游戏的意义上使用语言。这时,我们不是在认知语言的表层语法所指出的东西,而是在理解语言游戏。理解一个语言游戏,在于对看到的语言的表层语法所指出的表层的意义——现象,作出综观,基于这个语言游戏的综观形式的设想——实证,或者领会,或者说,基于对于这个综观的根据的了解。

我们为表层语法所困,滞留于字面的意思,忽视了语言的理解中综观形式或一个独立的语法规则/用法的环节的考察。这是对于出路的忽视。

“想”的语法,要和“说”联系起来考虑,就是给出“想”的使用的完整的语境。“想”不是脱离“说”或语言单独使用的。抽掉语言,想就无从谈起了。“想”和“说”之间的语法,处于一种联系之中。这是一个语法句子。

341
不假思索的说,一边想一边说
前者的说并非没有根据,而是根据已经给出来了,想好了。不假思索只是这里没有想的过程,这里是说一些想好的东西。
一边想一边说,则是想说的东西(thought)还在产生的过程中。
我们通过说所表达的是思想,或想到的东西。从说我们理解到的,也是想到的东西。
一边想一边说,总是可以在说完后使用一个更简明扼要的逻辑清晰的说来重新表达其思想。前者是一个探究想说的东西的过程。
譬如音乐,一个人在创作一个曲子时,可能会想一下演奏几句,来回修改。但是最后会产生一个谱子。可以根据它不假思索地演奏。
不假思索就像盲目遵从规则,盲目遵从规则并非不遵从规则,盲目不是没有规则意识。而是基于参与一个语言游戏的决定,在参与时就遵从其游戏规则。规则是不假思索地被遵从的。盲目不是指没有规则意识,就能风中滚石那样无意识地就能合乎自然规律地运动。盲目指的是对于遵从规则的根据,在行动中不作考虑。那已经在决定发起一个实践,参与一个语言游戏时考虑的,考虑清楚的事情,而非在行动中所考虑的事情。

341w这个类比,说出了什么?不假思索的演奏带给人的是流畅的音乐。一边想一边演奏,设想w在课堂上讲一些自己现场思考哲学问题所想到的东西。很多学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w事后的文章是可以让人理解的。不假思索的说建立在深思熟虑的基础上。也许现场不假思索,这是基于这个人对一些事情的深思熟虑的临场发挥。
作曲家可以一边想一边演奏,形成谱子后,就能不假思索地演奏。

那么感性的语言可以看作不假思索的说么?
w曾经否定由于情绪而来了一个表达式的情况。一个人可以基于对一个事情的理解而不假思索的说,也可以基于对自身的理解,自己对某样东西的诉求的了解,而在要求这样东西的场景里、表达诉求的场合里不假思索地说。它们都并非主观情绪的东西。而是客观事实。自己的诉求的存在,人的意志,它能推动人的诉求的实践,也是一种客观事实。

342
詹姆士的例子,指出的是一种脱离于语言的想的情况。
脱离语言的想是什么样子的?因为我们所知对于想的表达,总是基于语言做出来的。如果有一种脱离语言的想,其表达是个问题。一方面我们的想总是基于说(说出来或内心独白),另一方面,某人说他曾经有不基于说的想,但是致命的问题在于他还是不能离开语言来表达那个想到的东西。这样,脱离语言的想,就成为一种私有的,盒子里的甲虫那样的东西。
这个例子指出这样一种情况,说他具有一种想,其内容是现在基于语言的说表达出来的,但是,这个想却又是脱离语言不基于语言给出来的。它另有给出的方式,但是又没有给出这种方式。在我们既有的基于说来想的模式里,这种方式是无从设想的。我们现在基于说来讨论这件事情,那么,它就是无从讨论的。
这种情况就类似于一个无从验证的设想。这个设想的意义如果存在,就要给出实现它的遵从规则,给出意义存在的根据。一个设想如果可以在逻辑上指出没有根据可言,没有这样的根据,那么这个设想就是没有意义的。
詹姆士的例子就是一个逻辑上根据的给出是不可能的情况。

我们对于这样的脱离语言的想作出的基于语言的谈论,谈论方式(语言)和被讨论的东西(脱离语言的)是脱钩的。詹姆斯的句子是空转的手柄。这些讨论不能勾连起所讨论的东西。空话。

第一个破折号,在会说之前,就产生了的思想。这里的思想是基于语言说出来的,但是又说它是一个可以脱离语言的思想。那么试试看把不基于语言的思想不基于语言给出来。詹姆士没有做到。如果这句话有意义,他就要把它做出来。通过一种不使用语言的方式给出这个思想。不然,他说的事情就没有根据。
破折号前这个句子,和所有语言表达意义,和从中作出理解的条件一样,就是有根据地使用语言,在说和做之间给出语法。但是这个句子没有做,其语法就还是没有给出的。这个句子的意义的存在就还是没有确认的事情。或者进一步,语言有意义,基于语法的给出。在语法给出来之先,这个句子作为断言,是没有意义的。

后一个破折号。你肯定···,这么说的根据在哪里?没有。和上面一样。
w的外在标准就是在把东西做出来里,给出语言的用法的理解的根据。在看见的东西里面落实根据。
考虑w的语言游戏的理解的外在标准,和设想的情况中实证的标准问题,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语言游戏中的语法基于制度文化等行为方式的语境的领会给出,是个既有选项的选择。而科学的设想中如此这般的现象之间综观的根据,自然规律,则没有现成的思想可以领会。它们要基于想象力的运用把它设想出来。设想的对错,就是实证,外在标准。

但是考虑我们学习一个语言游戏的情况,学习一个文化的情况,就和科学的探究是一样的情况了。都是对于综观形式的设想和实证的工作。我们都在突破我们的既有知识的边界。

随后,谈到记忆。
—I don't even know if I should say that. 我甚至不知道可不可以说这个。在记忆中发生着前面在说一个不急于语言的思想时所发生的一切困难。这个记忆是稀奇的。

343
我用来表达我的回忆的语词是我的回忆反应。
The words with which I express my memory are my memory reaction.

