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写个故事,让现实里的无果有个美好的结局。
为什么只要有他一丁点儿的消息,我就会内心动荡。
如果,如果,如果在当年那个吃毕业散伙饭的晚上,他没有说出口,我也从来不知道,是不是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简兮呆呆地捧着手机,看着同学群里滑过的一条条信息,眼里只抓住了关于他的回复。
简兮突然不置可闻地笑了一下,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啊!如今都已经有了自己稳定的另一半,都在准备着进入到人生的另一阶段,还假想过去那些根本就没发生过的事儿干什么呢?可是对于简兮来说,5年前在大学毕业散伙饭上,那个人说的话怎么不能印象深刻呢?原来,原来你也是喜欢过我的对不对?原来,我对你的那些感觉是真的,现在看来是可以解释通了,但是我们却再也没有时间能给彼此一个机会了!
时间仿佛又拉回了多年前的校园时光。“其实,有个人我一直暗恋了她整整3年,我从大一就开始喜欢她了,但好难接近她,一直没有机会,到了大学最后的一年我开始慢慢放弃!”昏暗地餐厅里,一个高高地,皮肤略黑的男孩站在餐厅舞台中间,在众人的起哄中慢慢说出他大学里的遗憾情事。彼时,简兮和其他同学坐在餐桌前,专心地吃着菜,耳朵却一直聆听着台上那人说的话,内心里却在OS:你还能如此专情喜欢一个人这么久?喜欢到不敢开口?谁这么好命?“简兮!”“哇……”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简兮这里,起哄简兮快到台上去。简兮有那么一瞬间傻了,为什么是我?这个时候了还拿我开心!简兮突然间愤怒了,任周围的同学怎么起哄,她也是坐着不动。她很愤怒,既然都过去了,为什么你在这个时候还翻篇翻出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后来怎么收场的,周围的人都在说什么,她一概不知道了,自己把自己屏蔽在了一场愤怒里,她始终觉得这就是一场戏,一场他要恶作剧让她难堪的戏。简兮很想在这个时候能像高中毕业晚会一样喝醉,然后无所顾忌地大声说话大声哭泣。可是,简兮失去了这样的勇气,她怕越是这样越被她的同学看到,她怕被今天台上的那个人看穿。后来,他们一大群人在经历了什么,简兮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人突然说出口的暗恋对象是她。
不知隔了几天,简兮自己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件事,那个人也在那晚后跟她没有任何交集。简兮,按捺不住了,“简兮,你在怕什么啊?都要毕业了,他说出自己的遗憾有什么不可呢?主动问他一次有什么不可?”简兮暗暗地宽慰自己,终于鼓起勇气,在QQ上发了个“在吗?”的消息过去。简兮这里还忐忑着,没想到他很快就回了信息过来。简兮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键盘敲出了这样一句话发了过去“李岸,那天你说的话是真的?”很久,那边回了过来“是的,很多时候很想告诉你,但是简兮你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我始终无法靠近你。”简兮突然间就想起了她跟李岸之间的总总事情。
大一刚开学的时候,班里的人她都始终对不上号,只对几个长得引人注目一点的男生有些印象,除此之外就是和自己走得近的女同学。李岸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是因为晚上给她打电话过来,然后在电话里给她唱歌,唱beyongd的歌,然后问简兮唱得好不好。简兮哪懂这些啊?彼时的她因为高中3年呆的班级基本是女生,导致她不知道怎么跟异性说话了,甚至一开口就脸红没底气。于是,她开了电话外音,让室友们来点评。然后,李岸再也没有打电话给她唱歌了。还有一次,班上组织一起过中秋节,骑单车去某公园。原本,简兮是自己单独骑的,和好友一起骑行。骑到半路上,自行车被某个男生拦截了,因为对方的车坏了。简兮也就同意把自己的车给对方骑,但她没想到的是载她的人是李岸。她犹豫了一下,又想了一想可能是觉得我跟李岸熟一些吧!于是,简兮跳上了李岸的后座,路上偶尔沉默偶尔没话找话说,简兮的好友早就骑着车不知到了哪里。这期间,简兮对李岸始终没什么好的印象,因为她一直听说关于李岸异地恋、失联、又再恋的事。她觉得李岸是个比较滥情的人,再加上李岸总在遇见她的时候,当着所有的人面大声叫她“兮兮”。简兮受不了不熟的人这么亲昵叫她,每次这么一叫周围其他听见的人就起哄。还有大一暑假的时候,李岸突然发信息说要去简兮家所在的城市玩,让简兮好好招待他,说什么想她之类的话。因为是隔着电话,此时的简兮已经略微知道该怎么应付了,再加上简兮暑假真的不在家,然后就什么也没发生,一直到开学再见面,两人之间就好像没有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似的。
