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不见今时月 今月曾经照古人
五代彩绘浮雕盘龙武士石刻,是五代时期义武军节度使王处直墓钟中的一对彩绘浮雕武士石刻之中的一件,2000年初在中国依法追索另外一块(落凤)武士浮雕的同时,由其收藏者、美国著名收藏家安思远(Robert·Hatfield·Ellsworth)先生无偿捐献给中国,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五代彩绘浮雕盘龙武士石刻,由长方形的曲阳汉白玉石高浮雕而成,高113.5厘米、宽58厘米、厚11.7厘米。盘龙武士身着铠甲,手持宝剑,立于麋鹿之上。这两件石刻珍贵之处,在于用了非常写实的手法雕刻了两尊武士的形象,从而保留了五代时期的重要服饰铠甲武器等线索。武士身材魁梧,四肢粗壮,膀大腰圆,表情十分严肃,瞪着的双眼和倒立的双眉露出一股威严的气势。他戴兜鍪(古代武将头盔的一种),头盔两边还有两片翻起的顿项,顿顿和头盔是一体的,主要起保护脖颈的作用。武士身穿铠甲,在胸前两侧各有一个圆护,俗称护心镜。铠甲外有披膊,好像披肩似的。双手持一把宝剑,剑锋向下,插在一朵莲花上。此外在武士的肩膀上趴着一条龙,龙嘴里含着一颗宝珠,武士的脚下踩着一只梅花鹿。鹿口中衔一枝莲花座,莲花座托起武士手中的宝剑。
整个浮雕雕刻精细,无论武士铠甲、头盔上的纹饰,还是龙身上的鳞甲,都雕刻得像真的一样。尤为难得的是,古代的汉白玉雕刻一般都不上色,而这件作品根据服饰的需要涂上了各种颜色,最多的是耀眼的红色,甚至连武士的脸和手都是红色的,其他还有黑色、褐色、蓝色等。并在头盔、护心镜和个别部位还涂上金粉,表明这个武士穿的是黄金甲。
从这名武士的穿着和面目特征来看,无不体现着唐代人的风格面貌。唐代艺术作品中的人物多以丰满肥胖的形象出现,到宋时,人的审美喜好渐渐由丰韵转变成瘦弱。而五代的这块浮雕武士像既受着唐代人丰满形象的影响,又没有宋代人追求的纤瘦。这件武士浮雕像的艺术风格同他所处的时代一样,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
这件盘龙武士石刻,是美国收藏家安思远先生收藏,2000年初,安思远从媒体上看到中国政府在依法追索王处直墓被盗武士像后,主动与中国文物局联系并告知几年前他曾在香港古玩市场买过一件与拍品209号尺寸同等大小的武士浮雕。该武士浮雕身着一身戎装,脚踏糜鹿,手握宝剑,剑尖直指口中的荷花,肩上青龙盘卧,龙首爬上武士头顶,武士表面满施彩绘。安先生还将彩色照片寄到中国,请求验证。经比对,这幅浮雕的雕刻手法、彩绘及石料加工与拍品一样,均出自同一位艺术家之手,它正是王处直墓甬道处两块被盗浮雕的另一块,此两块为一对。两位武士形象是唐太宗时期的大将秦叔宝(秦琼)和尉迟恭(尉迟敬德)。经磋商后,安先生十分乐意将这件文物无偿捐献中国。从后的2000年6月26日,这尊石刻抵达中国,回归祖国怀抱。而与此同时,经过漫长的举证,以及与此块石刻比对,美国司法部门最终得以按照司法程序审理了这起案件,根据联合国1970年通过的《巴黎公约》做出了公正的判决,将另外一块落凤武士石刻无偿归还中国政府,至此两块石刻终于合璧。
当然,可惜的是,自从回归之后,除了短暂的展出之外,这块盘龙武士石刻长期在库房,不展出,这次终乘《惠世天工——河北曲阳石雕艺术展》的东方,再次公开展出,可惜也依旧没有合璧。
以下为盘龙武士石刻细部,图片均由女儿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