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琴草与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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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索、布拉德和芙兰一起来看望他。他们带来了许多的消息,好的,和坏的。“我们击退了来犯之敌,确切地说是‘将他们全灭’。当然了,这其中也有你自杀冲锋的功劳。”芙兰扬了扬眉毛,“说真的,我救你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没希望了。”

“但你最终还是把我救了回来。”夏多咧嘴一笑。

“那是因为索像狼一样抓着芙兰不放,我真担心你断气的同时她也要考虑身后事,你真该看看他那个样子。”布拉德微笑着插话。索脸色微微泛红行动有些不自然的坐在了这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似乎在告诉调侃自己的两个人自己接下了照顾夏多的工作。“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想你耗尽了大部分力量,接下来的路程恐怕不会那么好过。”

“这个代价实在是很大,我们失去了夏多的参战能力,换来的只是一次不大的胜利。帝国军很快就能再次追踪到我们,那个时候可没有人能抗下第二颗奥术炸弹了。”

“等一下,你们好像还没有问过当事人的看法”夏多在听完他们的担忧以后略带不满的抗议。

“说起来,我很想知道你怎么在离那颗被引爆的奥术炸弹下活下来的,以及布拉德说他在远处看到你施法不需要吟唱……”芙兰疑惑的问着。

大概是和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有很大的关联,夏多点了点头表示会回答,他想了一会组织语言然后开了口“这跟我的体质有关,就如同我们的小队有永夜城的吸血鬼,高地人的索……这是从地区和种族上的区分,他们有各自天赋上的不同,讨厌白天,肌肉力量更大等等。而就个人来说,他们与自己的同族又有些许不同,这可能是外在的头发皮肤,也可能是内在的体质和筋骨。我所属的一族对魔法有抑制能力,它们很难贯穿我们的皮肤,而我又是一个个例”

夏多顿了顿,然后环视了屋内的众人一眼,“早年我认为自己的出生是一个错误,我与所有身边的人都不一样。我无法抵御魔法在我身上造成的伤口,被认为是族群的废人……”说起往事夏多神情有些低落“当然,如果没有这茬,我也就按部就班的走上了破法之路,也就不会做商人,也就不会被杜勒蒙德大人发掘潜力,也……不会遇到你们”后半段夏多语气轻快了一些,这让屋里的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杜勒蒙德大人发掘了……?”布拉德看到芙兰想要继续问,又有些犹豫的表情,代她说出了想问的话。

“我的皮肤可以吸收魔法的损伤,并把这种能量解离成促进伤口细胞快速重组的能力。也就是说魔法伤害对我来说是敌之尖刀我之伤药。当然这样说有点夸张,它固然有一个上限”夏多说完晃了晃被夹板固定的双手,又不小心用力过猛的吃痛皱眉,最后被索一记眼神斜瞪吓得老实了很多。

“很多时候魔法造成在我身上的伤口本身并不大,但它裹挟的能量很强,机体修复伤口后还有剩余。蒙德为我量身定制了这拳套和腿甲,它们会吸收溢出的以太奥能,以太支配四种元素,所以我便不用唱咒凝聚以太。”夏多说完,索一副听了几百遍的夸张样子,毕竟他们搭档了很久。

“该睡觉了,假设你配合护理的话,那还有一个称得上算好的消息。我们等你醒了启程,如果你恢复的不错,就可以抵达五朔镇。”芙兰温和地说。随后她从腰包里取出一小瓶金色的液体,倒进了夏多的水杯中。“梦露花的花蜜,安眠药水。”

“五朔镇,那里有我最喜欢的甜酒!索也一定会喜欢的。”他热切的看向索,又觉得这太直白了,视线接触以后像被烫到一样移回到医生所持的杯子上。

夏多一口气喝光了药水,对屋里众人到了别,之后躺回了床上。希望接下来都是好事情,希望索……还有其他队员不再受伤害。

“我知道你梦到了什么,”就在他即将睡着之际,索对他耳语到,“我也梦到了。”

落脚五朔镇已经是晚上了,夏多和索一行人还在路上打赌他们能不能赶在雪暴之前到镇子。就神色来说很明显夏多输了这回合。

“一会到了酒馆,我自会干透三杯烈火酒。”夏多一边说一边出气似的在马拴上用力系紧缰绳,又抱起一捆草料摔进马槽。

“先生们,要注意身体,喝酒当心误事。”芙兰担忧地说。

“也有可能是成事,对吧~索”布拉德俏皮的接下了话头,略带深意更多是调侃的望着索。

“所以,我们就要在这聊一晚么?酒话到屋里说吧,我可不想变成腹中空空的冰雕。”索大踏步的率先走出了马棚。

当他来到“橡树酒吧”时,索几乎认不出那个曾经冷冷清清的小酒馆了。破旧的木门被翻修一新,招牌被重新粉刷,门口堆砌的那些旧木板被移到了院子的角落——然而最大的不同之处,还是在于吵吵闹闹的气氛……

夏多笑着推开门,一阵温暖从房间里泄了出来。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人,似乎五朔镇大部分人都聚集到了这里。他们大声吵闹着叫着酒和食物,无论是醉汉还是清醒的人都像孩子一样开怀大笑。

索很快便找到了在人群中穿梭的爱雅,她已经换掉了旅行中那身破旧的斗篷,新的衣服剪裁的很巧妙,恰到好处地衬托了她的身材。当看到她麻利地把一打麦酒分到桌子边每个客人的面前时,索不由得怀疑她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爱雅着回到吧台,拿起另一打酒和装满食物的盘子,接着飞快地瞥了一眼刚刚推门而入的两个人。

“哦!是你们!他们来了!”她不得不大声对着身边的老北地人喊,因为房间里实在太吵了。

酒吧老板橡木盾抬起头,当看到夏多和索时,老兽人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们今晚打算被吹到半空里跟雪风暴睡了呢!”

