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向上》找了一批00后小天才做秀,这些小孩大多有才艺有机会,估计家庭也不会坏。
其中混政治的那个很让人反感,虽然也许他自己没什么坏心。
中国人其实是很矛盾的,现实里讲究儒家的官本位,但精神上又追求道家的逍遥感,李贽写过一本童心论,李耳也追求一种赤子童心。
人活在复杂的世界,不懂机心就无法保护自己,但红尘看后,难免发现其实不外如是,倒不如一种简单的有趣自在。
这些小孩要混的娱乐圈或者政治圈,有着最光鲜的外衣和最凶险的内在,也许这些小孩现在有着高尚简单的理想,但在现实里,又能承受多少风雨折腾?
以前有个负面网红,叫武汉五条杠,小学一个学校最大的三条杠,区最大的当然四条杠,一个市的少先队最大的就是五条杠,这个武汉的小学生BOSS,据说教室里坐的椅子都是家里专门搬过去的真皮沙发。真正的官员不能怼,五条杠什么的,自然被网友们虐成狗。
中国人其实很矛盾,人人都有做任我行的趋势,但人人都不想和岳不群做朋友,谁都想做令狐冲,但谁不愿意有刘正风的下场。
涉及现实的站队,比如一个班级选举,可能有资源的得到票数多,但在资源赶不到的地方,比如网上嘴炮,可能现实里资源多的反而是弱势,因为人人都有逆反心理。路飞揍飞天龙人,全世界的海贼迷都燃起来了。人心如此。既有平等心的本能,也少不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小孩们说着自己伟大的理想,其实一个分工合作的社会,做好自己的小事情,就是完成了任务,人人都是一个棋子,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经历了昏暗,深沉,反思后,忽然发现,一切意义就是没有意义,活得开心最实在。我看书,不是因为我想做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是因为这个游戏我觉得好奇,玩的开心。
所谓远大的理想,这个主义那个梦想,说到底,就跟荷尔蒙一样,偶尔可以爽一些,但过日子,还是要吃白米饭。
政治家的蓝图,无非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离不开的现实,和宇宙里的微尘,都是同时空存在的存在。你说什么帝王的大业,其实也就是一家一姓的利欲爱憎,其实又算得了什么长久的意义?“与天地相较,如沧海一粟。”
天朝的游戏,也不是谁想玩就能玩的,天天向上的小孩以为参加几次活动就有筹码玩这个游戏,未免想当然。复杂的博弈里,各种情况都会存在。有的人天生牌好风顺,可是就是玩不好,有的人输了大半辈子,突然时来运转,有的人折腾了一辈子,也上不了牌局,都是可能有的。
说到底,博弈的游戏,人人看重的实际利益是筹码的现实,你长的帅不帅,过去的战绩,甚至你的技术,都可以被无视。三皇仁德而禅让,毕竟只是传说,九龙夺嫡,才是流血的真实历史。
《红楼梦》讲了一个“木石”和“金玉”对抗的故事,对木来说,宝玉是石,对金来说,宝玉是玉。曹雪芹悲叹的是玉,但真正歌颂的,却是石。四大名著里,三本都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因为兄弟可以用来“打天下”,所以看重的不是“兄弟”,而是“天下”,只有《红楼梦》里讲“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所以20岁前,三国,水浒,西游,我都翻来覆去看了多遍,只有红楼翻的无趣。年纪渐长,倒渐渐学会品味平凡的故事。
帝王将相神仙妖魔鬼怪,说到底,也只是变着法说着世道人心。以前只看到喧哗的外衣,现在却能看清内在的本质。
人性的本质是玩,是乐,是开心,所以人会喜欢棋牌酒色,本质也是在玩。一切游戏的本质都是玩乐。那些严肃的玩着政治的人,也不过是因为一句话。“权力是最好的春天的药。”
尼采宣扬的酒神的价值观,大概也是同理。
只不过有限的生产力下,时代压抑了人的主观,残酷的生存竞争让人变得严肃,复杂的环境让人给内心批上了正经的外衣,从小过五关斩六将的考试压抑了人的本性。
人释放天性,复归童趣,或许这是一种“自由”的天赋的快乐。
小孩若活的太“大人”,未免太无聊了。何况大人自己有自己的牌局,未必愿意分给小孩筹码。人类之所以会存在接班和退休,是因为人不可避免的要老要死。如果人可以长生不老,那只怕小孩就永远只能当“小孩”了。
进而孔孟,退而老庄,共同组成了中国人的精神家园。德国长不大的“铁皮鼓”,其实比元首要可爱的多。
如果让我在元首,丘皮林和一只阿拉斯加纯种肥花猫里选一个当首领,我选肥花猫。因为肥花猫最好养活,只要铲S就可以了。这种取向,还是一种学说,叫“无政府主义”。早年还曾流行一时,早期太祖都是这一型的。放到电影圈里,叫无哩头文化,放到音乐圈,叫嬉皮士,放到文学圈里,叫垮掉的一代。放到宗教里,叫“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也有叫“飞天面条神教”。
一个现代的文明社会,其实大多博弈都有社会机制承担,作为个体,也许可以活的相对简单和轻松。这样的未来,什么主义都不如这个现实活的开心。
与其说是傻白甜,不如说是反璞归真。世间最难得,莫过于风尘过境,挥一挥衣袖,不留一丝云彩。做到这一点,达摩祖师要面壁九年。大多心理学医生要努力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