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哲学—瘾蔽之情

摘要

这是一番关于 [瘾] [替代品] 的哲学思考。其中主要包括对上瘾症状与“现代病”的质疑,以及关于感情替代品的讨论。文中的图画来源于日本名著《源氏物语》的绘本。

1/上瘾与替代

前一段时间,我有一个朋友突然对可乐上瘾。每一顿饭都必须喝一瓶, 如果喝不到那一口可乐,或是家里没有储存一瓶的话,就会感到心慌、浑身难受。朋友向我倾诉,她近期正面临着许多不同的压力,有关于毕业的现实,有关于理想的隔阂。而本就是焦虑体质的她,时不时就会冒虚汗,总是感觉自己的胃里有一股“气”一直堵在那里,怎么也出不来。

经过一番分析之后,我发现她主要是对可乐的两个特质上瘾:第一个是冰可乐的凉爽,第二个是带有气泡的碳酸饮料的那一股爽劲。这一股爽劲很难去形容,可能就像是一种喉咙被什么勒住了一样,突然窒息了几秒的感觉。而在我所想展示的思考当中,这两种特质恰好能够应付她焦虑时虚汗以及胃胀气这两个症状。喝了一口之后,她便不再感觉身体发热了,那一股气仿佛也从胃转移到了喉咙里。也就是说,针对她的症状,可乐起了一种替代的作用。

换言之,瘾不一定是对那一件上瘾的事物本身的瘾,而是一种对那件事物所能取代的某一种特性或功能的瘾。而上瘾的这件事物,很多时候取代的是另外一件事物的某一种特性或功能。因此,上瘾的对象不是碳酸饮料本身,而是碳酸饮料所带来的舒缓以及救赎感。这一区分并不是一个抽象且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区分(正如同很多哲学上细致的区分会被贬值为毫无实际用处一般)。我的设想是,它可以在很实际的问题当中起到一种引导性的作用。比如说,如果深入去研究并且回溯一个吸毒者的毒瘾历史,我们可能会发现,在非偶然的情况下,是某一个特定的事件所导致的某一种没有被满足的需求,才使他吸食了第一口毒品。当然,还有许多其他可能的诱因导致了吸毒的现象,任何事物背后的可能性总是有很多,在此我就不一一列数了。但我在这里最想强调的一点是,重点不在于吸毒的原因具体是什么,而是在于吸毒是建立在某一种特定的原因上的。而这个原因,就是某一个至今还未被满足的需求。这份需求是通过了吸毒这么一种渠道,局部得到了潜在的释放与替代。

在这里,我提到了一个“替代”的概念,或是说,一个从心理延伸到生理的“代替”的行为。在毒瘾的普遍规律当中,耐受性是一个必然会出现的关键问题。第二次吸毒是为了找回第一次吸毒时的那一份顶点般的快感,笼统的来说,每一次吸毒都是为了找回之前那一次吸毒时所感受到的快感。因此A2是为了A1,A3是为了A2,可A2本身已经包含了对A1的需求,因此A3的需求南扩了A2以及A2对于A1的需求,即A3是为了A2、A1、以及它自己本身。如果把这个规律转化成一个类似数列当中的通用公式的话,大致上或许可以这么表达:An=∑[An-1—A0]。如果把这看作一种前后累积的数学定律的话,那么之前的累积从数量上越大,或许就可以推断出它所要满足的需求的难度就会不断增大。当然,我在这里所设定的前提是,数量与需求满足的难度之间的关系。这里所指的“难度”是两方面的,第一是吸毒次数累积(数量)所产生的难度,第二是每一次吸毒的分量需求的达标难度,而两者也都是互含的。每一次吸毒都是为了回到,或是说,再次达到上一次吸毒时的快感等级。如果从替代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从根本上来说,第二次的吸毒是为了在某种程度上代替第一次的吸毒所带来的快感。然而,因为毒品耐受性这一致命的问题,之前的等级是无法再一次被达到的,两次吸毒时所经历的快感等级形成了差异,且是一种递减的差异。而此时出现的矛盾点是,吸毒者所奢望的应该是一种递增直到之前或最初的需求被满足的状态,然而毒品耐受性的规律所产生的是一种逆向的递减趋势。

