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暑假,放假在家。那几天发烧,诊所医生给我开的退烧药有嗜睡的副作用。那晚我吃过药后早早入睡,第二天凌晨父母如往常一样外出做生意,家里只剩下我一人。
当我早晨七点多昏昏沉沉的醒来,顺手往枕头边摸手机,可是任凭我摸遍了枕头附近的所有角落,都没有摸到手机。我睁开眼睛,有些慌神。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寻找。当我在慌张地寻找时,我陆续发现背包拉链莫名的开了,进一步翻找,才意识到钱包不见了。手机也完完全全不见了,看向电视桌,放在桌面的眼睛、手表、钥匙等物也不翼而飞。抽屉外部有凌乱的手指印。我没想到电视机的入室盗窃案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拼命地抑制加速的心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赶忙披上衣服,穿着拖鞋,一路急奔派出所。
小镇派出所在我家所租房子不远处,500多米。出了巷子沿着集市走,再转个弯上个小坡就能到达。来到派出所,我发现派出所大门用内栓暗扣住,打开后走进派出所,才发现值班室门来着,而里面却没有人。我走进派出所,一边喊“有人吗”,一边试图看值班负责人联系电话。正当我大声喊叫之后,楼上传来回应。过了好一会,在焦灼等待中,终于来了一个民警。是个高瘦民警,似乎有些倦容。他拿出本子,简单询问了我基本信息和情况后,告诉我一会就到家里勘察。
于是,我就先行走出派出所,决定到菜市找妈妈。出门前大致是八点左右,这时,天早已大白,走在路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害怕,我不知道路上的哪个人是凶手,看谁都像坏人。告诉妈妈后,她也一脸惊慌,和我匆匆忙忙赶回家。回到家没过多久,民警就开着一辆面包车来到巷子。从车上下来刚刚那位在派出所见到的民警,他拿着本子,一边询问情况,一边查看。不一会他告诉我们,需要向县城汇报情况,请专业技术人员来现场勘测,让我们不要进去房内,耐心等待。随后民警让我随他再去一趟派出所做笔录。这是我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坐与警察有关的车子,不远的路我却觉得是那么漫长。
快到中午,来了县城的民警,他们穿着和电视中一样,拿着专业设备,进去现场取指纹、拍照。没过多久他们就走了。
到了中午,父亲骑着摩托车回来了。跟他大致说了情况后,他说抽屉里的几百块零钱也不见了。可事情已出,追究窃贼是如何进入房内,而我却也没醒没发觉已无意义,因为大门门锁完好。而我也在庆幸幸好没醒来,没和小偷发生正面冲突,人没事是不幸中的万幸。此时此刻,我们只希望早日破案。因为我们不是唯一一起,前些天镇上就已经发生了一两起。
过了没几天,镇上又传出消息,发廊街上的一家福利彩票站点夜里被撬门盗窃,所有的彩票和唯一的一台台式电脑被洗劫一空。而老街也有一家被盗了金手表,同巷子的一家被盗了金项链和大量现金。不到一周,入室盗窃案接二连三。一时间小镇议论纷纷,恐惧不安笼罩着整个小镇。
有人说是没钱花才铤而走险的吸毒人员,有人说是无所事事的人,各种传言在镇上传得纷纷扬扬。
自从家里被盗后,全家人的神经绷到了嗓子眼。连忙买新锁换锁,还买了锁头扣住横栓,同时每夜入睡前不仅要反锁,父亲还用摩托车顶住大门。而我则整晚整晚睡不着,或者就是很浅的睡眠,以前的我一旦入睡就是雷打不动的。到了凌晨父亲下楼走动的声音都能让我惊醒,一旦他们出去,我就连忙起床反锁,打开灯,玩手机硬撑着,直到外面天大亮,我才敢闭眼补眠。然而整个暑假过去了,派出所并未传出任何关于案件的消息。而这整个暑假,我就这样日夜颠倒,神经紧张的绷着。
后来,父亲听人说有人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没人举报,也不说人名。不多久那人就到外省打工避风头了。
此事过去了一年多,小镇早已平风浪静,恢复往日安宁。然而我却害怕回家,害怕夜晚,害怕那个锁不住安全的锁。直到现在,我依然害怕着,恐惧着,凌晨醒来,开灯,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