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闪,天路现。白色的阶梯与周围白雾浑然一体,无边无际的轮回之路即将出现。
前方的路途是那么的迷茫,好似没有边际一样……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踉踉跄跄的走着,走着……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
“我在哪里?我……我这是死了吗?”
“不,我还没有死!”
男子擦干嘴角的血迹继续向前走去,虽然浑身血迹,但脚步依然坚定,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
“我就不信这路永远没有尽头。”
前方的路依旧是那么长,男子身上的血慢慢滴下,身后形成一条条血线……
男子回想着黑袍的话,身上泛着戾气,眼睛有红光闪过……下一步,男子怔在原地,眼神中神气消失,逐渐迷离,仿佛失去了生机……
“说来奇怪,自我出生一月后便已记事。那一年,我们殇雪城迎来了百年难遇的大旱,村无吠犬,树有啼鹃,黄埃赤地,乡乡几断人烟,白骨青磷,夜夜常闻鬼哭。又年,我们殇雪城迎来了千年不遇的水灾,野无青草,十室九空。于是有斗米千钱者,有采菜根、木叶充饥者,有夫弃其妻、父弃其子者,有自缢空林、甘填沟壑者,有鹑衣菜色而行乞者,有泥门担簦而逃者,有骨肉相残食者……”
“柳哥哥,”一个长发女子坐在地上,靠着树,扭头看向柳殇寒,眼神中充满担忧之色,“那你怎么不去逃灾啊?”
柳殇寒慢慢地向树干一靠,缓缓抬头看向天空,眼里流露出无尽痛苦之色,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嘴里喃喃自语道“我出生之时,天降异象,黑云血雨,电闪雷呜,山洪暴发,大地龟裂十丈有余,百里牲畜皆无故暴毙……之后种种怪事,他们把我和我爹当作怪物,认为我乃不祥之子,要拿我去祭天,来平息上天的怒火,我爹拼死阻拦……”说到这里柳殇寒把头慢慢地低下,眼睛看着土地“最后……最后……”柳殇寒眼睛泪花闪烁,闭上眼睛继续说:“最后我爹被活活烧死了”
“不要难过,你不是还有你娘吗?你娘肯定很疼你吧?”女子用手拍了拍柳殇寒的肩膀安慰道。
柳殇寒一滴眼泪掉了下来,掉到了地上“唉——也许吧,如果我娘还在的话,或许会很疼我吧。”
女子看着柳殇寒那痛苦难过的样子,俏脸上充满了愧疚感,看着柳殇寒不知道如何说,该怎么办。
柳殇寒继续说“我娘在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死了,七窍流血而亡。”
“过去之事就不要再提了,痛苦之事都忘了吧。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么哭?哭又有什么用?能改变过去吗?男人流血不流泪!你要真的是个男人就别给我哭。”
女拿出一个精致的手帕轻轻替柳殇寒把眼泪擦拭掉,然后把头靠在柳殇寒的肩膀上,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世界未尝没有起死回生之术,轮回之法。”
眼前画面破碎,男子眼中红光慢慢褪去,戾气逐渐减少。
“哈哈,我又见到你了。”男子傻笑着,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男子却不以为然地继续看着前方傻笑着……
雾气之中,轮回阶梯无尽轮回,男子向前踏出,眼中生机逐渐涣散,戾气更胜……
城内火光冲天,血光漫天,叫喊声、谩骂声、嘲讽声、厮杀声不断,呻吟声阵阵,血流成河,横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恶臭。死亡之气笼罩着整个殇雪城,人人生活在梦魇之中。
男子步入正厅,一袭白衣落地,三尺凌布上挂着一名女子,眼望前方,颔首微笑。
男子跪在地下泣不成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晓筠——晓筠——我……”,男子哽咽着继续说“我对不起你,晓筠,是我保护不了你,没有相信你。该死的人是我。”
男子大喊一声,一脚踢向桌子,桌子被踢向一旁摔成了稀巴烂。男子看着窗外,一张纸条悄然落下,飘到了男子面前,男子拾起纸条:
世间有一花,花开叶落,花落叶生,循环往复,花叶不相见。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啊——”男子抬起头来,猩红的眼睛怒视苍天,戾气不断加重,周身黑气环绕。
男子那一声带着恐怖的威能席卷着四面八方。随着能量波的肆意破坏,画面崩转,虚空撕裂,天梯也在转眼间崩塌,消弥散开,归于虚无。
天梯消弥,但并非真正消弥,而是归于一体,形成黑洞,吞噬一切,毁灭一切,就连岁月都难逃此劫。
虚空伴着红色的雷霆最终撕裂,大地随着血红的岩浆爆发导致龟裂。黑气肆意弥漫,死亡之气充满各处。
“既然逃也逃不掉,索性就跳下去吧。一死了之,也好了却个痛快。”想着,男子便纵身一越,跳了下去。
血红的雷电伴随着天罚之怒化为血色电龙,周身雷霆万钧,好像要毁灭万物一般。
火红的岩浆携带着无尽怨念化作红色火龙,炙热火焰流动,好似连时间都要湮灭一样。
两条龙相交在一起时,天昏地暗,天地都为之侧目,日月为之暗淡。世界坍塌,山洪暴发,天崩地裂,日月轮转,岁月流逝。
好似天地都不容其存于世间,触发了天道禁忌一般。
男子向四周望去,“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奇妙之地,竟能隐藏于天道轮回之中。妙哉,妙哉。”
光辉耀眼,照亮天天地间,神秘的禁忌符文带着至尊玄秘,交织、融合,组成了某种超脱天道的玄忌之物。
玄忌之物像流光一样,美轮美奂,衬托着男子缓缓落入黑洞之中。
男子落入黑洞中,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将男子吸扯,巨大的疼痛令其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