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与敦煌沙漠
提到莫高窟,最先想到的是大大小小的佛像和飞天壁画;最让人动情与共情的,是三毛散文一篇《夜半逾城》。那是她的西北行纪,而我们这次游学正好温习了她走过的路。
她费了许多笔墨描摹敦煌莫高窟,现实的想象的在纸上一齐生花。虽然她的文字风格不太合我个人的口味,但想起她对洞窟和自我心理活动的描写后,我放弃了自己写一写的愿望。
所以,在此放一段三毛的文字,代替我拙劣的笔法:
「我打开了手电棒,昏黄的光圈下,出现了环绕七佛的飞天、舞乐、天龙八部、胁持眷属。我看到画中灯火辉煌、歌舞翩跹,繁华升平、管弦丝竹、宝池荡漾……」
由于家里信仰佛教的缘故,来到莫高窟时注意的便不只是壁画与雕塑艺术,更会特别留心一些关于佛教的文化故事。
别人可能无法理解——当我被满满一拱形窟壁佛像与莲花由头到脚笼罩,面前菩萨仿佛娓娓吐露梵呗经声时,那种特殊的心情——太特殊太感动以至于无法表达。大概唯一能说清的,是一种归属感,是所有皈依者顺着善缘寻得的自在。
佛在遥远的敦煌莫高窟,也在我心上的净土。
印象最深的,是一尊雕于北魏的禅定佛。他的微笑犹为迷人。南北朝时战乱频生,禅定佛的唇却弯出莲瓣般安详的弧度。人们创造了这个笑容,寄托对于和平的渴望;它由佛陀守护,光辉随禅意长明不灭。
不知怎的,拉斐尔笔下的圣母突然浮现眼前。同样暗无天日的年代,同样安详的微笑,同样丰腴生动……苏醒了啊,人性的光辉与质朴的对幸福的追求。
伤心史且不提,一路持咒,虔诚仰望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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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沙漠!
远观如绢帛累积于地,又像白马伏下背脊。走近了,大理石面般的颗粒感一一分明。由坡上拔出脚来,却有海浪簌簌而下,是固体亦是流体。
和2015年在宁夏感受到最大的不同是,沙山与沙丘的区别。在宁夏沙坡头,沙色偏黄,大地开阔绵延,目光可以剑指地平线上最远的波纹,有浩然壮气从胸中升起;而敦煌鸣沙山,沙子略显灰白,叠丘高耸,真真切切感到陷落在风沙围城中,沧桑与无力感油然而生。
一样是骑骆驼翻沙岭,驼蹄踏在山间,明显比行于平地艰难,乱风迷眼,颠簸难直身。
终于见到月牙泉。比想象中大了许多,附近修了阁楼,翠林环绕。可我却不喜欢那泉边楼台……沙与水在这里有着浑然天成的和谐,人类修建的亭台美是美,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气质奇怪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