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英讲故事

                        二


                自行车的故事

1.

      我从小个子比较高,性格比较柔,大病初愈,我从四年级直接进去五年级,准备小升初。初中都在外村,需要骑自行车来回,我身边的小伙伴都学会骑自行车了,我却没有丁点兴趣。个性比较强势的母亲不甘于我比别的孩子差,便一再督促我,我很不情愿的学会了,平时却疏于练习。那一年的春节,二姑约我去串亲戚,我俩一人骑一辆自行车,路过一个水渠时,我心慌,自行车顺势拐到路边的深沟,沟里全是尖锐的棉槐茬,我躺在上边,安然无恙,将这事说给母亲听,母亲吓得祷告了好久。

      2.

      接下来,我骑自行车的技术突飞猛进,赚了个高腿长的便宜。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我上班后,晚上偶尔加班,我不喜欢住在单位,一个人走夜路也要回家。那一天,夜以深,我骑自行车独自走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乡间公路上,月亮的光亮透过树叶缝隙洒在我身上,忽明忽暗,我的心跳也随之时快时缓,害怕是天性,一个女孩子独自走夜路,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是嘴犟。我确定,那一夜,我前后左右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我的自行车零件叮当声,我只顾屏息埋头蹬车,盼望早一分钟到家的时候,感觉自行车下陷,停顿,我的脚也随之悬空,等我愣过神来细细观察,原来路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鸿沟,刚刚好卡住我的自行车,我在车上,脚够不到任何地面,我不敢乱动,害怕车子下沉,正在心慌无助的时候,从公路左边的沟底爬上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嘴里喃喃着说,不知道刚刚挖了这个沟吧?月影婆娑下认不清来人的面容,听声音,是本村六队的一个大爷。然后扶我下车,帮我把自行车抬出来,确认我没有伤到,自行车没有损坏后,才离开了。

      我回家后,家人都已进入梦乡,我没有和家里人说起过此事,因为我害怕他们以后不允许我走夜路。

      后来回忆起此事,有很多的疑惑,卡住自行车的路段,是我们村的附近,那天晚上帮助我的大爷大晚上的,在荒野中干什么?是睡不着起来走路?还是知道这个临时挖掘的壕沟会伤人,他在附近预备救人?他为啥不守在壕沟边,而是从对面攀爬过来的?我卡住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发出惊叫,如果有,他听到后来帮我,可以解释,假设我没有喊出声,他怎么能知道有人需要帮忙的?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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