这句话就是说,不管回忆本身是基于说的想,还是脱离说的想,我用来表达我的回忆的语词,都是对于这样一种想的语言化了。回忆在此是现象的东西,对于现象的表述已经是基于说给出来的东西。在此,并不能基于这样的语言的回忆表达式本身,来作为指出回忆的内容是基于说的想还是不基于说的想的根据。回忆表达式只是一种表达的企图,如同感觉表达式, 其语法始终是悬置的或虚构的。它没有意义。

楼巍注解:
维特 根 斯 坦 主张 将 用来 表达 回忆 的 话语 称为“ 回忆 反应”。 话语 本身 就是 反应 和 行为(“ 话语 也是 行为”, 见 第 546 节), 而 不一定 非得 是在 描述 或 翻译。
这种 反应 是 语言 游戏 的 开始, 而 不是 结束( 随着 对 某种 东西 的 描述 而 结束)。

语言游戏的开始,指的是这里的语法还有待进一步的做和说指出来。结束,则是其语法已经给出的情况了。
在描述,翻译的情况中,是一种语法已经给出的情况。一个表达式,和另一个表达式,表达同样的思想。

总结下来,语言的误用,经常在有待的进一步的说和做给出语法的情况下,却误会为语言具有基于自身固有的语法,这种本质的语法超越语言的使用情况,超越语境在先给出。这种用法和理解的方式,带来了问题。哲学病。
本质不过字面的意思。表层语法挤压挤占了深层语法/从语境给出语法的位置,逻辑上的这么一个位置。

我们在使用语言时,语法始终是使用中来给出来的。语言的使用,和独立的一个语词的定义,字面的意思,要区分开来。我们以为语词总有字面的意思——脱离语境,我们怎么使用它。不对。看看字典,语词的含义是多样的,字典作为字面意思的清单,在常见的使用中指出种种含义的可能性。但是一个语词的诸多含义,并不知道在使用中用到哪个。这里,就类似于生活形式的领会的情况,基于语境确定下来。所以说,即使一个字,在日常使用中,也还是有一个用法的环节。不存在一种本质主义的语法。
(句子看作真值函项,是一种基于句子的给出方式而给出来的,这里有一种本质主义。是不是这里系动词be的特殊性导致的。或者动词在句子中作为一种关系的维系作用?没想清楚,略过先。可能在逻辑哲学论里有线索)

344 可以 设想 人们 从来不 讲 听得见 的 语言, 但在 内部、 在 想象 中, 对 自己 讲 一种 语言 吗?

这样讲一种语言,就被抽掉了使用的语境,没有外在标准。说处于一种纯粹的思辨之中。一种内在关系之中演绎。没有外部性,没有外在标准,不借助于做出来。
不对。思辨也还需要关于什么东西的思辨,还需要基础。从来不说,从没有学会和使用一种语言,了解一种文化,他在内心里说什么?因为一切语言所表达的东西都是通过语言游戏的学习习得的。离开语言,文化就没有存在的基础了。就像没有语言,想也就不可能了。

第二段,是把 他们 今天 有时 做 的 事情 变成 持续 做 的 事情 而已。
这和第一段指出的情况不同了。
第一段指出的是一个人从来没有外部使用的语言,没学会任何语法,制度文化的东西。而这里指出的是,一个学会了语言游戏的人,的内心独白。一个人可以在一个语言游戏中想,内心独白要基于进一步的说、和做出来的东西,才算一个语言游戏,才作为表达和理解有语法可言。
描述和翻译的情况,一个语言游戏的结束,可以终止于内心独白。但是,这样的话,就没法持续做了。不是这里所设想的情况。

第二段前面几句看作哲学病的话,病因在哪里?
脱离语境,把内心独白加以不断重复的设想。事实上,内心独白也是嵌入语境之中才有意义的。设想这样的情况:我看着一个花盆,设想它后面的花纹,比如就是前面看见的花纹一样的重复延续。我可以做这种设想,但是如果不去看看后面,这个设想对于事实而言就是没有意义的。它仅仅是一个设想,这里甚至可以用幻想替代它,把这个句子用作一个事实的描述,始终还是缺乏语法的落实:句子意谓真。这里的真基于经验的实证。没去看过背面,这个句子就不能说是真的,或者说把它看作真的还缺乏根据。

345
第一段,这个句子的问题在于忽视了偶然发生的东西的条件。偶然发生的东西有其基于特定条件而产生出来的必然性。只有满足这种条件的东西,我们才可以有把握地说,可以始终发生。但是这里忽视了这个条件的给出。它是一种缺乏根据的断言,是没有意义的。这里的条件作为断言的根据,就是使得句子有意义的语法条件。

第二个句子: 若“ F( a)” 有意义 则“( x)· F( x)” 有意义。
就是从一个条件x=a使得句子F(x)有意义,推论任意x都使得句子有意义。这里一样缺乏根据的给出。如果给出特定的函数条件,譬如:
F(x)=0*x
它总是等于0。
那么,第二个句子可以成立。但是缺乏条件的指出,就说句子有意义,这是不成立的。这个断言没有意义:缺乏语法根据的指出。