布拉德捂着耳朵挤过人群,索紧紧跟在他后面。当他们最终到达吧台边时,一行人人都松了一口气。“你究竟使用了什么邪恶的法术?这些家伙们疯了吗?他们简直要把你的木屋撑爆了!”

“别担心,酒鬼,这些人都付钱。”橡木盾露齿而笑,“这要感谢你们三年前救了爱雅,她从那次死里逃生恢复过来以后,身材出落的玲珑有致,当这些家伙推门而入的时候,都和发情的狼一样。”

“可是你的存货根本维持不了几天啊,”索环顾着挤得满满的小酒馆,“这么多人一个晚上就能喝光你全部的存货。”

“哦~就贸易来说,你身边的小家伙跟我的关系要密切很多,我向穹印的商队买了许多酒,”老头回答,“加上原有的存货,至少还能维持三天,到时候新的商队肯定带着北地最新最好的酒回来了。”

“于是你打算用四个人的免费食宿换来他们的免费共用?”夏多机敏的扬了扬眉毛。

“怎么能这样说~是杜勒蒙德大人来信提前告知你们沿途经过这里,我的招待是尽地主之谊,这点招待对养尊处优的各位也略显寒酸了。不过要是有幸能免除下个季度的……我一把老骨头跟爱雅也会松一大口气呢。”

“上三杯烈火酒,让夜晚开始吧。我今晚心情‘好’,给你们免了。”像是希望好字能驱除赌输的晦气似的,夏朵咬着它说。紧接着他拿出一枚玉符,交给了橡木盾,后者殷勤的接过信物并飞速给爱雅使了眼色。

酒过三巡以后夏多就有些晃神了,毕竟烈火酒跟甜酒掺着喝太容易醉了。穿奢华大氅的商贾在北地可不多见,这些精明的人喝多的时候就更是机会了,索见夏多醉了,眼神一刻不离他的身上。

他看到夏多去个洗手间的空,就被两个风尘女子搭讪。

“我还能喝,上你们……最烈的……酒”夏多回来刚入座,就斜靠在了索的身上,听气息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了。

“房间已经给各位预留好了,落脚客人太多,只能给各位匀出两间空房,委~屈~你们了”爱雅看出一行人要休息了,即刻又充满活力的投入新的工作里,一句话被嘈杂的氛围拉得很长。

像是有默契一般的,索打横抱起夏多走进了一间,芙兰在试图两次把布拉德说服或者说赶去马棚未果以后,不情不愿的一起进了一间。

“我的耳朵终于清静些了”索甩了甩头,似乎想把那些自己被强迫听进的话甩出去。

“索~我真好奇你们高地人的眉毛,它们总是会在末端断一截么?楼下的北地人有在以此为谈资”夏多用喝飘了的声音问道。

“是的,但每个高地人的断眉都有些不一样,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摸摸看哦……”索有些游移的说着,夏多的手在话音未落的同时就贴上了他的眉头。

夏多笑了,索知道为什么但又不知道这是个玩笑还是一个暗示。索想着作为一个大商人夏多对各地人情风俗是精通的,在高地,只有恋人才可以抚摸对方的眉毛,而楼下那些人很显然并不知道这个奇怪的传统。“应该也有人想摸摸你别的地方吧?”他一边问一边解开了自己的上衣纽扣。“我听说你走到哪里都有女孩子深夜会去你的军帐。”

索的脸又红了,“在部队,我都是从早上一直忙到午夜无暇顾及她们,直到沙漏中最后一粒沙子落入沙盘,她们才回去。我猜这些人只是想来看看我,而不是想来找我做别的。”

不知道夏多是喝多了意识不到,还是说他也不曾想过索会对他心存爱慕,当下夏多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索备受煎熬。

“他究竟是在暗示我,还是在考验我?”烈酒的后劲让索也无法集中精神,他感到自己身下有一股原始的冲动难以克制快要突破他的理智了。

“唔……”夏多的嘴唇被覆盖了上去,索抱着或者说是压着夏多,仿佛怕他会抗拒似的不自觉用了些力气。

夏多没有反抗,也没有应和索的侵略,他的双手在头顶被索一把握住,除了睡裤外的衣物被索尽数褪去。

索感到没有反抗后,他更加大胆和夏多舌吻了起来,不再束缚夏多的双手向下游走,把包裹怀中人的最后一丝遮拦也解决掉了。

夏多的身体被索占有着,他的吻一处不落的在夏多身上留下濡湿的记号。

在最后索满意的抓着夏多的脚踝落下最后一个吻时,他双手将后者的腿举到肩上。

“可以么?”索试探地问着,却发现夏多把一个枕头置于他的脸和自己的视线之间。

索领会了夏多的意思,挺身前进

“啊……唔,轻一点……”枕头下发出了蚊子一般的哼声。

第二天索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脑中闪现昨日疯狂的一夜他认为自己一定是磕了药,但床上的痕迹让他明白这一切都如此真实。

昨晚的另一名主角已经不在房里了,他心情复杂地走向床边打开窗户,恰巧听到了隔壁芙兰和布拉德在嚼舌根。

“昨晚夏多和索大人的房间……床晃得好大声,你说谁是进攻方呢?”布拉德的声音

“一定是夏多大人啦,别看他平常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就工作来看是一个强势的人呢”经常跟夏多行商的芙兰声音。

“不过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去下面打热水上来洗漱,撞见了夏多……琴草的味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雪松熏香。”芙兰带着笑意说着“这一路也很难改变了,我们带的琴草不够了,南国的香料在北地是不会生长的啦~”

索坐回了床上,抱着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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