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将晚饭后的散步称为夜跑。
于操场之中,于漫天星空之下,带上耳机,悠哉游哉地一圈一圈慢慢走。一个人,再无打扰,远离俗世纷扰,慢慢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说到散步,我想到康德,每天三点半准时出门,永远沿着小菩提树路散步,后来被称为“著名的散步”,而这条小菩提树路也被称为“哲学家之路”。
有人说:“康德所有伟大的历险都发生在大脑里。”的确,他一生从未离开过住的地方,但是他却有每天雷打不动散步的习惯,或许这才是他具有强大想象力和洞察力的原因吧。
大学生活早已似社会那般竞争激烈,每天游走于一副副熟悉却虚伪的面具之中,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拖着疲惫的身躯,于绿草茵茵的操场,寻得一处静谧。
抛开烦乱的思绪,沉重的包袱,迎面吹着清风,就像回到了孩童时期。
有时候我也喜欢走青大圈,人行道上,看着旁边飞驰而过的自行车,心也跟着荡漾起来。
附大家散文一篇
散步
莫怀戚
我们在田野散步:我,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和儿子。
母亲本不愿出来的。她老了,身体不好,走远一点就觉得很累。我说,正因为如此,才应该多走走,母亲信服地点点头,便去拿外套。她现在很听我的话,就像我小时候很听她的话一样。
天气很好。今年的春天来得太迟,太迟了,有一些老人挺不住。但是春天总算来了。我的母亲又熬过了一个严冬。
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块小块的新绿随意地铺着,有的浓,有的淡;树上的嫩芽也密了;田里的冬水也咕咕地起着水泡。这一切都使人想着一样东西------生命。
我和母亲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儿子走在后面。小家伙突然叫起来:“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我们都笑了。
后来发生了分歧: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不过,一切都取决于我。我的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妻子呢,在外面,她总是听我的。一霎时,我感到了责任的重大。我想一个两全的办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两路,各得其所,终不愿意。我决定委屈儿子,因为我伴同他的时日还长。我说:“走大路。”
但是母亲摸摸孙儿的小脑瓜,变了主意:“还是走小路吧。”她的眼随小路望去:那里有金色的菜花,两行整齐的桑树,尽头一口水波粼粼的鱼塘。“我走不过去的地方,你就背着我。”母亲对我说。
这样,我们在阳光下,向着那菜花、桑树和鱼塘走去。到了一处,我蹲下来,背起了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了儿子。我的母亲虽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儿子虽然很胖,毕竟幼小,自然也轻。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