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知不觉独自来到异乡也有一年的时间,从一个没有住宿体验的孩子,渐渐习惯了集体生活。年岁越长,越要学会忍受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大学一年体会最多的就是“沉默” 二字,太多事情不能评论,心事不能诉诸于身边的人说,一件件的心事沉淀,也渐渐学会了自我分解,以前不信书上的一句话,书上说,趁年轻多说一些话,放肆一些,等到年岁渐长,心事只能自独自的说。
以前觉得身边有知心朋友的陪伴是习以为常,如今只能当作一件奢侈品。
体育课上自己选报的是羽毛球,明明两个人的运动,却找不到一个人陪着练习,也只好自顾自打累了以后,戴着耳机站在看台上看体育场里的人来来去去,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反而映射的自己格格不入,想来这个状态自己也习惯了,大小聚会从来自己都是角落里那个沉默寡言的,有人称之为社交障碍,定义为一种病,自己却不认同,不过是每个人的喜好罢了,并没有什么病症可言。
2
耳机里响起五月天的《星空》,心情突然间怎么都静不下来,眼睛里的画面像电影一般,闪现过去旧时光的回忆。
“今天星空好美啊,我们许个愿吧”
“幼稚鬼,这楼顶冷死了”
小A一脸不屑的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努努嘴,很是不情愿
“啊~以后的我们都要很快乐,我们都会很快乐的”
顽皮姑娘站在护栏上,撒开手冲着城市的夜景大呼小叫,小A脸上堆满了无奈,像是收拾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领着顽皮姑娘的手臂,一把把她扯回了安全区。
“小妞,现在是24楼,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顽皮姑娘一脸委屈,低着头像是认错一样说“诶呀,人家知道错了。”
小A也并不是真的生气了,他早就习惯了顽皮姑娘的大胆,无所顾忌的玩耍,也正是因为这点,他觉得顽皮姑娘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他其实早就忘了是怎么认识顽皮姑娘,是怎么成为特别特别要好的朋友的,只是从那以后他习惯了身边的吵闹。
顽皮姑娘看小A脸上没有了怒气,自己又恢复到正常的样子,一副无所谓的嘴脸问道:“诶,快许愿,快许愿”
“我许完了”
“诶,许的什么,是不是祝我越长越美丽,或者祝我以后会嫁给罗志祥大人啦”
“P,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罗志祥能看上你?就不告诉你许了什么”
顽皮姑娘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楼梯上
“好久没见,又讨打了是吧,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完,两人在不大不小的平台上追跑起来,小A无奈只能任凭顽皮姑娘的打骂。
一道手电筒的光照过来,打断了两人的打闹
“诶,内俩小孩,什么时候跑上来的,快走,快走,楼顶不开放的”
两人只好暂停纠纷,狼狈狂奔,一路上,楼道里亮起昏暗的灯光,像极了永远都不会落下去的太阳。
那天小A对着漫天星空,心底默默的说
“希望你此生温暖幸福,脸上不失笑颜”
3
相比顽皮姑娘的放荡不羁爱自由,很多人更喜欢温柔姑娘的体贴、暖人,每次听到有人夸温柔姑娘文静的时候,作为资深老友的我们总是笑笑不说话,因为我们怕一说话就会脱口而出“那是装的好吧,装的,装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嗯,我已经做好被打死的准备了。
温柔姑娘有一张被传阅很广的照片,15岁的她穿着暖系色调的连衣裙,坐在床上,镜头里的笑容是年纪刚好的样子,没有一点杂质,像是一杯还没有任何成分的纯净水,那双眼睛充满了童真。
温柔姑娘凭借这张照片曾经俘获了很多小男生的心,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我,也是被深深的惊艳到了,然后一边吸溜着嘴边的面条,一边说,“嗯,这次装的最成功嘛”,结果可想而知,我被混合虐打。
印象里跟温柔姑娘有关的故事是在初中。仲夏之夜,几个“孩子”一同在公园散步,那天夜晚天空很晴,北方夏天的晚上也还是看的清漫天繁星,几个人走累了,躺在公园的草坪上,谁都不说话,盯着天上的星星出神。
我没头没脑的看着,看着天上数也数不完的星星发呆,那个时候的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叫未来,什么叫长大,什么叫孤独,那个时候的我们每天还停留在谁CF又刷出几把新枪,许嵩还是汪苏泷有没有出新的歌曲,快乐大本营什么时候上演,离这个漫长的暑假还要多长时间结束,兜里的零花钱能不能给偷偷喜欢的人买一朵玫瑰花。
温柔姑娘像是自言自语的念到:“你说,我们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呢?”
“可以去好多地方,做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不用听父母的管束了,我们就可以想买什么都自己决定了,多好”
“长大真的有这么好吗?可我想要是长不大该多好”
“为什么”
我一脸疑惑的转过头,看着温柔姑娘的侧脸,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上,不得不承认,那真的是很好看,但同时我也看到了,刻在她脸上的忧愁。
温柔姑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闭上眼,像是在想一些我还不理解的事情。那天晚上,我没有看到温柔姑娘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女生都是早熟的生物,那些当年我不懂的事情,我终于懂了,我终于明白温柔姑娘口中的不想长大,终于明白那年的星星为什么那么好看,明白为什么那年的天空那么晴。
变得从来就不是环境,而是我们自己,我们再没有那双童真的眼睛。
我们终于长大了,终于不用再听父母的唠叨,不受他们的管束,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终于可以去更多美丽的地方,可也再没有人陪我回到那个小公园躺下来看一看星星。
曾经陪伴我的那些人,天南海北,重山万水,我们都成为了异乡人,成为了在空间,朋友圈互相点赞的那个人,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都有了各自的新朋友,新事情,再难有人彻夜陪伴我们聊天。我们成为了一个个被提上日程的“事情”,悄悄隐藏自己的感情,戴上一副副面具,穿上铠甲,与世界博弈。
4
耳机里的歌曲接近尾声,《星空》的最后,小男孩的妈妈不小心打碎台灯,却看到了小男孩心里的星空。
阿信唱
“那一年我们望着星空 未来的未来从未想过”
“以为快乐会永久 像不变星空陪着我”
我知道你们心里一定还记得那些让你们感动的故事,我只是一个自叙者,在讲自己的故事。时光向前,我们都是被岁月的洪流夹杂着向前,其中的好多我们无能为力,我们没有办法对抗时间,恋恋不忘的人是可悲的,我们一路的得到又一路的失去,最后剩下的是一段段的回忆。
其实还有好多没有提及的老友,这故事很长我慢慢讲,但我只讲给懂得人听。
有的人说我固执,偏执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想做的很难假装,比如客套的聚会,比如随意的走心,我不将就,不将就“朋友”这两个字。
语言乏力,好多的话我们都藏在的心里,所有的过去都促成了今天的我们,谢谢曾经陪伴我的你们,我们约定,下次相见,都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最后只剩下星空像不变回忆陪着我”
唯一不变的是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