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良鸿墨带回张盛崔莹莹  崔御史盛怒之下棒打鸳鸯

        一会的功夫,良鸿墨乘马带着崔莹莹回到了悦来客栈,搀扶崔莹莹下马后,良鸿墨将马交予小二,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栈。崔莹莹与张盛四目相对,半天无语。催府叶凡一见崔莹莹回来,立刻上前:“小姐,可找到您了,为了找您,老爷派出三路人马,命令我们找到您后,务必带您回去。如今老爷已气病卧床不起,口中嚷嚷着无颜面对良老将军和良将军,更是愧对皇恩,身边只有巧巧和顺锋服侍,心心念念您在何方,小姐您快回去看看吧!”崔莹莹听到这里,泪眼盈眶。心中自觉不孝,即使是钱霏霏,也对崔御史一家的照顾心怀愧疚。她来自于21世纪,不想被封建古代的枷锁束缚住,一直想突破,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追求她的爱情,任性逃离,陷崔御史一家于险境,陷张盛于不仁不义,陷良将军一家于两难境地,她顶着崔莹莹的名字和身体,竟从未有一天真正为崔莹莹活过,除了她同崔莹莹一样,也选择了张盛,坚持这份爱情,她自私的把崔莹莹活成了钱霏霏。想想也是,上有皇恩,下有当朝重臣,天下之大,能逃到哪里去?如果崔莹莹还活着,作为一个古代官家大小姐,注定婚姻不由自己做主,她定会选择勉强自己忘掉张盛,遵从皇命,即使不能忘记,也定会委曲求全。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是我错了嘛?钱霏霏扪心自问。两行热泪不仅夺眶而出。是为自己活还是活成崔莹莹?反抗皇恩真的会难于登天吗?她此时心乱如麻,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呆愣在原地。良鸿墨和张盛都怔怔的看着他。凡一见状,叫醒崔莹莹:“小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崔莹莹回过神来,他此时思绪混乱,内心抑郁,想要独自安静一下,整理思路:“我没事!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一下。”说着绕开人群,步履沉重而缓慢的上楼了。侍卫们见状停在原地,不再言语。

        “大家都先回房休息吧!我和张公子有话要说。”良鸿墨对众位士兵和侍卫说道。众人散去后,良鸿墨于张盛同桌而对坐下,说道:“你知道,我与莹莹是皇命赐婚,这是不能违抗的,你苦读圣贤书,一身正气,有治国之才,将来参加科考必定大有作为,何苦冒天下之大不韪要铤而走险抗旨不尊?这是欺君啊!若要莹莹辜负圣恩,你可知牵连会有多广?代价会有多大?况且,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保护莹莹?爱情和前途及多个人的命运,你二人如何能背负?”良鸿墨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爱她,我也爱她,而且比你只多不少,我可以给他很好的保护,更好的生活,即使她现在不爱我,我也有信心,希望你能深明大义,不要在一意孤行,害人害己。你们跑又能怎样?逃又能逃去哪里?不过是给彼此多揽罪名而已。你好好想想吧!”说完拂袖而去。由于众多侍卫士兵的到来,悦来客栈已经关门被包了下来,现若大的客栈只剩张盛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中午,掌柜的命小二将饭菜送进了众人的包间,整个下午,张盛一人坐在客栈孤零零的饮酒,崔莹莹一人独坐房中茶饭不思,涕泣连连,反复回忆着与两人的过往,思考着眼前的道路。良鸿墨一人在房中思考眼前的局势和未来。他飞鸽传书,修书两封,一封传给他的父亲良老将军:父帅在上,良鸿墨有紧急要务,来不及向父帅请辞,还请父帅原谅,为孩儿向皇上澄清请辞,鸿墨不久便归。另一封传给了崔老御史:伯父在上,鸿墨这厢有礼了,今已找到莹莹的踪迹,并已与伯父派出的人马会和,不日便将带回,伯父勿念。

        傍晚张盛独自回房,将房门紧闭,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如今犯如此之大不韪,落得这步田地,所爱隔山海,山海真的不可平吗?张盛依门而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临近中秋,窗外月亮格外明亮圆润,但对于三个人,却都是月圆人不圆,三人各怀心事,彻夜秉烛,躺在床上,思绪不断,夜不能眠。夜深了,张盛来到崔莹莹门前,敲响了房门,崔莹莹开门后请张盛进去,张盛对她说:“莹莹,经过这件事,我反思了一下,我如今没有任何能力给你想要的幸福和生活,更不能好好地保护你和自己,我要回去参加科举,考取功名,高中科举才能拉近我们的距离,才有爱你的资本。