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会议上,古稀之年的吴贻弓被一位年轻的记者问道:“现在还能不能拍出像《城南旧事》这样的电影?”吴导回答说:“这样的电影现在不可能产生了,因为这是属于上世纪80年代的深情,是在一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下产生的共鸣。”
正如那句: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泛娱乐的文化生态下,人们习惯消遣视觉快餐。因此在内容和形式上,迎合受众需求的商业片层出不穷,票房爆满,而慢热型的文艺片愈发显得小众化,片路窄。王小帅也曾因《闯入者》的排片率过低而发声明抗议,艺术片似乎在重复着相同的命运。
在被称为“圣地”的戛纳国际电影节,80年代开始中国的艺术电影就已成为戛纳的常客。从台湾的侯孝贤、杨得昌再到大陆的贾樟柯、娄烨,他们的作品都先后数次入围,也曾取得奖项。然而,戛纳的无限风光却难掩文艺片在国内院线的尴尬处境。本质上就以非盈利著称的该类影片,票房惨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即使倍感无力,一部分导演也从未放弃过对文艺片的坚守。试拿第六代导演贾樟柯的故乡三部曲来看,《小武》、《站台》、《任逍遥》无一例外都是瞄向大城市里的小人物,关注边缘群体的生存状态,痛击现实,剖析社会的根源问题,少了程式化的情节,多的是导演自己真诚的态度。不论是追求电影诗化风格的费穆,还是充满人文关怀气息的贾樟柯,他们都试图从影片中寻求生活的本真,刻画人性的善良或丑陋。诚然,他们都代表着这个时代的价值取向并且拷问着文艺界的良心。
艺术不是简单的传输,而是受众的自我感悟。好的电影是一种经久不衰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