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不在家,托我去医院看看姑父他爸,老人家脑出血刚做完手术,正在住院。
下班搭同事顺车过去,路过渭城桥,夕阳柔和的光洒在平静的咸阳湖上,湖面和晚霞连成一片,透出平静安详的光,有几只水鸟在水面上肆意飞着,湖岸边三三两两的人络绎不绝。不由轻哼了千古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车上的广播开着,女主持人专业的声音播放着关于十九大的各项消息,我听见了,却并没有消化她说的是什么内容。一想到要去医院,心中不免戚戚然些。
到站,跟同事道谢后下车。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家医院,医院对面是传说中的咸阳师范学员,现在已经改名咸阳师范大学了,想起以前高中,考得不好的时候,老师们总是略带情绪恨铁不成钢地说:以后你们不好好学习,就去咸阳师范吧。
在医院门口买了礼品,匆匆进去了,之前和姑姑通过电话,知道具体的病房,径直走了进去。
不大的病房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人,姑父和姑姑及姑父的四个妹妹妹夫都在,病床边上摆满了各种营养品和水果。姑姑见我进来,问了我孩子的情况。姑父的妈妈过来拉住我的手,连日的劳碌和担心让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转过头去看躺在床上的老人,他静静躺在床上,嘴巴张大着,不知道插着什么仪器,脑袋用纱布缠了一大圈,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心电图等一大堆我也叫不上名字的仪器。大女婿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拉着他的手。急性脑出血,送到医院还算及时,医生说不及时做手术,老人估计一天就走了。但是做完手术,也会有很大的概率瘫痪在床。一大家子商量完,给老人做了手术。我忍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轻声问姑姑今天手术昨晚第几天了。姑姑说三天。我说几天能醒来?不知道,姑姑朝窗户那边的床上努了下嘴,那边一个月了,也没醒呢。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一大家子人商量着谁留谁走,姑父作为唯一的儿子,在这几天的各种压力下,得了中耳炎,还得回去诊所挂吊瓶,这个年纪,都是上有老小有小,姑姑家的表妹上大二了,表弟今年刚上高一,学习压力也不小,姑姑回家还得照管他。最后大妹和小妹留下,其他人都回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医院里依旧车水马龙,人丝毫不减少,送走他们,我趁着路灯,慢慢走去公交站牌。
想到姑父的爸爸比爷爷小不了几岁,爷爷在我刚上大学那年已经离开了,算来,已经13年过去了,刚走的几年每每想到爷爷,不管何时何地,眼泪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掉下来,以前怕鬼的我,从爷爷走后,也不那么害怕了,总觉得爷爷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保护着我。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一下子顺着脸颊就流下来了,路灯不太亮,加上路边的绿化树,过往的行人并没有注意到我。默默擦干脸上的泪痕,又想幸亏姑父家子女多,不然一个孩子得多辛苦。也不知道老公带女儿上舞蹈课到家了没有,晚上回家,得跟他商量商量,再生个孩子,一个孩子还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