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带你出走,害你背上不好的骂名。即使,我们缘分浅薄,最后真的不能在一起,我也会衷心的祝福你。至少我们也曾爱过一场。”经过一个下午的思考,经过一路的颠沛流离,崔莹莹也累了乏了,他们虽然都很执着与彼此,但却都有太多的抛不掉放不下。半晌,崔莹莹回道:“好!我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张盛退出了房门。崔莹莹此时心中的天平已经发生倾斜,她倦了,似乎没有太多的力气支撑她继续负隅顽抗了,她想认输了,但却又有一些不甘心,是为了她与张盛这数月的感情吧!她想了想,推开房门,走到良鸿墨门前,敲响了房门。良鸿墨打开房门,崔莹莹走了进去,对他说:“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去吧!我跟你回去。”良鸿墨走到崔莹莹身后,激动地说:“莹莹,你想清楚了?…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崔莹莹转身:“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走出房门。

        第二天清晨,大家用过早饭,整理好行装,良鸿墨带着催府和良府的两队人马,张盛赶着马车带着崔莹莹,大家走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压抑的气氛,大家均沉默不语。经过一天的颠簸,夜里在城镇交界处的一处客栈落了脚。良鸿墨对大家说:“今天天色已晚,大家暂且在此处休息,明日启程继续赶路。”张盛搀扶着崔莹莹走下了马车。入住后,三人各自回房。近水处的楼台漂浮着秋天的白雾,一片朦胧,天边的圆月映在江水里,扑朔迷离。崔打开窗子,崔莹莹望着眼前的景色,若隐若现的客栈,江岸的渡口似消失在水雾中,就像自己内心憧憬的爱情和世外桃源一般,望穿秋水也无法寻到到达彼岸的渡口。心中不免怅然若失。张盛独身一人拿着随身携带的一把长坐在到楼下庭院内的石凳上,吹起竹箫,箫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但却夹杂着不服输的心态,似要将内心的情感通通宣泄出来一样,声不惊人死不休。似是这箫声传情太过动人,惊到了客栈中一位贵客。一扇门打开,楼上一位衣着光鲜华丽,戴着面纱的的姑娘走了出来,身后的丫鬟缓缓关上了门,小姐走下楼,步伐端庄大气,态度温文尔雅,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含情脉脉,朝向张盛慢慢走来。张盛看到姑娘,停下箫声。小姐做到了张盛对面,说道:“公子箫声悦耳,却有难抒胸臆之势,是有何伤心之事吗?”张盛收回目光,说道:“在下失礼,打扰姑娘休息了。”“哪里,我也是通乐理爱乐器之人,欣赏公子的才华,因方才听到公子箫声余音绕梁连绵不绝,如此动听,真的是人间少有。所以冒昧造访,是奴家唐突了。”“多谢姑娘夸奖,只是心中有感而发而已,献丑了。”“公子一表人才,彬彬有礼,从这箫声即可得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敢问公子贵姓?”“在下张盛,是读书人,靠贩卖字画为生,今路过此地,打扰姑娘了。”“怎么会?我坏怕叨扰到公子了。既是读书人,公子可有功名在身?”“还未有,在下准备报名来年正月的科举考试。”“那就祝愿公子金榜题名。”“借姑娘吉言。”“相见既是有缘,奴家见公子今日似是心情忧郁,可是有何烦心之事,能否说来听听,说不定可以帮到公子。”张盛顿了顿,长须了一口气:“自古情关难过,在下的问题,姑娘恐是无法相助。”姑娘听后,劝慰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缘分之事公子还要看得开点,是姑娘心属他人了吗?”“不是,是我们之间相差太大,隔山隔水,难以逾越。”“想必这位小姐定是位有情有义的好姑娘。”张盛微微一笑。因这位姑娘的到来,心中的阴霾似乎被清扫了一些,暂时被拉出了内心的忧郁。“小月,去房间把我的七弦琴拿来。”“是!小姐!”丫鬟退后,这位小姐说道:“都说知音难觅,茫茫人海中,能寻到如此精通乐理之人,实属难得。不知是否有幸可以与公子合奏一曲?”“小姐谬赞了,在下愿意奉陪。”说话间,小月已抱着七弦琴走来,放在了石凳上。古琴样式精巧,上面镶嵌着宝石珍珠,在夜色中格外耀眼。小姐将双手轻抚上琴弦,说道:“公子,请吧!”张盛点头,开始了吹箫。夜空下,青年才俊,男才女貌,箫声余音袅袅,婉转悠扬,小姐应和着抚起了琴弦,两人合奏之间,默契十足,全身心投入,琴声伴着箫声温婉动人,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柔和融洽。