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醒来,再也无法入睡。听歌时,转到了老狼的《同桌的你》,于是,想起了我上学时的最后一个同桌。
是的,正如歌词所唱“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的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好的回忆和好的歌曲总能让我们感动,感动是好的,可以让我们触摸生命的炽热,强化生命的弹性。
她叫小云,现在,是在读的英语专业的研究生,我们偶尔联系,她会催我:“你有空在文章里写写我。”其实我早就想写了,只是没想到,是在半夜写。
在认识她之前,我自认和同学打交道能力挺强,但她的出现,刷新了我对交际能力的认识。
她漂亮,活泼,自带一种强大的活力,从外校转来的她,没过三天,几乎可以和班里所有人都说上话。当然,她聊的多是一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事情,那时的我,对这些事情没一点兴趣,虽然她就坐在我身后,但我基本不怎么回头。
她闲不住,下课时拍拍我:“同学你好,我刚才去办公室,老师说让你过去。”我过去时,老师一脸懵比,我才知道原来是她的恶作剧。慢慢的,我们就这样熟起来了。
她经常坐我旁边,找我玩,但严格意义上讲,我们成为同桌是在后半年,而之前,我的同桌是一个老实善良的男孩。那天就是这样,她和那个男孩说:“我以后要和东哥坐同桌,你以后就坐我的位置吧。”然后我们就成了同桌。
那时候班里很多男生都喜欢她,下课时不时挤过去和她说几句话,而我热衷于踢毽子和打羽毛球,每次回来,直接拍拍我座位上的人:“哎,哥们,到点了,可以滚了。”
她超级能说,嗓门大,豪放不羁,在那个不修边幅的年代里,我一直把她当男孩看。
我们坐在教室的最后,上课时老师在上面讲,我们在下面说,时不时臧否人物,嬉笑怒骂也是常事。但这都没什么,最主要的,是我们经常打架,真打,不带半点虚情假意。
忘了是怎么开始的,只记得她作战能力超强。有时候我正在看书,她会甩开胳膊打我一拳,我没防备时,直接连人带书把我打在桌子上。时间长了,这事没法忍了,当我两开始互掐时,我才发现她真正强悍的是抗击打能力。
通常是安静的自习,然后教室后排会响起两声擂鼓声“咚!咚!”,偶尔,也会夹杂着几句骂声“我去!”“你大爷的!”“打死你个龟孙!”
有天她和我说:“东哥,我和我妈昨天去洗澡了。”
我有点晕:“打住,这个就不用和我分享了。”
她接着说:“我妈问我怎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然后我也模仿她的口吻:“云,昨天我和我爸去洗澡了……”
她从来不运动,但我每天都会叫她一起玩。这时候,她总会伸出她细细的小腿,告诉我:“看见了吗?就这双腿,你别看我不运动,但跑起来比兔子都快!”我不理她:“看你那熊样。”
早上她吃两个烧饼,我吃四个,她会苦口婆心地教导我:“东哥,你少吃点吧,既省钱还能减肥,你说你吃成这熊样有什么意思呢?”
那时候我两是班里的逃课大王,通常是上午我十点多去学校,而她下午可能直接就不去了。她会给我发短信,“今天下午去市里玩玩,不想学习了,老师问的话帮我掩护一下。”
下课时,她喜欢拿着她的三星在座位上听歌,有时候叫我一起听:“来,听听这首《客官不可以》,别听你那老土的汪峰了。”有时候她会借我的诺基亚玩,然后发感慨:“还是N73牛逼一点。”
她英语很强,从来不学,一发卷子,撸起袖子就开工。偶尔我们也会努力学几天,然后我手写了一个逗逼的“小组学习计划”,上面列了十条规矩,交给了她。后来她给我看照片,原来她一直保存着。
好多年没见了,现在我们更多的,是在江湖相望。
记得有一首歌,叫“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当时看似简单,但再看时,触目惊心。原来时光易逝,“年年今日,岁岁今朝”是一个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想。
但无论时光怎么流逝,打捞回忆时,我都知道,她是我上学时的最后一个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