正如同大部分的定义,“替代”的定义也可能是多样、繁复、以及存在着许多容易被忽略却又应该去考虑的细微差异的。然而,我认为绝对的替代是不存在的。因为绝对的替代应该是完全的替代。而如若某一件事物被完全地替代了,就不应该有“替代”这一说。因为如果一件事物想要达到被完全替代的状态,那么只有在它“自己替代自己”的情况下才符合这个条件。然而,从一个非科学技术的角度上来说,一件独特的主观事物是不可能被完美复制,拥有完全一某一样的副本的。因此,代替可能只是一种可以带来暂时的慰藉感的缓兵之计,而并非一种可被完成,可实现的事情。所以,我认为,我们通常讲的“代替”或是“替代品”,只是局部的替代。在这里,同样也需要强调这两者的区别:绝对的替代是一种理论性的目标,而我们最大程度上所能达到的局部替代,只是一种无限趋向于这个目标的行为。

接下来,我想讨论一下“局部”的定义以及定义的“范围”。假如有一件需要被替代的事物,它拥有某一些可被一一提取出来的特征。而这些所谓的“特征”所能归纳的元素可能有很多,也是说起来相对比较抽象的一些元素。例如外在或是内在的特质、特性、功能、内容、等。某一个潜在的替代品可能只是拥有了某一些相似的特质,每一个特质并非完全相同,也并没有集全了所有的特质,却形成了一种局部替代的可能性。比如说,一个人可能曾经失去过一个恋人,而他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找到了一些相似的特质,于是就把她当作了之前的恋人的替代品。例如,他能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回恋人黑色的长发、清澈的眼睛、温婉的声音、细嫩白皙的双手、温柔、母亲般的爱护与照顾、等。而其余的那些不相似的特征则自动被一一过滤掉。当然,碍于人类感情所带来的混淆与盲目,许多人会把替代品看作一种绝对的替代,把那几个个别的特质的相似程度扩大化,并且以这几个特质为基准而进行了替代。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行为本身有什么不好的,毕竟人总是需要情感上的慰藉,而我们也无须总是把事情想得过分严谨。然而,我觉得在这一件事情上,的确还是应该保持一定的思辨距离与警惕性。因为那个被替代的人,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是具有某一种独特的意义的,而这正一个潜藏的致命点。


2/毒瘾的终结

另外,我不认为我所探讨的这个问题只有抽象意义上价值。在当代的法制社会当中,贩卖毒品被看作是一种严重的犯罪行为,伴随着牢狱的代价。警告与惩罚的威胁固然重要,很多时候也起到了很有效的威慑性作用,可在哲学的意义上,这种针对毒品贩卖者的震慑并不能从根本上完全解决毒瘾的问题。

我们可以从“替代”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我们或许可以尝试去寻找一个人吸毒的诱因或是毒瘾的根源。而我们所要找的那个根源,正是那个处于一个需要被满足却未被满足的状态的需求,是那一个需要一个替代品,而最终在毒品里寻求到了某一种“替代性”的那一个根源。因此,如果找到了这个根源,并且识别出了它最根本、最原始的那个需求,或许我们可以在资源充足以及匹配的情况下,为它寻找或是量身定做一个非毒品且不危害人体健康的替代品。这个替代品,既可以是原始需求的直接替代品,也可以是毒品的间接替代品。

由于缺乏深入的研究,我不太确定戒毒所具体所采用的治疗方式,但我猜想,很大可能是从消除、清理残余的“病毒”,加以时间的习惯形成的角度出发的。然而,相对于清除,我认为代替可能会是一个更加简单、有效的出发点。基于我浅薄的科学知识,我认为“清除”所要产生的物质,应该是一种与毒瘾形成激烈对抗的物质。而“代替”可能更多的是在两个东西之间寻找一些相似的特质,并尝试复制。从科学技术的角度上来说,我不太确定在一种对立和相似的物质之间,是前者还是后者产出以及有效果的可能性更大。虽然我向来不太喜欢引用别人说的话,可这的确让我想起了精神分析师弗洛伊德的那一句,“人从来都不懂得放弃,他们只知道用一件事物去交换另一件事物”(法语— « Nous ne savons renoncer à rien, nous ne savons qu’échanger une chose contre une autre. »)。提出一个非常简单、幼稚的质疑,在明明可以交换或是替代的情况下,又为何要选择放弃的极端呢?

