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历任男朋友都很少有在情人节送我挂着big price tag的礼物的,多半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在我记忆中留下底片。比如载我去山顶欣赏城市最美的夜景,把车偷开出来带我在环城路狂飙领略“推背感”.... 这些使我在这么多年后,无论当时因什么样的理由和他们分开,每当想起那年这一天,心中都温暖得难以言表。
K和我认识在冬季,那年雨雪充足,我们的很多交谈都是在卡耐基梅隆潮湿的校园里进行的。从朋友到恋人,足足三个多月,度过了阴郁的雨季。在一起的两年中,我们一共度过了两个情人节,第一个是在他研究生最后一年。那天,他把从超市买出来的十九美元一束的花放在借来的车的副驾驶上。我一屁股坐了上去。他埋怨着我的毛手毛脚,一脸嫌弃的开着车,在松树山地区绕了两圈,最终停在一家手工艺店门前。“我们来做个手工艺品吧?”对于手拙的二人,这无非是找不自在。生性要强的我又不愿退缩。犹豫片刻,我们双双踏进陶艺店。我们俩笨手笨脚的挑选颜色,与店员交流,面带羞涩,羞涩的不是我们的爱情,而是不懂艺术硬充文艺的行为。与颜料斗争了两个小时,我们画了K做的歪歪扭扭的陶土盘,画了两个接吻的小孩子,配上一句烂大街的话。构图粗糙,布局简单,加上写的内容苍白易懂:“K loves B”。就这样一个盘子,多少次被后来的我们在争吵时举起来又没忍心摔下去;多少次在搬家时成为累赘意图被丢掉;多少次让Kane觉得后悔制作.... 可没人想得到,我至今还留着这盘子,它是我清晨离开我们在洛杉矶租的小屋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我每当拿出来看,就能想起第二个情人节他出现在漫天风雪的校园中,给了我惊喜。那时的我们因长期异地,都隐隐料到了感情的烂尾,可他仍愿意付出,不计来日。说实话,见到他的一瞬间,我并没有感动,只觉得那幅画面定定的留在脑海中,无论时间如何冲洗,都无法抹去。
今天,我还没有可以分享情人节的那个人,K也早已结婚生子了。回忆我们曾经的种种,抚摸盘子眼角的笑容,都早已变成了这天的仪式,回应着情人节由来的悲伤。我想,不曾失去的是爱着和被爱的自己,失去的是此生再有交集的机会。
分手也要快乐,难忘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