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深人静,你总能从我心的缝隙钻出来游进我的脑海。
从小在老师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却早已厌烦了那种被逼迫,生怕出现一点错误的生活,这让她觉得好累。初二的小钰第一次和朋友出去喝了酒,怕回家被爸妈发现,于是和朋友们吹着夏夜里略带潮湿的微风在公园里醒酒。
一直以来在老师和父母眼里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孩子,不好好学习,打架喝酒。各种批评甚至嘲笑辱骂让他很疲惫。初二的一天晚上阿木和朋友出去喝酒,惊讶的是小钰竟然也在。这个他每天都会多看两眼的姑娘此刻就坐在他的面前。小钰说要去公园醒醒酒怕回家被父母发现,于是和朋友们一起陪小钰吹着夏夜里略带潮湿的微风在公园里醒酒。
自从第一次在班里遇到小钰,阿木就深深的被吸引了,阿木说小钰在所有女生里就像白开水一样纯。从那时起阿木每天都会偷偷的关注小钰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可爱的笑容阿木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有滋味了。
阿木还记得有一次朋友和别人打架了,他当然避不开这样的场合,阿木在保护朋友的时候受伤了。他的头上挨了一棒,轻微脑震荡。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批评他,说他小小年纪不学好,活该。只有小钰走到阿木的身边轻声说了句“下次仗义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笨让自己受伤。”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阿木对小钰的喜欢变成了另一种感情,也许是爱。从那刻起他心里暗暗想,小钰我一定要让你幸福。
眼前朦朦胧胧的夜晚,在暗黄的灯光下好像在旋转。靠着柱子坐在小亭子里,忽然阿木单膝跪在了小钰的面前,轻轻的握起小钰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檀木手链带在了小钰柔软的手腕。
“小钰,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阿木的声音是那么轻柔,他的脸在灯光下略略泛着羞涩的红。
小钰的心忽然间跳个不停,静静的微风里好像都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小钰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人喜欢她跟她表白,她迟疑了一秒。阿木手掌的温暖沿着小钰的指尖直到心里,小钰的心化了。
“嗯。”小钰低下头温柔地回答了一声。
小钰在初二,在那个夏夜早恋了。
小钰还是那么努力的学习,她知道她不能让父母失望她要考重点高中,可阿木的成绩却很差,他算得上是一个学校的小混混。然而小钰并不在乎,因为阿木给了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也许就是心动的感觉吧。小钰想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在一起。
阿木上课时用一支粉笔刻了两颗心,一大一小的两颗心连在一起就像阿木和小钰一样,小钰看见了笑的没了眼睛。
小钰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用彩色的彩纸折小爱心和千纸鹤,每只上都有小钰隽秀的笔迹写的情话。她想折够520个给阿木一个惊喜。
小钰把这些红着脸折的爱藏在了存钱罐里,不料却被妈妈打扫卫生时发现了。她被妈妈逼着边哭边撕碎了那些辛辛苦苦的“爱”,妈妈让她和阿木断了联系,不然就不要回家。
小钰哭了一晚,第二天红肿着双眼去了学校。
阿木一眼就看出小钰是哭过了。“怎么眼睛都肿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放不了他。”
“没事,昨晚跟爸妈吵架了而已。阿木,以后我们稍微注意一下,不要太明显了,我怕爸妈发现,我会挨揍的,好吗?”小钰努力的挤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她不想离开阿木,她不舍得告诉他那个痛心的决定。
就这样阿木和小钰平平淡淡的过完了两年。小钰不负众望考上了重点高中,而阿木不出意外的落榜了。
阿木去打工了,他拉着小钰的手满脸都是对生活的期待,他对小钰说“小钰,你高中三年好好读书,我努力赚钱,等你上大学的时候我开车去送你。”小钰笑着抱住了阿木“我一定好好读书,让你送我。”
阿木和小钰的爱没有言情小说里的那么轰轰烈烈,他们之间的爱慢慢的成为了彼此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了一种亲人般的习惯。
在学校没有了阿木陪伴的日子,小钰每天觉得总是缺了些什么。没有人下课宠溺的摸着小钰油油的头发,没有人在小钰课间睡着时给她盖一件衣服,没有了那么多属于阿木的温馨。她每晚会都关心阿木今天累不累,互道晚安。可是慢慢的阿木好几天不回复她的消息了。
他最近肯定特别累,所以没有看手机,小钰这样想。不知道他这两天怎么样了。
直到有一天小钰忍不住了,她给阿木发消息。
“你最近怎么都不理我了,我每天这样等你的消息很累很累,我每天会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很害怕,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理我是要和我分手吗?”
