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人类文化的一个焦点性情绪,而自由最明显的表征与飞行有关。
人类没有翅膀,或许正因为这种功能性的缺失,让人类但从不惮于高空翱翔的尝试与表达。
竹蜻蜓、风筝、滑翔翼、热气球、飞机、火箭和宇宙飞船让人类一步步从地面飞向遥远的星空,而文字、绘画、影响则让飞行永远的烙在繁衍的基因深处——但有关飞行最惬意的文化表达来自漫画,当绘画变成一帧帧连动图像,成功避开了文字的枯燥和影视特效技术的匮乏,成为飞行最惬意而随性,奇妙而丰富的表达。
真正赋予漫画这一地位的人,就是宫崎骏。
宫崎骏,东方惟一一位能够与好莱坞动画抗衡的文化教父。
宫崎骏的笔下从不缺少对自由的表达和互换。由于少年时代在伯父飞机工厂里的流连,和父亲的濡染,让宫崎骏对飞行满怀憧憬,并积淀了足够的知识积累。于是,所有关于飞行的梦想缠绕在细腻而的笔触,幻化成一帧帧满载着立体式自由释放感的二维漫画,表述着有关生命、环保与和平的梦想现实主义。
这些从神赋予人类的不幸和幸运出发,经历所有梦想必须经历的坎坷曲折,最终飞向圆满的故事,第一次让漫画上升到了人文的高度,成为永不褪色的荧幕记忆。
第一幕记忆来自《风之谷》。娜乌西卡是风之谷族长的女儿,她踩着滑翔翼像鸟儿一样飞行,她善良、勇敢、身体可以和其他生物交流。但这个末日世界充满了侵略。女孩为了保卫家园得到和平,踩着滑翔翼和敌人作战。
《风之谷》是宫崎骏执导的第一部剧场版动画片,宫崎骏对飞行的独特诠释在本片中初露端倪,他细心地勾画出了每一部飞艇,并且为飞行赋予了更加深沉的含义——娜乌西卡为阻止了战争而丧生,虫群们用精神让她飞了起来并获得了重生,既印证了风之谷救世主的传说,也为其有关人类生存与文明延续的思考埋下了一个光明的伏笔。
当一艘充满了欧洲中世纪风情,插满了小风车的硕大飞行船出现时,一个彻底属于天空奇异世界拉开了壮丽的序幕。《天空之城》讲述的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纯洁坚贞的友情,小男孩救了小女孩,但小女孩身上的飞行石却关系着一个传说中的城市和能够统治世界的武器,于是引发了一个争霸世界与拯救和平的故事。
几乎三分之二的故事发生在飞行中,蔚蓝的天空和朵朵白云把尖锐的戏剧冲突渲染得别出心裁。故事最后,坏人和他所追求的武器被彻底焚毁,小男孩和小女孩幸福的活了下来,而飞行石则载着天空之城的生命之树,飞向了天的尽头。
此外还有《魔法宅急便里》代表了成长的飞行,《龙猫》里代表了童真的飞行,《千与千寻》里代表了寻找自我的飞行……虽然这些部电影更多偏向于对生命的思索,对自然的眷恋,飞行更像是一种表现形式。但这正是飞行的象征意义——正如宫崎骏所说:“放弃了飞翔便不会再有美丽的梦想”,宫崎骏和吉卜力——撒哈拉沙漠中的热风,用影片中那些洁净美丽的飞翔,带给我们心灵上的自由和新生。
宫崎骏作品中的思想是一以惯之的,他的漫画思维有着明晰的脉络,但真正将飞行与他本人的思想与追求彻底联结的,并不是上面那些,而是一部很少被提起的《红猪》,宫崎骏惟一一部完全属于成人的漫画。
《红猪》的背景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的意大利。一位意大利的空军英雄,为了从人世的庸俗生活中摆脱出来,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把自己变成了一只猪,并做了赏金猎人,孤身在亚得里亚海与无恶不作的飞行海盗作战并以此谋生,并因此邂逅了一份洒脱而真挚的爱情。
红猪波哥和他的女友吉娜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不同的生活方式,爱情只是其中之一。吉娜不会干涉波哥的飞行,波哥拥有名望和荣誉,却也有孤独和悔恨,他向往着亚得里亚海的蓝天,希望在飞行中度过璀璨的一生,甚至不愿搭理世间的爱恨情仇。
不会飞的猪只是平凡的猪。《红猪》具有宫崎骏的自我审视意识,波哥既是宫崎骏的自画像,又代表了宫崎骏的精神——热爱飞行,向往蓝天,追求自由,这或许不是他生命的全部,但生命却因此而精彩,“在空中遨游,可以真实地感觉到自己周围的一切。总用同样的视角去看,世界会显得平淡无奇,充满束缚,自己也会力不从心。一旦改换视角,你会看到世界那么多多姿多彩的面庞。”
请跟着宫崎骏,从这个流感盛行的世界出发,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