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到了大二。简兮跟李岸之间,说不上是好朋友,也更说不上是什么其他的关系。简兮始终觉得,李岸每一次的前进都是在拿她寻开心,是他们男生间的游戏,当不得真。可是不知哪一天开始,简兮突然间发现每次上课时只要自己落了单,身边坐着的人要不身后坐着的人一定是他。简兮有点不好意思了,简兮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他,那么多位置为什么一定要坐我旁边呢?李岸呵呵地笑了笑,说道“我想找个女朋友”。简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已经在异地恋的原因还是脑回路太短的原因,居然说“好啊”。简兮潜意识里认为,说不定他找了女朋友,跟他相处就不尴尬了,身为朋友有必要帮助解决这件事。于是,两人课上就开始小声地讨论关于李岸对女朋友的要求。“和你一个地方的,C城,我喜欢这个城市,和我家所在城市挨的近,性格能像你这样的,当然也要长得漂亮,比较温柔。”简兮一一记下了李岸找女朋友的要求。当他们再一次课上坐在一起的时候,简兮也就不觉得尴尬了。只是简兮的朋友也不跟她坐一起听课了,简兮只好跟朋友们解释说是因为李岸最近找她介绍女朋友。当李岸无数次跟简兮这样描述女朋友的要求后,简兮脑子灵光一闪,这个人不就是我室友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于是简兮开心地说“李岸,我帮你找着了,我把我室友介绍给你怎样?她是单身哦,条件都符合的!”这次轮到李岸怔住了,只好说好。当简兮还沉浸在一个人的高兴里,盘算着该如何让他们认识时,李岸突然说,让我先看看照片吧!简兮一想也是,先看看照片满不满意,如果满意的话她再回寝室后告诉室友。于是,简兮在手里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张她认为好看的室友照片来,递给李岸看。李岸真的接过去看了一眼,但只说了句“长这么丑”。简兮听到后,小火苗腾腾地往上窜,“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一句话甩给李岸后就再也不理他。简兮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室友,好心给你找,不同意就算了也用不着这么损人吧!本来还以为会因为这件事两人的关系会有所改善,现在看来不必改善,连朋友都没必要做。下课后,简兮自己换了个位置,她不想再跟李岸这种人坐一块。李岸大抵也是知道自己惹着简兮了,不断向她道歉,甚至托人利用课间带了奶茶过来赔罪。大学生活过了这么久,简兮毕竟还是成熟了些,虽不想原谅李岸,但在此刻也不能做的太绝了,她接过了另一个同学递过来的由李岸买来的奶茶。当晚,简兮就气鼓鼓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室友们,其中有个室友就说“是他喜欢你吧,你也是喜欢他的吧”简兮嘴上忙说这不可能,不可能。但简兮的心里还是起了疑,李岸做的这些真的是因为喜欢的人是我?一边又抽自己嘴巴子,简兮你现在是有主的人了,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也由不得你经不住诱惑,见异思迁啊!至此以后,简兮跟李岸真的就没啥交集了。然后李岸对简兮的称呼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兮哥”,简兮依然讨厌李岸对她的称呼,大老远见着了就想躲着他。
至此以后,简兮跟李岸真的就好像变成了两条平行线,再无瓜葛。偶尔听到关于李岸的事,简兮就会在心底印证“看吧,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有女朋友还跟另外的人纠缠不清,差点就跟这样的人做了朋友”。但简兮从来不去思量这些传闻是真是假,因为在她的心底,早已盖棺定论了。 简兮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自嘲地笑了,原来那曾经有过的怀疑是真的,原来我给人的印象是高冷啊!到了这一刻才敢真的正视自己的内心,对于李岸,简兮所有的反应未尝不是动心的表现。但还能说什么呢?都要毕业了,即将天各一方,没有什么理由要继续这个不曾圆满不曾开始过的感情。简兮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无数次,到最后发出去的却是“后天有空吗?陪我去一个地方吧!”那边回复了个“好”,算是约定下来了。简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约李岸去见一个旅途中才认识不久的朋友,可能是想在这毕业的尾巴上,好好画个句号吧!
到了这天,简兮和李岸见面了,这应该是毕业散伙饭后两人第一次真正的照面,也是两人大学四年来第一次单独“约会”。一路上,两人也没什么话说,都好像在努力地维系着一种沉默。在见到了那个朋友后,简兮觉得终于轻松了,和朋友聊了会儿天,顺便把旅途中落下的东西交给朋友,朋友也给了她一沓旅行中拍的照片。李岸至始至终只是坐在那儿等着她,并不跟她们说话。等到他们一起吃完饭,简兮与朋友告别后,李岸和简兮才开始说了几句。两人之间聊些毕业去向之类的话题,简兮突然间也就释然了,这样的状态也挺好的。本来两人之间就没有什么,还是做朋友轻松些,李岸也没有那么差劲,是自己之前误会他了。毕业以后大家就天各一方了,今天的行为算是给4年来两人的错过一个美好的交代与句号吧!“再见!”“再见!”车最终是到了站,彼此说了再见,简兮的心里也不觉得有什么堵着了。最终在毕业的路口互相说开了,这样可能也许会遗憾相互的错过,但至少没了心结。那就这样吧,李岸,我们再见,希望你越来越好!
再次看到他的信息,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说话风格,他还是会突然间在群里找简兮,闹得人尽皆知。简兮也还是一如从前,总是会在那么多人里注意到他说的话,还是会因为他说的话而突然局促不安。可是这一切对于现在的简兮来说,不再是那么让人痛苦难堪的事了。如果心动那就心动吧,谁还没有个心动的人或事呢!这个人注定是驻扎在她的心底了,但现实是不会激起半点漪澜。她和他,从未开始,从未结束。纵使以后各有各的人生,那份怀念还是会在心底,跟旁的人有些不一样。但简兮已经明白,在彼此明明可以相爱的时候错过了,那就真的是错过了,因为两个人这么多年谁都没有向前迈出过一步,那就不可能有相爱的机会,这种爱情,只是纯纯的悸动,简兮与李岸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