然而,在这里,我会借用之前哲学思考的延伸,相较于“对抗性物质”,合理地去支持“替代性物质“的优势。

当然,我在这里只是想要尝试去提供一个理论性的方向,若能够给予相关人士一些实际的启发,荣幸之至。最后也再次提醒各位,珍惜生命,远离毒品。


3/二零四八—虚假的“瘾”

前一段时间,我沉迷于一个名为“二零四八”的游戏,又是在大浪潮过去之后,我才迟钝地发现了这个游戏的存在。由于我表现出了上瘾的症状,我很快地就把这种现象看作为一种瘾(假设上瘾是一种病的话,此处我会选择使用“症状”这一词)。我一天之内玩的频率非常高,每一次玩的时候都会来回好几轮,甚至到了无法自制的状态。

久而久之,我识别出了这个游戏让我上瘾的两个点:第一个是每当两个相同的数字被成功地划到一起时会出现的那一声铃响,第二个是游戏速度太快,结束总是让我猝不及防。深入来讲,源源不断的、清脆的铃声给我带来一种重复的愉悦感,这似乎也是“消消乐“这一类游戏的基础原理。另外,我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感到有些压抑,不仅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也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必须谨言慎行的地方,最后甚至让我以为是自己不想说话,或是得了一种失语症。而我仿佛是在通过那一声声铃响默默地呐喊,宣泄情绪。

另外,我认为更重要的是,仓促的结束总是让我感到一种很强烈的突然性以及不甘心。而每一次的不甘心都会促使我去开始新的一轮游戏。而我认为,这份不甘心导致的重复和之前所说的“上瘾”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而它的对象也并非二零四八这个游戏本身,而是对于这个游戏仓促的结束的一种执念。也就是说,这种所谓的“上瘾”只是一种幻觉,是一种“虚假的瘾”。

而当我发现那只是一种虚假的“瘾”,而并非真正的“瘾”的时候,我就果断地把二零四八从我的手机上删除了。

无论是碳酸饮料还是手机游戏,我在这里想提出的是,现代社会的人很多时候都会对类似的事物表现出一种“上瘾”的症状。然而,这种“瘾”可能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一种伪装的“瘾”。而去深度思考“瘾”的概念,又或是研究自己的某一些“瘾”,可能会帮助我们去摆脱一些所谓的,不应该存在的,“现代病”。


4/《源氏物语》—唯一的藤壶

接下来,我想讨论一下《源氏物语》这部作品。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一部作品能够把一个花花公子描述地如此道貌岸然、唯美、深情、远胜于徐志摩那挥了挥,没有带走一片云彩的衣袖。这部作品讲述了光之君殿下与不同女子的恋情。

藤壶女御是他朦胧的初恋。某一日,天空飘着小雪,光之君殿下正在河边散步,突然,他看到了一名女子,飘逸的长发、衣裙、还有一抹淡淡的香气,像风一样从他的面前掠过。那位女子仿佛无意间在与他玩捉迷藏,若影若现,最终消失不见。光之君殿下一直不停地询问着,“这位美丽的女子,是何人,是何人?”。这便是他们初逢之时。

有一日,他突然发现这名女子是他父亲刚娶进门不久的妻子。这也将成为羁绊他一生的 感情上的原始创伤 。完成了成人礼之后的光之君殿下,按照宫规,是不能与皇上的妃子有任何接触的。他与藤壶女御多次仅是一层窗纱之隔,却不敢靠近丝毫,生怕触犯了神忌。而藤壶女御,也曾多次深夜偷偷跑去寺庙虔诚地向神明祈祷,只是为了心中所惦念之人能够一切安好。而光之君殿下也为了采摘一枝梅花而落入水中,仅是因为藤壶思念家乡的春景,而她看到了这一枝梅花,仿佛就像是看到了春天。