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一曲罢了,两人停下手中乐器,渐渐从乐声中回过神来。“很完美的配合,对吗?”小姐说道。“姑娘琴技高超,演奏精妙绝伦,让人流连忘返。”“公子谬赞了。”夜晚的空中,没有很多星子,只是寥寥几颗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仅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暗蓝色的夜空中,滴落了几滴雨点,落在梧桐树叶上,打出了吧嗒吧嗒的声音。“小姐,下雨了,我们回房吧!”身后的丫鬟说道。“好!一场秋雨一场寒,公子快些回房,莫要着了风寒。”“多谢小姐关心,在下这就回去了。”小姐起身同丫鬟缓缓回屋。张盛也起身走回了房间。这是这几天来,他最放松的一个短暂片刻。而这一场音乐的听觉盛宴,除了在场的两人和丫鬟小月,却还有情思萦绕,辗转难眠的崔莹莹和良鸿墨。这二人心头忧愁缭绕,无法入眠,听闻悠扬的琴声,开窗观看,正巧看到这才子佳人,楚楚动人的一幕,且听且看,默默注视了全程。古有俞伯牙摔琴谢知音,今有才子夜半会佳人。如此的默契投入,张盛,你此时可有把我放在心上?崔莹莹本就忧郁的心泛起了绵绵醋意和幽怨。你若三心二意,我一人如何苦苦坚持?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崔莹莹真的累了,她想要放弃,她心中的天平已渐渐向良鸿墨倾斜。良鸿墨就在一旁悄悄注视着她,还有今夜发生的一切。崔莹莹留下了几滴眼泪,缓缓关上了窗子。你若问今日这神秘女子乃是何人,莫要着急,且听我后面娓娓道来。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良鸿墨召集人马准备上路,张盛依旧用马车载着崔莹莹走在路上。客栈顶层一位身着华丽的姑娘默默凝视着离开的车马,直至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中。大部队加快了行进路程,很快,回到了洛阳城。良鸿墨带着崔莹莹和张盛回到了御史府。巧巧看到崔莹莹,激动地跑过来:“小姐,您回来了!巧巧担心死了。”“巧巧,爹爹怎样了?”“自从你们走后,老爷就气病了,一直卧床休息,一连几天都请假没上朝了。”“快带我去看看!”巧巧领着崔莹莹一行人来到崔御史卧房,崔老御史正躺在病榻上,头上敷着毛巾,看到崔莹莹先是满心欢喜,马上开始愤怒暴走。“爹爹!”“啊!莹莹,你回来了,我的莹莹。”老御史坐起身来,崔莹莹坐在床边和父亲相拥在一起,哭了出来。老御史视线一转,看到了旁边的张盛,破口大骂道:“你这畜生,竟然敢诱拐我女儿,你,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打。”崔莹莹哭着拦下:“爹!不要这样。”崔御史指着崔莹莹:“你!你看你干的好事,你让为父如何面见你九泉之下的娘亲?诶!”说着一个巴掌打到崔莹莹脸上。“伯父,不要动怒,对身子不好!”良鸿墨赶忙上前拦下。看着良鸿墨,崔御史一脸愧疚的说:“你还护着她?”“莹莹一时迷糊犯了错,幸好并未铸成大错,这事我会封锁消息,不会让您为难的。毕竟我和莹莹是皇上钦点的婚姻。”崔莹莹看着良鸿墨,此时对于良鸿墨不仅仅是愧疚、欣赏和钦佩。崔御史指着张盛说道:“来人啊!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赶出去,顺锋,巧巧以后盯着小姐,永远不许她跟这个登徒子见面。”“是!老爷!”巧巧顺锋答道。“张公子,请吧!”顺锋带走了张盛。“你还不回房反思,来人啊!从现在开始,看着小姐,出嫁前,不允许她踏出房门一步,人丢了,为你们是问。”“是!老爷!”崔莹莹落泪,被领回了房。催府人员退下。“来人啊!传令下去,此事都烂在肚子里,谁要声张,我军法处置。”“是!将军!”良府人退下。留下了良鸿墨和崔御史在此。崔御史对良鸿墨唉声叹气:“哎!家门不幸啊!”“伯父,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谁让我爱莹莹呢!”“过两天,等我病好以后,即刻给你们举行婚礼,免得夜长梦多。此事不能再耽搁了。”“谢伯父。”“还叫伯父!”“岳父大人!”“哈哈哈!”一连几天没有见崔御史笑的如此开心了。“哦!对了!良老将军来看过我一次,我说病了,暂时无法上朝。他曾问起莹莹,我说我犯得是老毛病,她去老家给我请郎中了。你这几日想必也没上朝,回家跟你父亲好好解释。”“是!小婿知道!”门吱呀一声开了,巧巧端着药进来,“老爷,吃药了!”良鸿墨站起身来说:“岳父大人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好!”良鸿墨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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