一个判断有意义,就是这个命题意谓真具有根据。可以基于经验,或者论证,或者实证。真在这里是句子所要表达的东西,但是从这个句子能否达成其目的,表达出所要表达的东西,这要看断言的根据的给出。在这里,句子意谓真是一个设想,这个句子有意义就是为这个设想指出语法,就是给出使得设想为真的根据。就像我们说理解一个语言游戏在于领会其语法/生活形式。不然,语言游戏就还没有得到综观,还是散落着的东西。在这个的例子里,就是这个设想和它意谓真作为这个句子作为语言游戏所给出的两个碎片还有待根据的给出把它们在综观中统一起来。在综观统一起来之先,在根据给出之先,它们还只是语言游戏的材料和目的之间的分裂,串连衔接起它们的遵从规则的行动还没有指出来。

“如果 可能有 一个人 在 一盘棋 里 走了 一步 骗 着, 那么 就可能 所有人 在 所有 棋局 里 都 只 走 骗 着。”
这个例子指出前面这个句子的一个实例。但是这个实例是不可能的:下棋就为了赢棋。这是一个语法句子。在可以直接将死对手时,没有下骗着的理由。不然,就是与语法相反的情况,不可设想。不然就摧毁了下一盘棋这个生活形式。
这反证开头的句子的不成立。

一盘棋不是一步棋和一步棋之间没有总体的规范,要赢棋,就给出了这种规范:不可能只走骗着。一件事情的逻辑约束着

最后一段,更直接地指出了逻辑规则对于处于一个综观之下的语言游戏之间总体上的规范。命令不被服从,就是对于命令这种行为方式的瓦解。这是和语法相反的情况,它瓦解一种语法的行为方式的成立。
我们既然基于一种行为方式说和做,就不能在说和做中再考虑与语法相反的情况。不然就是对于一个语言游戏的前提的否定。这就不能继续基于这个前提所确定下来的行为方式,这里就是不能在不被服从的情况下继续谈论“命令”这个行为方式了。

三段话,一步步收拢。最后直接指出与语法相反的情况。作出一个正面的否定。

346
这里通过神灵的设想,给出了鹦鹉学会语言游戏,了解一种文化。
针对344第二段开始的那个设想。
这相当于指出了一种情况,设想一个学会说话的人,突然从此之后只在内部对自己说话。w没有展开这种可能作出讨论。
w最后一句着眼于这个假设的不成立。说明w在344考虑的还是对于342的呼应:从没学会说话的人,不使用语言的想。
鹦鹉说而不想,这样的语音我们并不称为语言的说。这里并不存在一种想和说的分离。
w考虑的还是想和说的逻辑联系。或“想”的语法和“说”的语法的逻辑联系。

344“假使 人们 始终 只在 内部 对 自己 讲话, 他们 所做 的 说到底 不过是把 他们 今天 有时 做 的 事情 变成 持续 做 的 事情 而已。”
后半句是对于前半句的设想试图作出一种语法根据的设想,作出理解的尝试。但是这种理解本身,又还是成问题的。一个理解需要给出一种自身或者基于经验或者基于逻辑为真,才能作为根据来综观一个语言游戏——一个句子的给出、设想。

理解一个现象,和解释一个现象的区别在哪?
语法规则用于理解语言游戏,但是说它可以解释一个语言游戏,似乎也可以。
之前谈到哲学病的本质主义语法,语言空转,本质主义的语法只是提供字面的意思或表层语法的解释。但是如果涉及语言的使用的理解,语言的语法,对于语言的理解,还是可以称为一种解释。

想和说的困难就在于抛出一个问题,然后要设想可能的答案。答案的存在就是这个问题有意义的根据。然后问题转为答案的设想,基于想象力,以及实证或论证。这是对于答案的设想提出根据的诉求。

347
这就是私有名称的情况。
譬如新看见一个东西,我自己为它命名一个名称,这个名称只在我自身的想里使用。这样的一个名称,不能为另一个人理解,不能公共使用。别人不知道它指称什么。
但是这里只是指,这个名称的语法不能直接拿来在公共使用。不是说这个名称不能使用,使用的同时可以基于语境给出语词的语法:使用含有一个命名游戏。这里区分的是,语词的使用总有两个环节,一个是语词的语法的给出,另一个是基于这种语法使用语词。
比如,一群人里,找哪个是柏拉图。一种是我认识柏拉图,知道“柏拉图”的语法,它指称的那个人。那么,我就可以在人群里自己挑出某一个。另一种,是我不认识柏拉图,不知道他是谁。那么,我就不能自己挑出他来。我需要基于别人把他挑出来,或者他自己站出来,为我给出“柏拉图”的语法:指谓的这个人。以后,我基于“柏拉图”这个名称就理解到在指称那个人。

348
学过手势语言的聋哑人,也会想和说。但是,他们在内部对自己讲的是一种有声语言,还是一种手势语言,我怎么知道呢?
我可以和他书面语言交流。但是关于"语音"的用法,对他是虚构的。聋哑人怎么学习字母的区别?根据形状而非语音。
换一个我们同时据有的不同语言的例子。把音乐看作一种语言,基于用来表达的功能。
存在命题表达的是自然现象的认知。这里,表达的是一种认知到的东西,而非表达没有认知的参与的事实。事实是我们认知的对象,认知的结果。我们说现象的认知时,现象已经是一个经验,是语言的构造物了。存在命题表达的是我们的看到的材料和我们的知性的综观的统一的东西。经验本身就是我们的综观形式。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类比,现象不是和看到的语言游戏类比,而是和行为方式类比。和看到的语言游戏类比的是感觉或感官给出来的感性材料。
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表达的是行为方式。前者嵌入后者之中产生一个综观的统一。
而音乐表达的,不是现象,也不止于行为方式,而是价值和伦理的实践,是生命冲动的诉求。
康德的认识论处理的,是从显现到现象的无意识的逻辑机能的运作、作为心理过程的规范性。w的语言游戏处理的,是人的有意识遵从规则对于行动的社会规范。而艺术在于体现生命诉求对于行动的规范。
我们在现象的认知中考虑的是经验。在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中,认知到的是作为行为规范的文化现象,遵从规则。在艺术的审美/理解中认知或领会到的到的是生命冲动的实践。
艺术给出一种生命诉求的可能性。那么,一段曲子,一张画一个装置,它本身只是一个命题那样表达一种思想,还是说,这个表达本身就已经是实践了。这就怎么理解 想/说和做。说和做,尤其是做才是现实的么,而想还不构现实?但是在语言表达意义的角度而言,我们考虑的东西才是实在的。这里有一种理念作为实践的目的,它先于实践的行动。后者是基于前者而取得自身的意义的。在语言和意义之间,后者才是本体或实在的东西。就此而言,艺术就是实践本身。艺术品的审美,就是现实的东西。如同我们从语言预习中领会到的遵从规则,行为方式,文化中的活动,是语言游戏的本质。w:本质在语法中道出自身。

