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祷告

图/互联网

虽然生活在混乱、污浊的世界中,人们心中依然留有对未来的美好期望,活着的每一天都要精彩度过,只要有着这个坚定的信念,无论多少风雨都无法将你打败,你的心中始终充满明媚的阳光,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前往心中的圣地。

 ——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

1

何来亏欠,就当破茧


今天的风来的有些猛,刚出门,她就扭头跑回楼道,顺着人流进了电梯;再次见她,过膝长靴,还裹了围巾。

呵出的口气在眼镜片上氤氲成白雾,朦胧间她瞧见前方迎面走来一对牵手的情侣,扭过头,躲闪开,绕着公寓走到篮球场,今儿可是倒好,没听见狗吠,也没听到录音机里刺啦刺啦像广播体操一样的太极分式口令。

她想掏出手机听音乐,手还没伸出来,一阵风刮得脸生疼,索性揣在兜里,按照惯例,大约15圈身子就该暖和了。只见她快步如飞,高跟鞋达达作响,整个篮球场上空都是回音;倘若是在乡野小路,夹杂着虫鸣和狗吠,怕是要被吓得面色惨白,尤其是没有路灯的暗夜。这小区倒是建的不错,篮球场内路灯可以与白昼媲美,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月亮敛去光华,也不见星子闪耀,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看到了大朵大朵的流云,在暗夜里随风漂浮。

记不清这是第几圈了,身子丝毫没有暖和的迹象,大约是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单薄的皮面允了风进去,脚丫子是凉的,又是一阵冷风,她打了个哆嗦,亲眼瞧着呼出的口气慢慢凝聚成一个轮廓然后消失不见,那是谁的影子?她努力搜索着,头微微有些疼,记忆像是断了片儿,从前,往后,都像光洁不沾染一丝痕迹的白纸,哦,不对,应该是被橡皮擦过一样的白纸,依稀看得见印记,残缺不全。

这篮球场,她来了79天,除却外因,每天都来,每天都走,每次都是这样冷。

对着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她偷偷许了个愿:何来亏欠,就当破茧。

2

如果事与愿违,请相信另有安排


再次去吃重庆火锅,是很久以前,好像是去年9月,又好像是今年1月初,她记不清了。

一次是鸳鸯锅,点了同样的锅底,两面都是菌汤;另一次也是鸳鸯锅,一面是菌汤,一面是中辣。

真是奇怪,明明忘了,却还记得这样清楚,哪个位置,吃的什么。一次是埋头苦吃,碗碟里的肉有增无减,一次是张罗下菜,碗碟里的肉无增也无减。瞧瞧这德行,天上和地下,她心里不舒服,却佯装着很欢喜;食物面前,虔心求着填饱即可,何来闷闷不乐。不是有句话么: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食物是有记忆的,最能认清一个人的心。

那她的心如何,冰冷还是热忱,怕是只有这不温不火的锅才懂。

她心里在想,慢一点吧,再慢一点,等到打烊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锅又沸了,刚下的肉片蜷起来,打了个卷,皱巴巴的,染过辣椒油,浸过醋,滴下一颗芝麻酱,在舌尖打起转,跳起欢快的舞,刺激着食不知味的味蕾,她笑了,还是原来的味儿,不温不火,不辣不腻,什么都是刚刚好。

青菜总是被留在最后,不是不待见,先爱上的总归是它,不是它。

汩汩冒出的浓汤,围裹着它,听,它在哭泣,在埋怨被丢弃。傻瓜,留到最后的才是最好的,会有人只对你情有独钟。

经过漫长岁月洗礼,对的错的复杂繁琐,能陪着走到最后的才是真爱,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她合起手掌,微微闭上眼,又偷偷许了个愿:如果事与愿违,请相信另有安排。

3

菩萨,祝你身体健康


据说99.9%的人在对着神明许愿时,都是祈求自己诸事安康,毕竟,神明已超脱凡尘之外,无欲无求;对于凡人来说,生老病死,喜怒康乐神仙是可以保佑的。

忘记什么时候,她看到一句话:菩萨,祝你身体健康。忽然间就想明白了罗曼罗兰的那句话:

生活的真相是什么?

当你心事重重,渴望向他人“诉苦”

倾诉过后,你懂得

“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告诉别人

大多数人更关心自己”

更多时候,人们在向别人诉说,其实不是为了寻求安慰,他们只是想有人关注而已,况且有些事儿只适合收藏,不适合说出来。

她说:成长是学会闭嘴的过程。

倘若真的消化不了,可以哭到哽咽,然后再去跑步,对着天上灿烂的太阳,对着轻拂而过的冷风,对着满地干枯的荒草,对着门前的栅栏,对着飞驰而过的汽车,祷告一声:祝你笑口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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