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海战中日本获得的胜利是现代海军史上最具压倒性,相比同时代英国和德国的日德兰海战,双方都没有取得决定性的战果。
对马海战中日本是直接消灭俄国舰队,俄国苦心经营多年排名世界第三的海军两天内葬送在日本人手里,全世界都为之震惊。
日本和俄国之间的矛盾可以追溯到1894年,这一年日本同中国不宣而战,从甲午战争开始偷袭成为日本人惯用伎俩。
日本获胜后强迫中国签订《马关条约》,其中就有割让台湾和辽东半岛。俄国联合德国和法国迫使日本吐出辽东半岛,接着俄国强迫中国将辽东半岛租借给它25年,俄国还占领中国东北其他很多地方并向朝鲜延伸势力范围。
对日本人来说,这就很明显了,要想保护自己在亚洲的经济利益,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俄国。
打赢俄国比击败腐朽清朝政府难多了。在1903年,俄国人口是日本3倍,钢铁产量是日本6倍,国防支出是日本3倍,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军队,总计110万人,是日本6倍。日本人是没有希望缩小这个差距的,只能打造出一只质量更高的军队。
在被迫吐出辽东半岛后,日本人开始了10年海军规划。到1904年,从英国购买了6艘战列舰,拥有24艘巡洋舰、20艘驱逐舰和58艘鱼雷艇。
这个时期主要的海军强国都信奉马汉提出的:大型战舰组成的舰队决定制海权。各国海军军备竞赛主要体现在装备更大型更昂贵的战列舰上。
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发展,推动军事装备革新,风帆动力被蒸汽机取代,木制舰体变成钢铁,前装实心弹被发射高爆弹的后膛炮替代,两种全新的武器水雷和鱼雷在海战中普遍使用。
海军发展出新型的战舰类型: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鱼雷艇、潜艇、布雷艇、扫雷艇。
战列舰是海军主要力量,拥有更大的吨位,更厚的装甲,以及更大的火炮。
巡洋舰比战列舰略小,装甲防护能力很弱,但是速度更快。主要用来执行搜索和打扫战场任务,火力强大的巡洋舰也会加入到舰队之间的对决。
由于它们比战列舰速度更快,可以在战列舰射程之外巡游。
为了发射鱼雷,各国开始建造小型高速水面舰艇和潜艇。这导致鱼雷艇驱逐舰的发展,后来被称为驱逐舰,装备了鱼雷发射管、轻型火炮,主要用来攻击或保护更大型的战舰。
1904年,日本与俄国为了控制中国东北和朝鲜半岛而进行战争。
俄国的太平洋舰队未能击败日本海军,反而被日本舰队封锁在旅顺。
他们也未能阻止日本陆军在辽东半岛登陆。
1904年8月10号,俄国舰队不得不冒死冲出封锁线,被东乡平八郎击退,损失惨重。
这消息传到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金碧辉煌的宫殿,他决定派出波罗的海舰队绕地球半周前往远东,给那些胆敢闯入俄国老巢的“黄猴子”一次痛击。
日俄海战主要有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拿下旅顺港口消灭俄国太平洋舰队,第二阶段是在对马海峡全歼远道而来的俄国波罗的海舰队。
开战
1904年2月8日夜间,东乡平八郎以一次奇袭开始战争,这是日本人惯用的手法——偷袭开始。
东乡派出驱逐舰偷袭旅顺,要将俄国太平洋舰队一部分在港口外停泊的战舰击沉。发射20发鱼雷只有3发重创俄军舰只,但没有击沉任何舰只。
后来几次鱼雷攻击也同样无效,因为在远距离上很难瞄准目标,近距离攻击港口会遭到海岸炮兵和舰艇猛烈攻击,不得不采取封锁策略,在港口出口出布置大量水雷。
到4月13日,俄国舰队出港挑战日本封锁舰队时,2艘俄国战列舰被水雷炸沉。
水雷缺陷就是对双方威胁是一样的。一个月后,2艘日本战列舰被水雷击沉,日本损失战列舰的3/1,现在只有4艘战列舰。