“阿木,我们分手吧!”小钰流着泪像千万根针扎着心一样,她怕阿木先说出这句话,她多希望这时阿木告诉她“傻瓜,我怎么会跟你分手呢,我最近工作有些累,别乱想啦!”
可是屏幕上却冷冰冰的出现了一个字。
“好。”
小钰看着这个好字,一时像丢了魂一样。
那天,小钰又哭了一晚。心疼的没有了感觉,安静的流了一晚上的泪。
从那天开始 ,小钰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没有了以往的活泼开朗。你总是能发现她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然后一个人像崩溃了一样捂着脸哭。
小钰也道歉挽留过,得到的答案却是冷冷的“我已经不要你了。”
高中追求小钰的男生也不少却都被小钰回绝了,除了阿木,小钰谁都接受不了。
一句小脾气说的气话,却得知了阿木要分手的目的。小钰没办法相信那个说要和她一直在一起的男孩就这样抛弃她。
小钰还留着他的联系方式,还会从以前的朋友那里听说他的现在,小钰还是会想起那个曾经给过她誓言的他,还是会在梦里和他在一起。
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小钰的初中同学们聚会,当然也少不了阿木的身影。小钰刻意回避着阿木,可他却坐在了小钰的身旁,给她倒水,拦下同学们罚给小钰的酒。小钰的心又一次动了,她没有一点抵抗力的又爱上了这个伤她的男孩。
聚会结束,他把小钰送到了家门口,可小钰却没有勇气开口告诉他,那句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阿木,我还爱你,回来好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这句话在小钰的心里梦里说了无数次,却没有勇气当面告诉她心爱的他。
第二天阿木发来了消息“以后别喝酒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这样不好。”
“我还爱你”这四个字在屏幕上删掉又出现,来来回回了好多次,纠结了许久小钰回复道“嗯,我知道了。”
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
“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坐我的摩托车嘛,明天我有时间带你去兜风。初中门口的篮球场,我明早在那打球。”
阿木的这句话彻底打破了小钰的心理防线,她想这一定是阿木回心转意了。一想到这小钰的心又一次活了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小钰就去了那个篮球场,阿木矫健的身姿在球场上散发着光芒。小钰安静的坐在球场边看着他。
阳光刚好拨开云层,丝丝缕缕的晨光照在阿木的身上,小钰的眼里只有他,只有阿木一个人。他转身,跳跃,投球,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小钰的心。
一个三分球,阿木转过头冲着小钰露出了久违的温暖的笑容。小钰就这样跟一个刚恋爱的小姑娘一样傻傻的看着他打完整场比赛。
球赛赢了,阿木笑着走向小钰,牵起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还傻愣着的她。拉着她大步走到摩托车前。
“呐,头盔,戴好哦,不然等会吹乱你的头发。”
“那你呢?”小钰看到只有一个头盔。
“我没事。”
阿木话音刚落,小钰就把头盔戴在了阿木的头上,敲着头盔说:“别吹傻啦,我坐在后面有你挡着,不怕。”
阿木拍拍后座示意小钰坐上去。“搂紧我的腰,别掉下去。”
阿木骑着车载着小钰飞驰在路上,路边有一片湖,湖水泛着蓝色的波光,水里的小鸟在嬉戏,不时的拍打着翅膀把湖面惊起了涟漪。
这个场面在小钰的梦里出现了无数次,她紧紧的搂住阿木的腰,趴在他的背后听着阿木的心跳。
一刹那小钰觉得她和阿木没有分手,那只是她自己的一场噩梦,现在噩梦醒了,他还在。
小钰和阿木去了花海,那里好美,和阿木在一起的时候哪里都是美的,就像公主和王子一起掉进了另一个童话世界。
那天起,小钰每晚都会和阿木聊天,聊聊今后的打算,聊聊身边的事情,谁都没有提起过复合,却像默认了一样回到了从前。
阿木经常约小钰出去玩,过马路的时候紧紧牵着小钰的手,走在路上让小钰走在路里边,给小钰买她喜欢的零食,带小钰去看电影……
小钰说最近蚊子总是咬她,咬了可多的包。
阿木回答小钰“今天蚊子是不是可多,下次有蚊子的时候记得打电话给我哦。”
“给你打电话,你来帮我打蚊子嘛!”