回到文本。不同的语言形式,语音、文字、手势语言,它们之间共同的是,在使用中相互表达和理解,达成社会生活中的相互协作。手势语言和语音语言之间是语言游戏,看见的东西之间的不同,而它们背后的遵从规则,行为方式,文化背景的语境却是相同的。它们只是符号的不同,却有着综观时相同的生活形式。就满足社会协作的诉求而言,语言的意义在于外在标准。一个人怎么想的,这句话该作何理解?我们考虑的是这句话的意义,我们使用语言在于表达意义的东西,而使用何种符号并非要点。我们可以用一个符号指称某物,也可以用另一个符号指称它。符号是不重要的。它不是我们在使用语言时所考虑的东西。
想和说的关系里,想总是基于语言。这是指出想还是在具体的语言的语法中落实自身的。想从来不能脱离说,脱离语言。但是这里符号不是想的要点,所指出的,是符号本身就是基于语境可以给出的东西。付哈可以是随意的,只要给出相应的语法。这是可以在语境中给出来的。一旦确定一种语言,基于这种语言想,那么想就总是不能脱离这种语言的。这是一个语法句子。类似于一个命令如果不被服从,它就不成其为一个命令。
前面想的要点,在于表达的意义,而非指想这个过程基于语言。

但是,348第一句指出的,却是在这种表达意义的语言活动中,对于看见的语言,或者在考虑想所伴随的说的物理方式:有声的语言,还是手势语言。这是一种关注对象的错位。想所伴随的说,在于总是某种方式的说,这个说在意义的表达司昂就是所想的东西。
想和说,要作出怎样的区分呢?在符号层面的语言,比如语音和手势语言,和语言的语法规则,和语言所表达的意义之间,把想和说分别安置到哪个层面?鹦鹉学舌,没有想地说。但是这样的语音还能称为说么?不能了。说作为语言现象,意义的表达是一个语音称为语言的说的逻辑标配。不表达意义的语音就仅仅是语音,而非说了。这样看的话,说、语法、意义之间仅仅是逻辑上的划分,而非对象的划分。

第一句话,按照前面的设想,内部只能是一种手势语言。
但是w在这里退了一步,从使用中的对于意义表达中的角色参与来考虑这个问题。那么,达成的意义的东西才是重要的,而内部的心理过程,可以不作考虑。那是不重要的。并且,也是无从验证的,因而,这种套路类似于私有名称的情况,没有意义。因为它没有外在标准,不能在公共的使用中给出确定的根据。
这样的句子都无法谈论对它的理解。理解在逻辑上不可能。私人语言。

最后一句,考虑这个句子的来由。本质主义在这个例子里如何体现?
大概,是作者和读者的我,都是用语音说的。语音就成为一种说的母语一般的符号介质。
前面谈到过母语是德语的人,就会以德语文化的逻辑来考虑思想,即使在翻译中去理解法语,也总是要在德语的逻辑来理解法语的句子。仿佛法语的文化就不成其为一种文化。这里是自身的文化先入之见产生的对于其它文化的无视和不理解。
这里,则是语音对于手势语言的无视。基于自己使用语音说,就总是使用语音的说来设想别人的说。一种想当然。
还是不能使用清晰的语法句子来表述这里的问题。

349
w多次谈到假设。
假设是观察语言的字面意思或表层语法,和用法之间的关系的一个好的例子。假设以一种判断的形式,先于根据给出一个句子。
一个经验命题,在经验中获得其意谓真的根据。这样的句子意谓真,它是有根据的,而非假设。而经验是亲知的。在这里,对于经验命题的理解,就是一个算术式,没有误会的余地。句子给出来了,经验基于亲知也给出来了,句子意谓真也就给出来了。理解句子就是认知这个句子意谓真。而真值条件就是经验或亲知,这里直接给出来了。这里是真值条件作为一个句子意谓真的根据,直接给出来的情况。
而一个表达设想的句子,其真值条件作为句子意谓真的根据,还是没有给出来的。如果我们理解一个句子仅仅看字面上的意思的认知而不是考虑其用作一个真值函项的根据:真值条件,就会误会一个设想仅仅基于字面上的东西为真或为假,并不考虑其为真或为假的根据。不考虑其真值条件。
经验命题的理解,由于真值条件在亲知中直观给出来,所以我们会把经验命题的理解看作就是亲知的直观,一幅图像式的理解,把理解和认知相混淆。命题的理解在于把它用作真值函项(用法)的认知。而命题的认知就是其基于给出方式而给出的涵义:思想。从涵义的思想,进到意谓真,是从语言的字面意思的认知进到理解。
设想据有和经验命题一样的形式:语言的给出方式。因此,基于本质主义的语法,会从字面上的东西里去寻求其意义的根据。但是,设想并不存在经验命题那里据有的图像式关系的亲知的事实的相应,在经验命题那里这种字面的意思是恰当的,思想和事实之间恰好是一种图像式的关系。并基于这种图像式的关系作为真值条件决定命题的真。但是在设想那里,字面的东西并非一个直观的事实,它还仅仅是一种作为实践的目的的东西的图景,其存在要有赖于相应遵从规则的行动在逻辑上的可能作为根据。但是本质主义仅仅考虑字面给出来的东西,这时无论断言其为真或假,都是没有根据的。没有根据的断言没有意义。
而表达一个基于论证证明逻辑上不可能的设想的句子,不存在意义。或者说其意义是不可能的。这里,把这样一个表达设想的句子用作事实的谈论,它意谓真。其逻辑上的不可能,就是这种意义的不存在:它不是真的。