相持几个月,日本海军难以摧毁俄国舰队,日本准备从陆地拿下旅顺,继而从陆地上消灭俄国舰队。
到1904年5月,一支日本陆军在辽东半岛登陆,虽然俄国有5万名守军,防御工事花4年时间修建众多堡垒和炮台,但是面对日本陆军异常猛烈攻击,旅顺港口已被切断后援,只是一个孤港,被拿下只是时间问题。
俄国舰队奉命从基地突围,驶向在远东的另一个基地,远在2400公里以北的海参崴。
1904年8月10日,俄国舰队在6艘战列舰的带领下突围,东乡马上带着手上仅有4艘战列舰赶来阻截。
在远距离的炮战中,东乡差点被杀了,站在他身边的军官被弹片击中而亡。
俄国舰队司令运气就没这么好了,2发日本炮弹击中旗舰“皇太子”号的舰桥和指挥塔,舰队司令身亡,战舰的转舵装置被卡死。“皇太子”号开始绕圈,其他俄国战舰跟着转向。
东乡本可以当场消灭俄国舰队,但是随着夜幕降临,害怕水雷和鱼雷的攻击,并没有乘胜追击,任凭俄国舰队大部分退回旅顺,将俄国海军留给日本陆军。
在4个多月血腥战斗后,日本步兵最终攻下可以俯瞰旅顺的二零三高地的工事。在那里,他们将残存俄国舰队用野战炮一艘一艘地击毁。
1905年1月2日,旅顺陷落当天,俄国舰队最后一艘战舰被自行凿沉。
战争的焦点随着转移到中国东北,数十万人用火炮、步枪、机枪等,工业化戮机器厮杀,到1905年3月10日,日本陆军攻占俄军据守的奉天,但并没有包围歼灭俄军。
沙皇不甘心失败,继续向远东增兵,同时希望从欧洲调派到远东的波罗的海舰队能给日本人痛击。
到1905年5月,俄军舰队司令罗日杰斯特文斯基成功率领舰队在没有任何损失、绝大部分补给依靠自身的情况下完成了绕地球半周的航行。
这支舰队的40多艘战舰到达远东的时,官兵精疲力尽,战斗力低下,舰队司令也没有做出什么努力来提高士兵的炮术或者协同战术。
但从纸面上看他们仍然是一支强大力量,拥有8艘战列舰,有4艘是在1900之后建造的。
东乡只有4艘战列舰,全部是现代化战列舰。还有其他轻型舰艇(8艘巡洋舰)加入战斗,在火炮上有优势:127门火炮对俄军92门火炮。
重要的是,日本舰队的舰况远远好于俄军,在俄国舰队赶来的8个月中,东乡修复受损军舰,休整官兵,将他们训练到最高水平的临战状态,他本人尤其专注于提升舰队的炮术水平和协调作战计划。
在1905年5月27日凌晨,情报部门在对马海峡发现俄国人之后,日本舰队主力立刻从朝鲜南海岸的基地启航,前去截击俄军。
下午1点39分,东乡发现14公里外的俄军黑色舰体时,站在旗舰“三笠”号的舰桥上,他下令全速前进,并在“三笠”号升起信号旗,下达了那句有名的命令:“皇国兴废,在此一战。全体将士,奋勇杀敌。”
俄国战舰正以10节的速度向日军逼近。它们排列成两列纵队,其中4艘最新式的战列舰以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的旗舰“苏沃洛夫”号为先导,4艘较老的战列舰以“奥斯利维亚”号为先导。
如果东乡继续向南前进,他将从俄国舰队的左侧驶过,那俄军就有逃跑的机会。东乡想的是如何将俄国海军一次性按到在地,于是他做出非常危险的举动来确保能获得决定性胜利。
下午2时2分,东乡大胆的命令全体战舰进行180度回转,将航向从南转向北。
当俄国人看到东乡的举动后,非常吃惊。以15节高速,12艘日本大型战舰(4艘战列舰和8艘巡洋舰)至少需要10分钟来完成这复杂的机动。在此期间,俄国炮手可以轻易瞄准他们开火,而日本却没有还手之力。
俄国人看到机会后,“苏沃洛夫”号首先开火,其他俄国军舰紧跟着开火。但是他们距离6公里,加上俄军炮术低下。东乡在没有任何损失情况下,完成了他的U型回转。
当日本人完美的完成转向之后,航向东北,逐渐毕竟俄国舰队,战场的主动权完全落入日本人手里。此时俄国战舰正将双列阵型排成单列纵队的过程中,操舰术极为笨拙。
下午2点10分,东乡开火,俄军队形还未完成。
在“三笠”号逼近到4公里以内,向俄国战舰“苏沃洛夫”号和“奥斯利维亚”号集中火力射击。
日本依靠更快的射击速度和威力更大的炮弹,在30分钟炮击后,“苏沃洛夫”号因为船舵被卡住,开始不受控制脱离战列。俄军司令罗日杰斯特文斯基被弹片击伤,在晚上7点30分沉没前转移到其他战舰上。
