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新一轮寒潮席卷着北方,温度骤然下降,分明昨天还是艳阳高照,而今天的天空又换上了另一个表情,阴郁的似乎带着哭泣的味道,寒风依旧像任性的孩子一般肆意地吹着,吹乱了行人的发丝,吹落了枝头上那片片摇曳的黄叶,也吹走了属于归途人的牵挂。
不知不觉间,来到这座陕北小城已有三年之久,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看不厌的仍旧是它黄叶落满地的浪漫,猜不透的还是它漫长寒冬的那一抹白色的寂寞,听不懂的依旧是枯枝败叶发出的阵阵叹息…
因为地势较高,所以小城的秋总是会比南方来得早一些,每年秋天的开学季,小城就已迎来了属于它的“浪漫”时光。树叶慢慢发黄发红,微风吹过,肆意地在枝头曼舞,轻哼着一首不老的情歌。
窑洞广场上并排相站的银杏轻轻抖落,铺下一地的金黄,布满时光印记的黄叶,印着清晰可见的年轮。轻拾一片,夹在书里,记录着这一刻的苍凉,就好像多年以后再回首,看见你我都在幸福的彼岸,相守相望,微微一笑白了头。
角落里默默无言的枫叶,染上了青春的颜色,红得耀眼夺目,美得不可方物。四季轮回,它把最美的时光留给了秋,这个透着几份薄凉,又夹杂着几丝温暖的季节。
有人说,秋天是灰色的,所以才需要枫叶来把它染红,让它变得不再是如此孤寂和凄凉。而我宁愿相信,枫叶是唱给秋天的情话,相守不了一生,就陪伴一时罢。
秋季的灰,是那远山上光秃秃的树木罢,叶子已全部凋零,只剩下灰黑色的树干枝桠在孤独地叹息着。不管以前有多么枝繁叶茂,多么郁郁葱葱,但此刻的它们,就只是弥漫着一阵凄凉,与这沉闷的阴天,融为一体。
当夜里落下的第一片雪亲吻着大地的时候,那一刻我便知道,属于这个小城的秋天结束了,冬天,来临了。
【二】
坐在窗边处,望着外面南飞的大雁,不知不觉间想起了家乡的秋,想起了满山红叶的醉人风景,想起了让人垂涎欲滴的“狮子头。”
那是座落在秦巴山下的小城,秋天来得比这里慢一些,迟一些,但那醉人的美景,始终盘旋在记忆里,封存在脑海里,褪不了色,减不了温。
犹记高中之时,一到周末,约上三两个小伙伴,趁着微凉的秋风,踏着秋暮,沿着石板路,摇摇晃晃走上宋家岭,看满山红叶,赏馨香秋菊;站在观景台一览无余小城的美景,十二属相诉说着令人骄傲的太极文化……
四季依旧在轮回,秋也依旧来了去,去了来,那份对于小城秋季的眷恋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加浓烈。何时再携一人手,共赏太极好秋色?梦里都在颤吟,别留下“从此家乡只有冬,再无春夏秋”的遗憾…
【三】
秋来得悄无声息,走得不动声色。连那最后泛黄的尾巴,也从掌心里一点点滑走,从此世界里只有白色裹成的纯洁,再无七彩织成的浪漫。只得再等一个轮回,一个季度的转化,一份让人心醉不已的秋色。
关于这个秋天的记忆,是朋友圈那些美景的残存,是眺望远方天空时看到候鸟飞过的痕迹,也是抬头仰望那几颗银杏地慢慢凋零。
黄叶落满地,枝头再无新叶绿。
孤独亦或寂寞,都是一季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