一个经验句子,它基于亲知为句子的真值条件,因此可以断言句子的真值。句子是有意义的。句子作为一个真值涵项,句子的意义在于有根据地断言。这里的真值条件,不是理解这个句子的用法/语法规则——用作真值涵项——的根据。用作真值涵项这个句子的用法是理解句子的根据或轴心,根据的根据则是考虑句子为什么要用作真值涵项。而这里的真值条件则是为用作真值涵项这种用法指出进一步用作真还是假的根据。这是为一种用法的落实提供根据,而不是考虑这种用法的根据。
回到一个句子的意义问题。一个设想在其意谓真的根据,遵从规则,在逻辑上不可能的论证中,指出的是不存在使得句子意谓真的遵从规则的行动,从而使得这个句子指出的一种目的的东西在逻辑上不可能。这个句子的理解从而是有根据的,就是有根据地说它的意义不存在。
如果证明其逻辑上可能,那么有根据地说句子有意义。
如果既不能证明也不能证伪,就是说,这个句子的理解是不可能的。说这个句子意谓真或假,都是没有根据的。该怎么谈论这个句子的意义呢?

该怎么理解一个句子的意义?在语言游戏中,我们基于其根据来作出综观。以生活形式为理解它的根据。看到的句子嵌入生活形式之中达成理解。那么在一个单独的句子的情况中呢?看这个句子表达了什么。“用圆规直尺三等分一个角”,字面上看,这是指出一件事情。我们可以用圆规直尺三等分一段直线,或者用圆规和直尺两等分一个角,想当然地,就也可以这样三等分一个角。以为这句话指出了一件可以做出来的事情。但是它们的逻辑是不同的,是两种不同的事情。并不能使用同一种方法,用两等分一个角的方法去三等分同一个角。逻辑指的就是两等分一个角的方法,遵从规则,和三等分同一个角时的遵从规则。前者是存在的,后者是不存在的。在语言游戏的理解里,前者据有一种综观形式,后者却并不存在相应的综观形式可以对这个句子作出综观的统一。
这个句子看作语言游戏可以这么看:使用圆规和直尺,三等分一个角。前者是一种方法中所使用到的质料性的工具,它们要基于用法之下才能产生遵从规则的行动。最后产生出来的结果,就是三等分一个角。这里可以和弗雷格的句子类比。在弗雷格的命题里,名称的意谓并不基于自身给出,而是基于句子意谓真,和概念词意谓概念,被谈论。类似一个代数式的情况。基于给出来的一个等式,一个表示普遍性的代词x的意谓得到确定。
这里要考虑句子的真值条件。一个经验的存在命题的真值条件,在于经验的亲知。这里,存在命题和经验的联系,基于一种图示形式相等。就是说,这里,语言和意义(事实)之间是直观的,图示的关系。而一个设想的命题里,这个命题并非一个图示,而是有待指出真值条件的句子。而其真值条件,设想得以成立的根据,并非经验的亲知或直观,而是要运用想象力设想出来一种遵从规则的行动,一种方法来达成这个实践。这种方法的给出来,并不是基于原命题的图示形式的直观,而在句子之外去设想。类比于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可以从制度文化的传统中得以领会语言游戏的语法规则/生活形式,这里的情况是并没有这样现场的选项可供选择。但是无论如何,语言使用的语法在给出来的语言之外。这一点杜绝了本质主义的语法的可能。

语言分析的工作是这样的,先做出来,然后对于看到的东西做语法分析。
关于聋哑人的内心独白是语音的还是手势的,我们要有根据地去设想和实证。不然,说出来的句子就没有意义。对于这句话(348第一句)的理解,我们的根据在哪里?
设想我们自身的内心独白,凭籍的是什么样的语言方式?我们在思考时,使用的时语音。并没有文字浮现心头。以语音为语言的符号。但是我们由此就能说聋哑人也是如此么?他们从来没有语音的经验,不知语音为何物。说他们对自己说有声语言是荒诞的。一个人没法有意识地根据材料的特征使用自己没有感知的材料。只能看见黑白和灰度的人难以设想色彩以及由色彩产生出来的斑斓。
但是我们可以基于符号和意义的关系,看到语言并不总是限定于某种符号。语言指出的是一种基于载体的表达和理解活动。这里语言本身和意义是联系着一起使用的,它是一个而逻辑角色。而符号是嵌入这个角色,以这个角色为用法的使用。符号是基于角色表达意义的。意义即期角色中逻辑的东西。符号可以随意变更,但是一经变更,就要在一个语言游戏中总是如此这般使用。符号由于这种自身前后保持用法相同的意义上,形成了语言的传统。但是如果由于处于语言游戏之内,就以为符号具有一种本质,基于这种本质产生意义,就是误会。这就是前面w指出,做过一次的事情到总是这样做的推论。这是缺乏根据的。我们看到命名游戏,就能看到这种设想的错误或不成立。
348第一句的设想是基于我们使用语音说话的人,对于内心独白的情况,去设想聋哑人的内心独白的情况。这种设想是没有根据的。对于它人的内心独白的设想,因为尤其私人的特征,难以谈论。或许我们可以透过手语询问聋哑人这个设想。但是会不会聋哑人难以理解“语音”是什么意思,难以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能够这么提问,是基于我们同时了解手语和语音。
可以类比的情况,是我们自己在不同的语言的使用中的情况。一个例子是考虑母语和外语的情况。我们使用母语内心独白。在阅读外语时,心里对自己说的是母语。但是这个情况是相对的。随着我们使用外语的熟练,我们在阅读时,更多地参入外语。这个过程可以到不再使用母语对自己说话。当我们在外国生活时,就要接受当地文化地逻辑,我们身处其中,可以不再使用母语在内心对自己说话。
这个例子指出的是一种可能性:手势语言如同一种外语,可以成为内心独白的语言。我们的内心独白和我们对另一个人说一样,都是基于满足表达的诉求,只要把意义或想表达的东西说出来,可以不择手段——符号上的选择。
或者,一个生来使用书面文字的聋哑人,它的内心独白,可以设想就是书面文字。
再设想另一个例子。我们在音乐中,在绘画中,通过艺术的语言表达生命现象。表达我们的所感所思所欲。在内心独白时,也只能和做出来的用同样的感性语言。我们在生命的唤起时,内心独白不是用语音在命题的形式里做判断,而是使用语音吟唱,或者是器乐的音阶的语言一段曲子流淌而过。生命现象的表达的母语是艺术的形式。而日常语言或科学命题不是艺术的语言。可见,我们的内心独白,并非先天的,或总是有声语言。