“给我打电话我来找你啊,我坐在你床边,让蚊子都咬我这个臭阿木,这样蚊子吃饱了就不会咬你啦!”
“蚊子咬你我会心疼的。”小钰满脸的幸福和娇羞。
每天阿木都会和小钰聊天,就像以前那样。
那天,小钰给阿木道晚安,阿木没有理。小钰想“他今天肯定忙坏了吧!”第二天阿木还是没有回复,小钰开始心慌。
“阿木他会不会又不要我了,他又不要我了,他又不要我了。不,不会,他不会的。”小钰的脑海里又是当年的画面。
她强忍着心里的杂乱问“阿木,最近怎么了?很累吗,都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阿木说“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了,这样亲近不好。”
小钰的眼前一片漆黑,全身麻木。眼泪又一次肆意的流,小钰的泪朦胧了眼,她的心死了,她发誓再也不会爱上阿木。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阿木要这样一次次的伤害她。如今她的心里只有恨,对阿木的恨。
小钰离开了那个满是和阿木回忆的地方去上大学。她还是偶然间从老朋友那里听到阿木的消息。说前段时间在街上偶遇阿木,阿木消瘦了许多,黑瘦黑瘦的看着就像生了一场大病。
小钰的心像被风掠过,“他病了?”她又想“他活该,这样玩弄我的感情,这是应得的报应。”小钰对阿木的爱都变成了恨,爱进了骨子里,也恨到了骨子里。小钰她想着阿木病的厉害,想着阿木变的颓废,开始大笑,不停地笑,笑到最后发现两行咸咸的泪水早已流到了嘴边。
那是个寒冬的早晨,小钰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阿木的妈妈打来的,阿木离开了。接完电话的小钰早已哭成了泪人,她向学校请了假,匆匆忙忙赶回去。
病房里的一切都是白色,让人不禁打个冷颤。躺在她面前的是永远闭上了眼的阿木,他瘦的可怕,鬓角两边的血管看的一清二楚。他就这么安静地躺着,面无血色的脸和这一屋的白映衬着。
阿木的妈妈交给小钰一封信,信是阿木生前写的特意嘱咐在他走之后交给小钰的。
小钰颤抖着打开信纸,上面是阿木的字迹。
小钰: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恨我的,我宁愿你恨我恨的入骨,也不愿意我走后你为我流泪,因为你流泪我会心疼。
我一直都是爱你的,这毋庸置疑,你一直都在我的人生蓝图里,我曾承诺你要给你一个未来,要开着车送你上学,要养你一辈子。
初中毕业后我被检查出来患了淋巴癌,那一刻我的世界都是崩塌的,但我不能去扰乱你的生活,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我这个小混混一起。我狠下心很久没有回复你的消息。当我看到你每天给我晚安,问我累不累,我很开心却又顾忌到怕连累你。直到那天我看见了你说分手,我流着泪笑了,这样我就终于可以不再连累你,让你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我去医院接受了治疗,我努力的配合医生,终于有一些好转了。那天同学聚会,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又心软了,我忍不住想多看你,想坐在你身边,想和从前一样重新拥有你。我们谁都没有说破,我想乘着现在好好陪陪你。你来看我打篮球的那天,我状态还可以,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篮球了,那天我硬撑着打完了比赛。摩托车后载着你是我最开心的一次,你紧紧的搂着我,趴在我的背后,我多希望时间可以一直在那一刻。我想对你说的情话永远都说不完。就在我以为我们可以这样继续下去的时候,我的病情加重了。我不得不再次狠下心伤害了你,我希望你可以重新去找一份你的幸福。我知道我的做法很残忍,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也许我觉得恨比爱更容易放下,我的时间不多了,也没有办法向你兑现我的承诺,希望看完这封信的你不要哭,我不忍心看到你哭,你笑的时候才是最美的。放下我,放下过去,去寻找下一个他吧。也许,你遇到的下一个他比我更爱你,我只愿意看到你幸福。
别为我哭,擦掉眼泪,去吧。下一个对你说我爱你的人就是我的化身。
阿木
小钰缩在墙角已经泣不成声,她努力擦掉了眼泪,走去阿木身边,俯下身吻了他的额头,露出了阿木最喜欢的笑容。
阿木,我恨你,你说恨比爱容易放下,我却要让我的恨跟着你去另一个世界,好让我下辈子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