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生在小山村,自小就和山生活在一起。
早上起来,阳光被东面的山峰挡住了,最先看到的是西山顶石头上的金黄色,慢慢地一点点流下来,渐渐铺满了院子。
家里承包了两块山地,都在西山。老爸老妈只会种地,在承包的山上经年累月不断的开荒种地,慢慢地,山上的树木少了,草叶少了,出现了一块块倾斜的田地。山地里面只能种花生、地瓜,少数平整、土层深的,可以种小麦玉米,但收成只能看天。如果雨水少,那收成也就少了,玉米长不高,小米也很矮。种的最多的还是花生,成片成片的花生。春节播种,夏季的时候都是绿油油一大片,里面点缀着点点黄色的小花。秋天的时候收货,大片的绿色又被一点点拔除,漏出了黑褐色的泥土。
山上除了庄家之外,还有很多宝贝。比如枣,大枣和酸枣。最多的是酸枣树,小,但是满山都是。结的果子很多,多数有点酸,成熟的时候,树上挂满了红色的果子,这是难得的零食。不过摘的时候要小心,酸枣树上都有刺,长长的刺。大枣树比较少,但是每棵树都非常大,结的果子也大很多。最喜欢的是那种有青有红的枣子,比较甜。大枣树没刺,想吃的时候就爬上去摘。等到深秋来临的时候,枣树叶子变黄变少,枣子就全红了。收获的时候,扛一根长竹竿,站在树下打,枣子就一颗颗散落在树下的草丛中。
还有桃树,在夏天就吃桃了。家里种了桃树,不多,基本上都是自家人消灭掉的。后来老爸觉得不如种庄稼,就把桃树砍了。
山上还有一种重要的经济作物,花椒。我也记不起是啥时候开始种花椒的,只知道每一块山地边上都种上了花椒。花椒树越来越多,越长越大,渐渐地成为了家里重要的收入来源。收获花椒的时候是盛夏,也是放暑假的时候。只能靠手工,费事费力,我和哥哥也不得不帮忙,每天早上提着篮子,戴着帽子,拿着布袋上山摘花椒。中午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回家吃饭睡觉,下午三点再次上山,直到太阳落山。花椒树上有刺,且只能用手指甲掐,一天下来,指甲疼。家里花椒树越来越堵,到现在一个月都收不完,不得不花钱雇人来帮忙。
村南面有两座小山,远看像两个斗笠扣在地上。这两座山也曾经是村里多数家庭的收入来源。小时候,父辈有很多人在这两个山上开采石头,光着膀子,抡起大锤,一次次砸开石灰岩,然后把一块块重大百十斤的大石块搬到拖拉机上,运出去。我的爷爷,父亲,伯父,叔叔都层在山上采石,每家每户都有大小铁锤等共计。现在这个职业已经消失,建房子都用砖头了,再也没人光膀子抡大锤了。
经常上山,确很少爬到西山顶,现在算起来我上山顶的次数也就十来次。小时候大人总说山顶上有人扔掉的死孩子,所以那时候还是对山顶有些恐惧的。闲暇时间和三五个小伙伴开始登山顶,顶上全是石头,一大块一大块的石灰岩巨石,中间是一道道缝隙。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村子,一片片红瓦,一片片绿树,还有公路上一辆辆汽车。
东山更大,号称峰山,有还几个山头,但可惜从来没有爬过。据小学同学说,东山上有不少洞穴,而且比较大,深。一会幻想有机会去探索一次;东山被山腰出露的石灰岩层分成了两段,上面是林场,常绿的松柏铺满了整个山头。下面是村里的山地,多数也被开垦耕种了。
总体上,故乡的小山村就是被山包围的一块稍微平整的地,一条小河靠着山谷的滋润,为人们提供水源。夏日里,大雨过后,每一条山沟里充满了雨水,汇集到村中的小河,一路南下。
或许是生在山村,靠山长大,我对上有种特殊的感觉。外出旅游的时候也喜欢去爬山,每次兴致盎然,总想爬上顶,俯瞰周边。或许这是故乡的山给我写入的程序,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