348随后指出,我能拿这个句子怎么办?理解也是一种响应。可是如果我不能想到理解这个句子的根据,那么理解就是无从谈起的。这时候说它是有意义的,真的,由于它不是理解,那么就是没有意义的。
它告诉了我们点什么,但是它所说的没有根据,因此,告诉我们的地就是没有意义的。
这里要考虑表达是语言基于用法给出意义的。这里语法根据的本身成问题的时候,这种表达活动就成为一种非法的表达式了。
这就是说,我们要通过说表达意义的时候,就要具有根据地说话。
我们在语言游戏中,基于生活形式基于一种行为方式说,参与语言游戏。理解,也是基于这种角色的领会。不然,就是没有理解一个语言游戏。
在设想的情况中,可以类比学习一个语言游戏时的情况。后者学习的是语法。两者相同的是,要把根据,语法句子诉诸语言说出来。语法句子,和设想中的根据作为句子作为一个真值函项的真值条件要指出来,是构成这个句子意谓真,或这个句子存在意义,的语法配置。
在代数的情况里,我们可以基于语境给出来的情况写出一个代数算式:x-5=7,它是真的。这里的真,基于的是语境中的经验给出来的。但是,在撇开语境,不是在语境中谈到x-5的意谓时,给出一个句子:x-5=7。如果不给出其真值条件,那么这个句子就是没有意义的。而真值条件总是基于语境指出来。(这里不考虑分析命题)这也就是w在349指出的,一个句子无可应用的情况,我没法说它意谓真。
这里就看出来了,除非是一个分析命题,基于自身而真。一个经验命题或一个综合命题,总是要基于语境的基础为真,或有意义。就是说,句子总是要置于使用之中,从经验中产生有意义地使用、构造、设想一个句子的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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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的日常语言的分析,给我的一个结论,就是如果要让自己地说和做,理解有意义,就要有根据地说、理解和做事情。

2
社会生活的协作基于一致的逻辑基础。社会生活的对抗在逻辑的冲突中难以避免。文化文明的冲突是冲突的一大根源。

3
真理是一个通名,而非专名。一切真的命题都是真理。
对于真的信仰和服jing,不是针对一个特别的真理,而是对于一个真命题的系统而言。命题可以基于分析而真,可以基于经验而真,可以基于逻辑而真。
把它作为价值判断的标准,或伦理判断的标准,

4
理解一个现象在于认知其根据。这仅仅限于经验的遵从规则,而非形而上学的原则,理念,范畴。康德的知性感性是经验的主观条件,它是形而上学的逻辑。但是我们说理解一个经验,在于指出其经验性内容的根据。我们所考虑的不是普遍逻辑的形而上学,而是就这个经验而言其根据所在。

生命有两个层面:
一方面是人作为主体,作为存在的普遍原则的指出。它是形而上学的。人作为主体并不涉及任何经验性,它恰恰是在普遍原则的概念里抽掉任何经验性材料,避免混入任何经验性。不然,混入普遍原则的经验性就会造成实践中的先入之见或成见,和偏见。
另一方面,生命在于经验的经验内容之中,在于殊相,在于这一个事物,这一个人或这个事实这件事情。行动基于语言游戏的理解,基于某种行为方式的领会,在遵从规则中产生出来。

我们可以基于一种原则就可以动身,但是任何具体的行动,却总是还要落实在遵从规则之中去。我们的任何行动总是某种行为方式,只有学习、领会一种行为方式,才能有意识地行动。而从原则性,进到遵从规则的中间一步,就要在对于现象的理解中产生出来,这就是现实认知。现实认知指的是对社会现象的理解所在的生活形式的认知。这里是语境的领会中所发生的事情。是和实在勾连,使得确保认知建立在实在的基础上的环节。