光之君殿下曾与无数女子有过恋情。藤壶、葵之上、明石、六条、空蝉、夕颜、玉鬘、末摘花、陇月夜、若紫,都是她们的名字。可能我以这种句型这么一一列出,反而使这些名字丧失了它们原本的美。就如同当太多美好的事物摆放在我们的面前时,我们已经无法进行任何差异性的比较,已经悄然地把那些美好都同化了。久而久之,我们甚至开始感到缺乏新鲜感以及特殊性的乏味。我当时每一周上六七节哲学课时,也会有同样的感受,便开始到处寻找更加惊艳我的思想。可如果单独来看,其实每一个女子都是美好无限,都应该被好生珍藏。所以,我前不久才领悟到,相对于某一件事物本身,背景与周边的设定其实有着很重大的影响。

每当光之君殿下留宿不同的女子的闺房,云雨缠绵之时,他在每一个女子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丝、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吻、每一声呻吟中,又是在寻找谁或是什么呢?而如果他在云雨之中突然呼唤一个人的名字,又会是谁的名字呢?去六条夫人的府上,可能留宿几夜,对诗几首,便已经开始感到厌倦。花露一样美丽的夕颜,不幸去世后,光之君殿下只是惋惜、抑郁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便也忘了那女子的容颜。可藤壶女御却是不一样的。

藤壶女御这个人物所承载的意义极其繁复。无论是在皇帝或是光之君的眼里,她都像是前皇后桐壶的一个替代品,虽没有明说,可她的确只是一个替代品。她并非自愿承担,而是承受着她所被赋予的多重角色:她既是妻子,是母亲,又是恋人。而仅是因为外貌这一点,藤壶女御就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替代品。然而,藤壶本人,究竟是谁或者什么呢?藤壶这个女子,似乎根本就不真实存在,存在的只是“前皇后桐壶的替代品”,可却又是她,牵动着整个故事和一代王朝的命运。

然而,尽管光之君殿下收集再多的绝世美人,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法动摇或是代替他心里的那位藤壶女御。我在这里不是想为他的情债做一番辩护,而是想提供另外一个思考的角度。光之君殿下或许不是,或不只是,“多情”,而更多地是在寻找一个藤壶的替代品。我认为,光之君这个人物的悲剧性在于,他一直在不断地寻找某一种“替代“,然而,正如我之前的哲学思考所阐述的,替代是一件,从根本上来说,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藤壶似乎已经替代了他的母亲,可这一点永远是处于被质疑的状态之中的。而谁又将替代藤壶女御呢?

究竟是铜壶身上的什么特质,让她在光之君殿下的心里拥有了一种无法替代性?每一位女子身上又是缺乏了什么而无法动动摇他的心?正如同笛卡尔的那一根蜡烛,无论它怎么变化,从固体到液体,形状与颜色千变万幻,可它终究还是那一根同样的蜡烛。是铜壶身上的什么特质,让所有其他的女子永远都无法代替?是什么特质让光之君很轻易地就把这些女子都归为一类,而唯独只有藤壶在他的心里是特殊的,无法被归类。

当然,我这里想给出的答案并不是笛卡尔的结论。其他女子所没有的,正是藤壶身上的禁忌性,换言之,她是求而不得,永远无法拥有的,不可能的恋人。而这一点,他在任何女人的身上永远都无法找到。当然,铜壶身上还有可能有许多的特质使她无法被代替。可为什么他不需要去为每一个女人寻找下一个替代品,并且能够不假思索地把她们统统都归为一类?

博爱,是雨露均沾,却也是过眼云烟。偏爱,是一个人脱引而出,其余的化为背景。专宠,是唯一,是眼里,心里,再无他人。而挚爱,是除去了时间的概念,一生的爱。


2018.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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