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九藏

你是我年少时的欢喜和疼痛，但不是缺你不可。

傍晚时分，昏暗杂乱的房间，充斥着嘈杂的电视声，地上散落着很多啤酒罐，醉醺醺的二蛋斜靠在床头上，眼角通红，眼神空洞。

夜深了，二蛋觉得后背僵的疼，缓缓侧过身躺下了，也没脱鞋，就这样耷拉着脚躺了半宿。半夜的寒气逼人，二蛋拢拢衣服，拽过被子想再睡会，但是浓郁的睡意被房间里的寒意一点一点的瓦解掉了。

二蛋昏昏沉沉的坐起身，把大衣拉锁往上拽了拽，又伸进大衣兜里摸手机，想看看几点了，按了几下没反应，才想起来手机早就没有电了，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都是关机的。也罢，二蛋站起来，有点晕，缓了一会，开始整理东西，其实也没啥，手机，钱，就这些，二蛋把钱反复数了几遍，揣进了大衣兜里。

被子叠好，电视关掉，二蛋看了一眼柜子上两罐还没喝的啤酒，关了灯，接着轻声把房门关上了。

“有人么？”前台一片空荡。

“啊……要退房吗？”从紧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很显然是刚睡醒。

“嗯，退房。”二蛋递过钥匙，顺便看了一眼墙上挂的电子钟，现在是半夜十点多。

前台核对一下，把押金退给了二蛋。

二蛋出了门，瞬间就被风吹红了眼睛，迎风流泪是老毛病了。不过运气总算不错，还没走出两步就遇到了出租车，上了车暖和不少。

“去火车站。”出租车调了个头，上了大道。

二蛋坐在副驾驶看着外面唰唰闪过的路灯，脑子里空荡荡的，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去火车站的路有点长，二蛋有点犯困，闭了一会眼睛，还是不敢睡，干脆直起身子使劲盯着外面看。

到了火车站，一下车，寒风凛冽，二蛋直奔售票厅。

“有没有最近一趟回L市的车？”

“明天凌晨3点有一趟动车。”

“那普通车呢？”二蛋捏捏自己的大衣口袋问

“明天早上5点有一趟普快。”

二蛋抬头看看电子屏，现在是半夜十一点十五，等到明天早上五点，那就要在候车室坐上六个小时。

“我买一张明天早上5点的。”泰山掏出身份证和一沓零钱塞进窗口。

买了票，二蛋直奔候车室，候车室有点冷，不过还好人很少，还有地方可以坐着。二蛋目送一波又一波的人检了票，上了车。熬到了早上五点，二蛋已经冻实心了，手冰的和金属座椅一个温度，双臂环抱也不觉得温暖。

匆匆忙忙排队检票，上车，发车。火车缓缓开动，虽然车里很拥挤，挤到餐车都走不动，巴不得从人群头顶上飞过去，但是二蛋还是觉得心里好过了一点，总算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城市。

回到家，冻的狼狈不堪的二蛋洗过澡，连吃了三碗饭，察觉出异常的二蛋妈翻了翻二蛋洗完澡换下的衣服，数了数钱，很严肃的拉过二蛋谈话。

“钱怎么花这么多？嘎哈用了？”

“没嘎哈。”

“你在那儿咋的了？出啥事了？”

“咋也没咋的。”

二蛋妈盘问许久也是没问出一丝一点实情，有点不高兴。可二蛋觉得这事没法说出口，真没法说，在二蛋的心里这事不应该会这样的，就是被一棒子打回现实，二蛋还是有点不想相信。

二蛋把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来，登上QQ，点开里面唯一一个对话框，开始打字，“我到家了，你干嘛呢？”，消息发完，二蛋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翻腾，翻腾到二蛋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也没等到回复，二蛋钻进被窝又发了一条，“在学校上晚自习呢么？”，发完消息，二蛋翻个身就睡着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二蛋迷迷糊糊的就醒了，好像梦到了对方回复了，和平时一样，喊自己二蛋，开着小玩笑。二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心里一喜，真的有QQ消息提醒，点开一看，二蛋鼻头一酸，眼泪就像积攒了许久的雨水一样唰唰唰的往下淌，睡衣大襟潮了一片，二蛋使劲咬着手臂，怕自己的哭声把隔壁的二蛋妈吵醒。

对方的信息框里只有明晃晃的一行字：你丫有完没完了？以后别特么来烦我。

过了好一会，二蛋觉得情绪平静了一些，松开了嘴，看了看胳膊上的牙印，咬的很深，有点微微的渗血。二蛋苦笑一下，回忆浮上心头。

对方叫楚戈，比二蛋小三岁，高二学生，是二蛋在网上认识的，俩人天天腻在QQ上唠嗑，唠了半年，交情颇深。

一周前，楚戈趁着下课放学给二蛋打了个电话，俩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楚戈的名字。

