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许久没踏上这条路了。
纵使我路痴的不记得任何来去之路,但故乡的这条路是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的。立冬第一天,早上就是愁云惨淡,午后渐渐有了零星小雨,西风并做北风吹了,落叶在空中被风儿带着,上下翻飞,最终落地,有了萧条的感觉,但有时候挺喜欢这种感觉,天阴沉着,有雨丝飘过,风里吹来落叶,路上行人稀少……动里有静,静中让人心动。
车子一路北上,步寿原两边的绿化带美的像公园,但终逃不过人工雕琢的痕迹,各种造型的绿化树木确实让人心旷神怡。车子拐过一道湾,便到了石柱地界,没有了靓丽的绿化带了,一条仿佛通到天边的水泥路,两排杨树,高大秀颀,直冲云天,叶片金黄干净,黄的透亮,把正在飘落雨丝的云彩都染亮了。风过,金黄的杨树叶子发出刷啦啦啦的声响,节奏明快,似有曲调。笔直过后再转弯,两排垂柳将长长的路打扮的朦胧通幽,阴沉的天气里,远望有蒙蒙的雨丝雾气腾腾。粗壮的垂柳两边向中间生长,形成一道天然拱门,柳条婆娑,雨雾笼罩,柳树中有规律的夹杂着金黄的银杏。黄色的银杏叶金甲粼粼,它们接受风的表白,在空中像追花的黄蝴蝶。清冷的地面上,黄叶里有细长的柳叶,干净清透,几次试脚,都不忍踩踏,真的怕把这干净清透的美给破坏了。
沿路继续,如眉的柳叶儿便变换成了红的发紫的红叶李了,树蓬硕大的红叶李,颜色紫红,叶片通红里泛着深紫,风雨里,红叶哗啦啦的随风飘落。一股旋风,它们便被旋向同一个方向,站在落叶里,抬头静等,叶儿飘落伸开的手掌,不忍握紧,怕让它有褶皱,怕弄疼它清晰的叶脉。干净的路面此刻便是红叶李叶子的秀场,细细的冬雨轻轻洒落在它们的身上,是替它们生命的完结留泪吧。可我感觉,叶子却在风雨里欢唱,这一季的凋落,为的是下一个轮回的勃发!
眼睛陶醉在风雨里的各色叶片里,不知什么时候,杨树金黄的叶片又一次映入眼帘。白杨依旧参天。金黄的叶片足矣媲美银杏披金甲。不同的就是一段白杨里加着红叶李,所以金黄和紫红便重叠辉映,色彩铺陈,颜色对比明显。没有阳光,但它们在雨丝里似乎更有韵味。孤独清冷的美也如此透骨沁髓。
眼睛继续趴在车窗上,两排白杨金黄干净的伸向了无尽的远方,黄叶里的远方,美的如同童话世界,金光灿灿,细雨蒙蒙,北风飒飒,一个人走在冷风中,任黄叶在头顶翻飞,看它们落泥化土,
从小见惯了的冲天杨,普通的没有任何风韵,可在深秋初冬里,它们却美的竟然如此高贵冷艳,但还接着地气。白杨礼赞里说它是防护林的最佳树种,有它便有良田。一马平川的土地此刻在白杨金黄的叶脉里休养生息,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岁月更迭,季节轮回。远远的长路尽头,清冷的冬雨里,有炊烟袅袅升起,温暖瞬间裹袭周身。
故乡的原风景就在这初冬的长路上,透着清冷,裹着风情,拥着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