这是回到经验,让经验发生,回到经验的事情中去。只有在逻辑上彻底地区分开人作为主体,作为原则的发生的源头,和行动作为遵从规则的表达和实践,它落实在现实认知的经验性之中,在自己的行动中承接和容纳经验性,才能有意识地避免经验生活中的成见,偏见,使得我们遵行一种回到事情本身中去的伦理观念。
前者是形而上学的概念分析的工作,后者是经验/现象的分析,得到的是经验性的保留和突出——逻辑。
形而上学的逻辑是普遍原则的范畴:亚里士多德的范畴作为对于事物的划分,同时也就是人的知识的可能性的划分。对于前者而言,是先验范畴。对于后者而言,是经验观察的归纳而言的逻辑。知识作为人的行动的结果,是论关乎人的行动的基于语言考察揭示迩来的线索。康德的认识论也是如此。
经验和现象的分析所得到的逻辑,是w的行为方式,生活形式的东西。它是人在行动中所要表达的遵从规则。遵从规则和行动之间,前者是综观看见的后者的根据。它们的衔接勾连,产生出意义来。

从经验中生起的概念,考察其根据的时候,不是通往形而上学,而是通往经验世界的自然规律。自然科学就是这种考察。经验——大自然和人类社会的秘密的源头,不在形而上学,而在事实经验中揭示出来。但是人的存在的秘密,又有某种形而上学的源头——伦理命题,价值判断。人的行动,现实和存在,同时承担了社会认知中的社会参与的一面和人作为主体的一面。前者对于人的行动指出角色的约束和要求,后者却又使人回到天真,不杂任何经验的成见和偏见来作出现实认知,并且,在这里,重要的,是无参杂经验成分的人作为主体作为一个积极的行动者,一个to be的主体,正以为没有经验的前设预置,能作为价值判断和伦理判断的支点。伦理命题需要的是一些原则性的给出来。它们不是经验中的遵从规则。譬如一个人不能根据善确定到任何经验的行动中去。另一个例子是,在命题中,真是逻辑,就是指出了这么一种普遍的原则。真并不能直接从自身中产生出任何涵纳经验内容的命题,不能直接带来科学命题或经验命题。概念文字指出的推理的逻辑是分析命题,而非综合命题。因此,真就是这样的原则。它可以用作一种伦理规范的原则。善也是如此。
伦理命题只用作规范第一人称的行动。科学,哲学的讨论得以可能,在于真的规范成为群体共识。大家都在真理的规范之下考虑事情,才使得这些学科得以可能。而伦理规范这个位置向人指出,人可以做各种可能的事情,指出一种自由。人可以毁灭自身,也可以选择not to be。正因此选择的自由,才使得真理的共同体获得了一种求真的自觉:求真不是不得不,不是w盲目遵从规则的意义上的事情,那是在行动中的事情,而且,求真也是自身的自由选择,是自由有意识的to be的行动。虽然求真还仅仅是行动的普遍原则,还不是产生出特定行动的遵从规则。

5
关于音乐的体验。把这些远超语音所能表达的起伏顿挫,类比于朋友间富于生命和逻辑的聊天,类比于恋人间的对话,就能设想音乐在爱乐人那里所激起的感受。

6
联系思维,和练习一种乐器是一样的。既要锻炼逻辑和技巧,也要保有对于生命和感觉的贯穿始终的关注。这样的练习使得人习得生命的理解和把它通过恰当的方式表达出来,习得一种现实中存在的认知和存在的实践出来的技术。

7
想和做,还要在做出来之后,对做出来的东西进一步的看/认知和理解。由此回过来实证开始时的设想是否有意义。基于一种原则的设想,还并不是给出遵从规则的给出,后者足以产生行动。回过头来再看,可以从历史中考察一个行动的设想的意义存在:存在相应达成目的的遵从规则。不然,设想只是空想,是语法的虚构。
所以,有必要再看看80年代后这个作者的看法。

另外一点,马的理论,不能绝对化,宗教典籍那样用。他的目标总要服务于作为主体的人的存在。是理论服务于人,而非反过来人以理论为目的。譬如自由,个性,创新。自我实现要基于自我发见的目的,不是被规定的目的。一种理论如果不让自己服务于自由的实现,增进人的自由,就是理论的逾越。自由在目的上,是比公平更在先的原则。

乌托邦的实践。如果理想的理论不只是一种原则性的设想,把自身看作一种并非设想而是理念,那么,理论就会成为教条,成为宗教奠基一般的东西。宗教经历历史的选择留存下来,理论如果把自身神圣化,就会产生超越人的意志对于人的强迫。这就不是人对于自身的服从了。如何区分乌托邦和奴隶社会?

8
伦理、价值,作为原则性,而非遵从的规则,越是普世的,越确定。反过来,行动的根据在于足以产生它的遵从规则。规则越是落到实处,和实在勾连,越接契实在,越确定,可以作为行动的根据。两者的情况不能反过来。
但是,普世价值,可以和科学中的自然规律类比。牛顿的力学定律,作为分析经验现象的普遍规律。(科学中也有并非普遍的先天命题,力学定律在某个场景中的应用所给出的一个命题。)
它们富含经验世界深刻而普遍适用的特殊性。在社会现象中,遵从规则可以和它们类比。而不是伦理和价值中的普遍原则。

w的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意义理论,可以看作康德的实践理性的替代。康德的人为自身立法,人作为主体的情况,还仅仅指出一种实践中的原则性。原则并不足以作为产生行动的充分根据。w的遵从规则才作为产生行动的充分根据。所要,对于实践,康德仅仅在形而上学的意义上指出一种原则性,还没有达成对于行动的实描。后者对于行动的把握,要落在遵从规则上来。两者之间恰恰就是形而上学和语言分析之突出经验现象的本质,在于“本质在语法中道出自身"。现象的本质是人所考虑的东西所规范的看见的东西的语法或遵从规则。而起目的,则是其考虑的东西的表达。表达就是实践。意义就是现实认知所在。