二蛋开玩笑的说：“你要不以后就叫楚河得了，我叫汉界，咱俩配一对！哈哈哈哈！！”

楚河回了一句：“那你倒是过来啊，让我看看传说中的汉界。”

虽然这是一句玩笑话，却实实在在的入了二蛋的心，认识楚戈这半年以来，楚戈也说过类似的话，二蛋也动过这样的心思，但是二蛋始终不敢往前踏出这一步，也就迟迟没有接上楚戈的话，气氛突然凝固了几秒。

楚戈又说：“你要能过来的话，我家有一处楼是空着的，也不用住宾馆，挺方便的。”

“啊，那挺好，反正我一天也没啥事，指不定哪天就真过去了。”

唠了半个小时，楚戈回去上晚自习了，二蛋握着发烫的手机，心里像有蚂蚁爬来爬去似的，坐着不得劲，趴着不得劲，发了一会呆，把手机日历翻出来看，三天后就是楚戈的生日了，这一宿二蛋没怎么睡觉，像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

早上起来二蛋站在二蛋妈卧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了。

“啥？去F市？？嘎哈去？”二蛋妈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有个同学在那上大学，嗯，去散散心，看看大学是啥样的。”

“不行。”一锤定音，不予批准。

二蛋磨叽了二蛋妈一天，二蛋妈也没有同意。这一宿，二蛋在床上又烙了一晚上饼。

“妈，我就是出去散散心，没事的。”二蛋和二蛋妈在吃早饭

“你同学是哪个同学啊，靠不靠谱啊？”

“高中同学，人挺好的。”二蛋不敢一直看着二蛋妈的眼睛，怕被看透，赶紧低下头扒了几口饭。

“那你住哪儿啊？”

“嗯，大学，人家有宿舍。”

二蛋妈没再说话，放下筷子，转身回屋了，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叠钱，“这是六百块钱，我手头就这些了，你揣着压身。”

二蛋推却着，不想拿父母的钱，那样心里会更愧疚。不过最后还是没拗过二蛋妈，还是拿着了。

3月13号，周五，上午10点。二蛋没带换洗衣服，没带充电器，没带背包，穿了一件熨烫了五六遍有点烧焦味儿的衬衫，裹着一件大衣，右手兜里揣着手机和车票，左手兜里揣着买完票剩下的一叠钱，在候车室里兴奋的走来走去，等着一个小时以后检票上车。

二蛋妈和二蛋说过，让二蛋背个包，别落东西，而且也不用这么早就去，在火车站也是干等着，但是二蛋心里激动的不得了，在家根本待不住，拿上钱和手机，兴冲冲的就出了门。

“嘿，你猜猜我在哪儿？”二蛋发消息给楚戈。

“厕所，哈哈哈哈！”

二蛋有点无语，“怎么可能！我在候车室。”

“你要去哪儿呀”

“去找你啊，哎，我和你说啊，其实我这人话挺少的，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

“呀！你真来了呀！我才不会嫌弃你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既美好又让人觉得幸福。掰手指算算，自己已经认识楚戈六个月零十一天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明，朋友之上，又不算恋人，不如这次就把窗户纸捅破，直接表白吧，等她生日那天，买点蜡烛布置个包间，给她个惊喜，想到这二蛋有点脸红，还有点心跳加速。

检了票，上了车，一车厢闷热的臭气味，熏得二蛋脑袋疼，“嗡~”，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楚戈的信息。

“二蛋，我晚上来不及去接你，我让我朋友去接你，给你打个车，然后你到邮政储蓄下车，咱们本地人管那地方叫七百，你和师傅说到七百就行。”

哦……二蛋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回了一句：“没事，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不用麻烦你朋友。”

“没事的，我把他电话给你，你俩到时候方便联系。”

二蛋捏着手机，把号码存起来，接着深深窝进座椅里，看着窗外荒芜的大地，有一点点的沮丧，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周五楚戈放学晚吧，赶不过来很正常，嗯，很正常。

到站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二蛋深吸一口凉丝丝的新鲜空气，看了一眼出站口，没几个接站的，二蛋拨通了楚戈朋友的电话，就看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马上掏出手机接电话，二蛋边打电话边径直走过去。

