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聊花

      这两天天冷,没像以前经常在阳台打转,今天推开门猛然发现长寿花就这样开了,小小的花朵簇成团,挤挤的抱在一起,颜色却是浓郁热烈的红,像燃烧的火,看着就无端的多了几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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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都爱花,我也尝试着种过挺多:洁白芬芳的茉莉花、纯净素美的栀子花、娇艳粉嫩的海棠花、风姿绰约的绣球花……原因无他,好活。但我最喜欢的花却挺冷门,也从未想过要去养。喜欢的情绪仅仅来自于小时候看到的她花语的注解及听到的她叶花永不相见的传说。虽她的花语不甚吉祥、虽先耳闻后才目睹真容,但她确实已和喜欢的情绪浑然一体,就像信仰一样,她就是欢喜。有时我们的喜欢就是这样不理性,虽可能像蓝田的玉、黄粱的梦,庄周的蝶,但私心里却允许自己的任性。曼珠沙华,很特别的名字,也很悲凉,象征着离开与诀别,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徘徊于黄泉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浪漫且悲情的彼岸之花。是信仰、是心头好那就乖乖的永远做我的窗前的明月光和胸口的朱砂痣,这也是我虽喜欢却绝不会去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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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姑家曾养过一株长春花,我见到的时候已不知花龄几许,猛的看去就是一颗开花的树,粉色的花朵永远挂满枝头,虽无香味,但胜在长久。去年我有幸弄来几株,花不名贵,却也圆了夙愿。兴冲冲的挑了美美的花盆,挖了绵软的土,小心翼翼的种上。因未把握好浇水的量,夭折了一棵,我还默默地心疼了好半天。终于小苗苗在期盼的心情中慢慢长开变得枝繁叶茂起来,花蕾也日复一日的挂满枝头,我也难得的在家体会一下何谓落英缤纷。今年工作繁忙,有时候累瘫在家,看到花叶微蔫,也不想去理,有时也心生内疚,领养了还是要努力负责。无花竞相盼,有花无心看,感谢她日日盛放的陪伴,我虽已无初见的热忱,却也不愿把她当做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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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女士我收到的鲜花不多,碰到人很务实,本身我也不甚在意,虽很矫情在这件事情上却难得的大度,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不像个女人,清心寡欲的可怕。这可能和家庭氛围有关,也可能因为刚毕业时所受的环境熏陶。印象刚到派出所上班,和单位一群30+的同志们一起吃串,环境也算不错,有拉小提琴的、有卖玫瑰花的,我想着买几束,却被众人鄙视:还不如多买几个串。可能这是奠定一切基础的魔咒,慢慢的我也没了那个心了,虽后来尝试着给自己定了几个月的花,却没有那种爱不释手,欣喜不已的情绪了,毕竟是自己送给自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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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慕也是曾有过的,有次母亲节单位聚餐,旁边桌上一堆妈妈手里都拿着康乃馨,我眼巴巴的望过去,小声嘟囔了一句:唉,我都没有。没想到旁边桌一个大姨听到了,直接分给我三株,我乐的拿着花招摇过市,这也算收到花了。后来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一个女性朋友,第二天她就送给我一束花:有玫瑰、有百合、有紫罗兰,包装虽不像情人送花那样华丽但我还是很开心的摆上、合影、发圈;前几天邻居的老公去云南出差,带回来一箱风干了的花,虽已死去却永不凋零,她第一个电话打给我:知道你喜欢花,来拿吧。所以在零下几度的冬天我又抱着一束花乐颠颠的回了家。人和人之间礼是轻,难得是其背后包含的心意,别人世界中有你的一席之地,看到你的心爱之物能想到你,这就是温暖及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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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花的诗句很多,我最喜欢: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九个字,平实温馨,情愫尤重,冬夜陌上虽无花开,但昨天下雪了,地滑,缓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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