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儿,喊你老板,就相当于喊你土豪。土豪跟二逼是啥关系还真有点模糊,但在脑子里形成了影像,却又惊人的相似。朦朦胧胧之中,总觉着,喊你土豪跟喊你二逼没啥区别。
喊你的人,拿你开心的工夫儿,理直气壮地在你的腰包里划拉走银子之后,再送上几句听着像夸你,实际是在羞辱你,但你却乐此不疲地咧着嘴。
自打一动某种冲动的念头,便头不抬眼不睁,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排着长长的队,打呲溜滑去了。
靠着无知者无畏,丝毫不设把自己摔成七棱八瓣的防备。好在总有体格单薄的顾虑,没太敢跟那些生荒子们去讨论武德,才在人挤马踏的不毛之地,勉强保全住全须全尾。
眼见着身边儿的一个个之前吆五喝六、腰缠万贯的土豪们破败之后,跟在屁股后头,扯旗呐喊,摇头尾巴晃的小弟们一哄而散的场景,我就心塞。
心塞,倒不是为一个个土豪当初被违害就利的小弟小妹们前呼后拥而忘乎所以时的膨胀,更不是为土豪们自己组织的那场轰轰烈烈动静不小的大餐落幕之际,家门口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境遇。而是因为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干点儿别的什么事儿,却把不该看的东西,入了眼。
每天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最享受的就是把从前的三十年里,那一个个一群群穿着一样的,吃着一样的,住着一样的“肩膀头一般高”的战友们,拽到我的脑海里。
然后,再让一帧帧一场场那抹不去的记忆,在眼前轻轻掠过。许多年不见,江湖再见,尽管皮囊一变再变,内容总是摆脱不了从前的青涩。每根花花肠子里酝酿着什么花花点子,掩不严,遮不住。
根本用不着拿那些先进得不得了的进口医疗设备左拍右摄,去瞎耽误功夫。
再熟悉不过是眼神儿,再熟悉不过是气息,再熟悉不过的那些下意识小动作,都会把那些可以搬到桌面上,亦或是不能搬到桌面上说的意思,统统被破译得一览无余。
也许,那其乐融融的土壤里,难长出时刻保持警觉的你。有些时候,总是忍不住下定决心,再最后一次发扬那已经被发扬了无数次的驼鸟精神,换来的是一次次受伤的是你是你还是你。
别总忽悠我下海,俺就是一个只会在小河沟里扑腾扑腾“狗刨儿”的那个人,见不得世面。也没有被白花花的银子砸到头上的造化。
啥梦都做过,就是没做过猫一下腰,就能捡到钱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