“我看到你了，正往你那边走。”二蛋说。

“啊……”小伙子四处张望了一下，也看到了二蛋，把电话挂了。

小伙子领着二蛋走到马路边，打了一辆车，和师傅说好价钱，示意二蛋可以上车了。

“谢谢你哈”，二蛋回头说了声，上车走了。

到了地方，下了车，二蛋站在马路牙子上环顾着周边的一切，这地方有点像市中心的步行街，挺繁华，挺热闹，就是有点冷。

二蛋掏出手机给楚戈发了一条消息：“我到七百了，邮政储蓄门口，你在哪儿呢？”等了好一会，楚戈也没回消息，二蛋有点紧张起来，楚戈不会突然就出现吧，要怎么做才不会尴尬啊？二蛋也不顾寒风多冻手，掏出手机低头胡乱翻看着新闻，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只是怕直面楚戈太尴尬。

“我还在往那边走呐~一会就能到了~”楚戈回了消息。

呼~二蛋松了一口气，把手揣进兜里暖了一会，接着又拿出来装作看手机的样子，如此反复好久。

不知不觉，路灯亮了，照的街道昏黄昏黄的，街上的人也明显多起来。二蛋抬起头看看天，已经等好久了，要不要再在问一句，哎，但是没准人家正火急火燎的往这儿来呢，真是纠结。

“哎我去！”二蛋感觉被一道强大的力量踹了一脚，忍不住吼了一句，但是转过头看到身后人的时候，二蛋连大气都不敢出，真好看啊，虽然楚戈还是学生，但是并不像二蛋想象里那种一身朴素，不施粉黛，反而是流光溢彩，一笑倾城，而且目测比二蛋还要高上半头。

“不好意思哈，不知道是你。”二蛋赶紧低头认错，挽回形象分。

“没事没事，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同学。”楚戈拉过身旁的妹纸。

同学？不应该就自己和楚戈吗？这怎么表白？这是什么情况？不放心我的为人？二蛋心里乱的很，各种想法喷涌而出。

二蛋扯出一个真诚的笑：“你好哈。”

“嗯，你好。”妹纸低下头看了看二蛋，没错，这个妹纸也比二蛋高。

“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楚戈说。

俩人走在前，二蛋走在后，三人晃晃悠悠走过一条长街，选了个地方。

“二蛋，刚才走过的那条街上宾馆挺多，我在这等你，你去看看你晚上在哪儿住吧。”楚戈突然回头说。

住宾馆？住宾馆吗？之前你说的话你忘了？不是不用操心住的地方吗？你是真的不放心我的为人吧。二蛋把这些想法压了回去，点点头，按着记忆回到了刚才走过的长街，来来回回看了看，世嘉宾馆，晟泰宾馆，像样的宾馆就这两家。

“一间单间多钱？”

“150块，到明天中午十二点，过点加钱。”

“没有便宜点的？”二蛋压根没想过还得住宾馆，手里压根没多带那么多钱，算上押金一宿就250，住两晚，还得留出回去的路费，还有明天楚戈的生日还要订包间和她表白，要买蜡烛买花还要请她吃饭看电影，钱根本就不够。

“哦？”前台抬起头看了二蛋一眼“有便宜的，80块。”

“那领我先看看吧。”

“吱嘎~~”红木门哀叹一声，开了，“就这个，虽然小了点，嗯，不过便宜。”前台站在门口说。

二蛋看了一眼屋里，在角落里有个电视，靠窗户有个床，床边有个小柜子。

“那就这个吧。”今晚先凑合一宿吧，二蛋付了钱，拿了钥匙，匆匆忙忙的跑回了刚才选好吃饭的小店铺。

哎？人呢？二蛋在不大的店里转悠两圈也没看到楚戈和那个妹纸。

“哎，你好，你看到刚才进来的那两个女生了么？”二蛋问了问收银的。

“哪两个？”

“就是，，，瘦瘦高高的两个女生，大概二十几分钟之前来过。”

“啊，那两个啊，进来一会就走了。”

二蛋有点火大，打了楚戈电话，“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二蛋买了几罐啤酒回了宾馆，破木门关不严，踹了好几脚才关上。

几罐啤酒下肚，二蛋开始在QQ上轰炸楚戈。

“你在哪儿呢？”

“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你说话啊，昨天我们不是还唠的挺好吗？”

“楚戈，你回我一句行吗？”

夜深了，二蛋折腾累了，靠着床头睡着了。凌晨三点，宾馆屋里真的太冷了，退了房，二蛋跑到网吧坐了半宿。

3月14号，周六，早上五点。二蛋游走在长街上，看着商贩陆续的出摊，走到长街尽头再折回来继续走，因为出了长街二蛋哪儿也不认识。走到双腿麻木，二蛋找了个早餐店吃了饭，吃饱喝足，觉得还是想给楚戈打个电话。

早上八点四十，这个点楚戈应该已经醒了吧，二蛋看看手机电量，还有15%，犹豫一会，拨了楚戈电话，通了。

“喂？”话筒那边传来楚戈还没睡醒的声音。

“还没醒么？”二蛋小心翼翼的问。

“昂，我睡醒了再找你。”嘟……嘟……嘟……

早上十点二十，二蛋的手机还有4%的电量，这回楚戈应该醒了吧。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还没来得及拨第四遍，手机黑屏了，自动关机了。