“奥斯利维亚”号没有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在舰上的火炮失去战斗力后,被日本6艘巡洋舰逼近后炮轰,毫无还手之力。到下午3点10分,就船底朝天沉没了。
此时,海上起了大雾,能见度降低使俄国人得以暂时踹息。尼古莱海军少将接替受伤的舰队司令职务,将残余的舰只集合起来,重组战列。
在战列舰“博罗季诺”号带领下,向北驶去,前往海参崴基地。
东乡马上展开追击,由于他拥有速度的优势,很快就追上逃跑的俄国军舰。现在俄国还有6艘战列舰,比东乡多2艘。
到晚上6点55分,在炮战中占上风的日本人,击沉了“亚历山大三世”号,舰员无一人生还。半小时后,“博罗季诺”号沉没,所有舰员中只有1人得救。
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东乡决定不让大的舰只冒险夜战,率领战列舰和巡洋舰向北驶去,留下21艘驱逐舰和32艘鱼雷艇解决俄军残余舰队。
在黑暗中,能见度很差,加上海面波涛汹涌,日军发射的鱼雷很多都脱靶了,俄军的炮火给日本造成了一些损失,付出的代价就是两艘受损的战列舰被击沉。
到1905年5月28日上午,俄国舰队只剩下2艘重伤的战列舰、2艘岸防舰和1艘巡洋舰被27艘日本军舰包围。
在受到炮击后,尼古莱海军少将不得不投降。几个小时后,日本人拦截了受伤舰队司令罗日杰斯特文斯基所在的驱逐舰。
少数俄国军舰驶设法入中立港口,最后仅有3艘军舰抵达了海参崴基地。
在38艘进入对马海峡的俄国战舰中,有31艘被击沉或被俘,战列舰全部被击沉。战死舰员有4830人,5907人被俘,伤者数量难以统计。
日本人只有117名舰员战死,583人受伤。“三笠”号和其他战舰受伤,3艘鱼雷艇被击沉,但没有损失任何战列舰和巡洋舰。
日本人完胜。
在对马海战前10年,俄国与日本一样都在着手极一项极富野心的海军建设计划。俄国使其海军位列世界第三,在远东部署的战列舰比整个日本海军都要多。
但纸面上的数据不等于实际的力量,俄国的现代化不如日本那样彻底出效果。
1856年俄国在克里米亚战争失败就表明:它在利用工业革命成果方面远远落后于其他列强。
俄国海军在对马海峡决战日本海军时有3个很重要劣势:
第一是舰队速度。俄国海军为了将总兵力最大化,将新式战舰与旧战舰混编,其中新式战舰与日本海军最好战舰一样快速,但是旧战舰则比日本军舰慢很多。这使日本人在任何交战中都拥有至少3~4节速度优势,海战中谁拥有更快的速度,就能拥有主动权,掌握战斗的节奏。
日本人第二个优势是火炮。俄国人使用的是穿甲弹,它的延迟引信只有在穿透甲板后才会爆炸。在实战中,其中很多成为哑弹,即使爆炸,也不会对重装甲的日本军舰造成很大损害。
日本人研制出称下濑火药的高爆火药,将它装填在高度敏感的瞬间引信的炮弹中。
这些炮弹无法击穿厚重装甲,但是对没有装甲部位造成巨大损伤。
其爆炸威力是俄国炮弹4倍,俄国使用的是爆性较弱的棉火药。
下濑火药在爆炸中,会产生高温火焰以及释放出有毒气体。
日本舰员射击速度是俄国人2倍,在这方面优势进一步扩大。
更重要的优势是日本高素质的舰员。
日本水兵很多都是志愿兵,而俄国水兵全是义务兵。志愿兵比义务兵更善战,这是因为他们的战斗意志更强,服役时间更长。
在俄国海军中,官兵之间的隔阂比日军大。
日本军官睡席子,吃与士兵一样简单的伙食。俄国军官对待士兵像对待农奴一般,军官吃着盛在精美瓷器里的美食,喝着昂贵的葡萄酒,而他们的士兵吞咽着难以下咽食物。
被灌输武士道和神道教信仰的日本水兵对天皇有着狂热地忠诚,而越来越多俄国水兵不满社会,不再相信他们的沙皇。
实战中日本人在速度、火力和人员上更占优势,东乡平八郎关键性的危险大胆的180度回转,让日军可以取得决定性战果,也让东乡平八郎在近代海军史上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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