9
艺术要表达的,不是现象,而是现象中的生命。它要基于创造出一种表达这生命的现象来。传统艺术的表达材料是具象的,要基于一个具象的现象的给出为载体。惟妙惟肖的人物,风景。可是就像乐器演奏音乐对于人声的音域的超越,约束在自然现象作为表达的载体上,是约束了表达内容的可能性。因为这里,我们要表达的并非自然现象,而是它所表达和承载着的生命。我们从生命的表达这个目的出发,应该不择手段,追求一切可能的表达方式。任何遵从规则,只要其行动能表达我们所考虑的东西,只要能表达那生命体验,都可以采用。可以基于要表达的内容采取恰当的现象中的材料。
现象作为语言时,现象本身的逻辑的约束,会造成其所能表达的东西的约束。

10
我们在说和理解时,都要基于苏考虑的东西来说出句子,来理解听到的句子。我们使用的是句子,但是要使句子能表达意义,在使用句子时,要保有对于想表达的东西的考虑。后者作为语言的轴心,在用法中产生出语言来。一旦失去表达的需要,不吐不快的表达的内容,还要勉强的说时,就会落入语言的惯性。说起一些基于字面上的逻辑推动其实言之无物的不知所云的废话。
说先是考虑一个问题,考虑一个东西,有想到的东西时,再说。

除了经验命题,科学命题,我们还可以说些什么?我们可以说逻辑命题,语法句子。但是逻辑命题只是反思中从经验的分析所得。其意义何在?或者说,我可以拿一个逻辑命题作什么用?破除语言的说和理解时的幻象,哲学病。破除字面上的本质主义的语法的使用。
那么,对于社会生活中,不只是语言游戏的社会协作中事务处理,参与一些我并不关心其价值仅仅是由于社会生活的需要,基于生存所需而不得比处理的事务,怎么看待和处理在此外的自身的欲望、期待、爱和恨、恐惧和生命的冲动 颤栗?w不考虑私有的东西,要在已经做出来的东西中,去理解它们,参与它们。这是放弃了对于基于自身发起一个语言游戏的考虑。一个语言游戏的发起。在制度和文化的传统中,我们处于一种事务性的流程中。在一个地方,一个场合,做相应的事情。去学校上课,在办事机构办事,在办公室谈工作,这里都不考虑我为什么要做一件事情。生存诉求带来了这些制度化的东西。在这里,我们处于自身的生存之中。如果要理解这些活动,最好要认知到参与这些活动的考虑的出发点:我们自身的生存。这能使得我们能够在事务中据有变通的诉求和能力,基于目的的自觉更好地基于这个目的行动。但是,在需要处理的被动的生存之外,对于内在的冲动,我们怎么处理?我们拿它怎么办?
生存是这样一件事情。我现在不饿,但是考虑到饿了时下一顿在哪里,以此考虑支配行动。这是一种理性。但是它毕竟在感性上是间接的。我不能设想饥饿的感觉,就能感觉到饿。设想一个感觉和感觉到这个感觉是根本不同的。因此,这种生存理性始终是一种间接的动力。而我们的感性,却现实地是行动直接的动力。我们的行动始终需要处于一种目的的或直接的考虑中。理性要把生存需要转化为心理上的可期待的安全感的需要,或者把生存诉求有意识地具有认知,并把它用作支配我们的行动的原则。这就产生了相应的价值判断和伦理命题,它们整理和统一起一个目的诉求的系统化,这就是一种文化和制度的发源。
但是还是要回到感性的处理,我们怎么使用自身的感性?对它们的使用就是直接作为诉求作为意志的目的产生出行动来。对于它人,只能从我做出来的事情作出理解。单单谈论自身的诉求,只要不做出来,就总还是不得要领。因为诉求作为实践中的目的,就是和通过行动把它做出来练习在一起的。这是一个语法句子。就像一个命令如果不被服从,它就算不得一个命令。
就此而言,感性的东西,是拿来做的。在自身的做出来中达成一种满足,逻辑的完整。说并不能补充它的不完整性。说可以看作一种解释,一种装饰。
这样看的话,感性的东西自身就没有标准。它自身就是行动的根据。它自身

11
语言分析的前提是语境。语境指出一种语言和行动合乎需要的使用。比如一个语言游戏,它满足了社会协作的需要,人们通过语言游戏达成了一种协作,这使我在还不理解它时就可以说它是有意义的。然后才是作出理解,学习一个语言游戏。
反过来,我们在设想时,要寻求根据的支撑。有根据的设想才是判断。没有根据的设想徒具判断的语言形式,却不是判断。判断指出一个句子意谓真,对于句子意谓真的这种用法,还要基于其真值条件的满足的情况。或者说使一个句子意谓真得以可能的是其真值条件的指出并满足它。如果一种真值条件证明是逻辑上不可能的,那么句子意谓真这种用法就是不可能的。这就是说这个句子没有意义。

如果证明或指出真值条件并且满足它,那么,这个句子用作意谓真就是有意义的:它意谓真。句子意谓真是逻辑,是先天的用法。这里指出句子的用法先天是真,因而其有意义就是句子确实意谓真。没有意义就是其不意谓真。而不能给出根据指出无论真假的句子仅仅是一个设想,数学上的种种猜想就是这样的句子。
一个猜想如果仅仅把自身看做猜想,而非意谓真的断言,那么它是合法的。这是想象力基于直觉或基于某种需要的运用。

这里一个命题要作出划分:
一种命题是直观的经验。这个命题的涵义——思想,和事实之间是一种图示的关系。这个命题的真值条件是经验。
另一种命题,指出的是一种不同东西之间的关系的设想。这个设想只是一种统一的诉求,但是达成其统一的基于遵从规则给出的综观,却还没有给出来。说这个句子是设想,也在于其语法还没有给出来,需要进一步指出来。这时,句子的语法还有待设想。
区别:前者的命题的构成建立在同一性的基础纸上。实体和属性的关系,对象处于概念之下。同一性就是亲知么?
后者的命题,这个同一性本身还是设想而非基于语境已经给出来的现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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