二蛋抬起头，把手机揣进兜里，环顾四周，有点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思来想去还是去昨天的宾馆开了同一间房，坐在床边发呆，突然二蛋想起来楚戈答应过醒了要给自己打电话，这手机自动关机了，就接不到了啊，早知道就带个充电器了，二蛋跑到前台想借一个充电器。

“你自己翻一翻吧，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前台推过来一个盒子。

断线的断线，掉零件的掉零件，挑来挑去，就有一个是完整的，还是个万能充，得把电池扣下来充的那种。

二蛋把盒子推回去，直奔网吧，上了扣扣，不知道楚戈会不会因为电话没打通然后发QQ消息过来，二蛋有点期待。

可惜，没有。

“我手机没电了，有啥事QQ说哈。”二蛋给楚戈发了一条消息，想了想又把消息转发给了二蛋姐，让二蛋姐告诉二蛋妈不用担心。

中午十二点，楚戈回消息了，“我和朋友在吃饭，没啥事就别烦我。”

“我想见你一面。”

“我不会去的。”

“就见一面说几句话。”

楚戈没再回复，二蛋在网吧呆了一下午，怕楚戈突然回消息自己接不到。

下午四点三十五，二蛋想再搏一把，“楚戈，你出来吧，我有很重要的话想和你说。”

“你能不能不烦我？”

“就几句话”

“在哪儿呐你？”

“就昨天走的这条长街里面一个网吧，叫中天。”二蛋走到外面看了看网吧名字，回复道。

下午五点，楚戈出现在网吧门口，朝着二蛋走过来，坐在二蛋旁边的椅子上。

“说吧，啥事？”

“其实也没啥……”二蛋话还没说完，“噌”的一声，楚戈起身就走。

“只不过想说我喜欢你啊……”二蛋看着楚戈消失在网吧门口，小声的把后半句说了出来。

二蛋呆坐了几秒起身追了出去，推搡着拥挤的人群，就像二蛋最厌烦的偶像剧情节一样，可惜二蛋不是主角，没有得偿所愿的找到楚戈，对她说一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对你确实是真心实意，我足足喜欢了你六个月零十二天，我戒不掉你了。

没找到楚戈，二蛋扭头往回走，看着刚才被自己推搡过的人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二蛋一点也不觉得害臊，天下之大，谁又认识我是谁呢，出了这个城市谁还记得我是谁呢，无所谓，鄙视也好，嘲笑也罢，无所谓点事。

拎着满满一提罐装啤酒，二蛋回了宾馆，喝到涕泪横流的时候二蛋想起了二蛋妈，想起了二蛋妈苦口婆心的劝阻，想起了二蛋妈送自己到门口的时候眼神里的不安和担忧，想起了二蛋妈拿出了这月所有的生活费给了自己。

真是个人生得意啊，一个欺骗老妈的傻逼去奔现，人家还没看上你，把你撇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最后落得自己两手空空，狼狈不堪啊。

“啪！啪！啪！”二蛋扬起手，三个清脆响亮的嘴巴子呼在自己脸上。“要长记性啊，长记性。”

傍晚时分，二蛋红着眼角，坐在床边发呆，觉得困了，又小睡一会，不待天亮就退了房，去了火车站。

此行风光而去，仓皇而归。

可是即便回了家，二蛋心里始终放不下，又厚着脸皮给楚戈发了两条消息，直到楚戈的一句：你丫有完没完了？以后别特么来烦我。方才点醒梦中人。

她是真的不喜欢你，何必为难她呢。天下女子千千万，我不是缺你不可。

多年以后，有一个网络热词火了起来，叫：丑拒。

这个词二蛋很喜欢，“我当年就被丑拒过。”二蛋牵过身边妹纸的手“你想听听这个故事吗？”

“不要，不想听，肯定是前任的故事。”妹纸嘟个嘴，一脸的不乐意。

“那你会丑拒我吗？”

“走走走，不想看见你，现在就丑拒你了。”妹纸把手抽回来，噌噌往前走。

“哎~走这么急干嘛~”二蛋大步流星的追上去，又把妹纸的手牵过去，看着妹纸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很喜欢你。”

“我知道，我不也一样……”妹纸低下头小声的嘟囔着。

“那你就是也喜欢我喽？”

“才不是，我说的我也一样，是说，我也喜欢我自己！哈哈哈哈哈！”妹纸大笑着跑开了。

二蛋站在阳光下，看着远处自家的女朋友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也不禁笑了出来，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