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中秋

第13章

杨曦自从开车出了国境后，就一直处在亢奋之中，她觉得人生如果没有这样的旅行真是对不起时光。她从心里佩服吴守墨两口子，能给她这么一次难得的机会，几天来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故事下凡了一样的神奇。她很亲昵地坐在了楚无愁的身边，咬着她的耳朵说：“无愁，这两天的故事用什么乐器开头引领出新的乐章呀？”

楚无愁看着春风得意般的杨曦卖着关子说：“杨翻译，我觉得你的英语真的是特别的棒，要是没有你的翻译，怎么能白住在让.保罗家呀。我现在从心里佩服人家的装修和设计，简直太艺术了，最为关键的事情，人家的客卧设计的真是太地道了，谁也不干扰谁。”话刚说完，她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怎么把内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呀！她赶紧掩饰着自己的窘迫也同样咬着杨曦的耳朵说：“杨曦，你看用竖琴行吗？”

杨曦看到了楚无愁的脸红，心领神会了。她同样笑着回答说：“竖琴吗，音色清脆，只是有点像是在掩盖事实真相一样。你看‘虎口脱险’里不就是用竖琴来掩饰那个英国飞行员的吗？”她还真是那样想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和谁玩那个里格楞了。

楚无愁会心一笑的时候，接着她的话说：“竖琴到是能够表现出来山高水急的情景，就像是昨天打那个黑小子的时候，用竖琴是完全可以表现出来的。可是在让.保罗家吃饭住宿怎么表现出来呢？”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还真像是在思考着这个音乐的主题。

杨曦脱口而出说：“那当然要用小提琴了。你想住在让.保罗家里又安静又舒适，又浪漫，唯有小提琴能够演奏出来窃窃私语的真情。”

楚无愁心里都在笑，这念洋字码的就是想象力丰富。她接着说：“到了普罗旺斯，看见了薰衣草用什么样的乐器过门呢？”

杨曦嘴角露出微笑。她心说这点小事情，还能难住了我。她顺口就说：“用长笛，长笛随风引蝶来吗。”

楚无愁点点头，表示同意，她拿出小本子把刚才的话都记录下来了。

车进了普罗旺斯，武进生先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楚无愁和杨曦赶紧趴着车窗向外看，看完了她俩的心就软了，一下就跟喝醉了一样，简直是太震撼了。

武进生把车停在了离薰衣草不远的地方。他对吴守墨说：“守墨，你是怎么知道这里这么漂亮的呀？”

吴守墨想一定他要给武进生充足的面子。他笑着说：“还不是被你给打明白了吗。”他下了车，把遮阳棚直起来，把小桌子支好后，嘱咐着楚无愁说：“无愁，把放在卫生间里的那两个花盆先浇上水，然后先悄悄地去挖两颗薰衣草种上。再找几个所料袋子，装上土，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再挖几颗放所料袋子里。”说着他开始把车上带着的精油摆在了小桌子上，又取出了毛笔和宣纸在小桌子上写着：“植物精油，镇静，止疼。”然后他就开始把已经裁成条幅的宣纸铺好，先写了一个条幅是：薰衣草熏走晦气，精油调经络解急。然后他又盖上名章和闲章，一幅完整的中国书法就完成了。站在薰衣草的田地间，写着中国的书法，他激动无比。他想，我已经是退休的人了，但是我为中华文化尽职尽责的心是不能退休的，所以我一定要让外国人看得懂中国文化的内涵。

杨曦陪着楚无愁，一边照相一边给楚无愁做着掩护，待到楚无愁已经成功地将薰衣草移植到花盆中以后，她才有些不解地问：“无愁，这薰衣草咱们本土也有呀，干嘛非要到法国来挖呢？就算是你挖出来了，你能带进海关吗？中国海关对动植物的检疫也是非常的严格的呀。”她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做奉公守法的公民，动植物的侵入也会带来一种灾难。

楚无愁微笑着回答她的话说：“杨曦，这你就放心了。我们之所以要从这儿带回去薰衣草，是因为这个薰衣草的原产地就是在地中海一带，我们本土也有薰衣草，我和吴守墨就是想培养一些原产地的薰衣草，然后看从原产地的薰衣草里能提出多少解痉挛和止疼的提取物。守墨那天给你坐骨神经用的精油里面就有薰衣草的提取物。”

杨曦皱着眉头听着，越听越觉得难理解，楚无愁和吴守墨两口子都已经退休了，是闲着没事干，还是有着干不完的事情，她还真在心里打起了问号。她不解地问：“无愁，你们为什么非要从植物中提取物质做成精油？”这是问题的关键。

楚无愁看着极度认真的杨曦想，如果不跟她说真情吧，愧对那么多年的友谊，如果跟她说真情吧，这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事情。她笑着对她说：“杨曦，我先简单告诉你吧，从植物中提取物质制成精油，是一种新的防病和治病的手段。它可以解除人们打针吃药的痛苦，将中医防病的原理应用在‘防’字上。精油是通过皮肤渗透的原理用植物的药理作用对人的经络和任督脉进行适当的矫正，而达到防病纠偏的作用。”

尽管杨曦听得像是听经书一样，但是她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而且也有点着迷了似的。她对她说：“无愁，那么这段音乐的乐章，应该是用古筝来过门，才能显出我们中医文化的辉煌。”

楚无愁皱着眉头笑着望着她说：“杨曦，古筝是中国乐器呀？”

杨曦如梦方醒，但是她强调说：“中西结合吗！”

吴守墨把写好的条幅挂起来，并且标上价位，5000法郎，然后她笑着问武进生：“进生，你看怎么样？”

武进生斜着眼睛看着吴守墨，这一路上他感觉吴守墨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他熟悉吴守墨的业余爱好，言谈举止，陌生的是他内心中的胸怀。感情吴守墨在50岁开始就筹划着退休的事情了，他现在才想起来吴守墨那时候尝尝挂在嘴边上的话‘既然已经走进中秋，那就要秋风送爽，夕阳灿烂。’现在看来吴守墨还真是按着心里的轨迹在前行着，让他又由衷地敬佩了起来。他俏皮地回答说：“守墨，要是卖出去了，钱得分我一半，车都是我开的。”说完他偷着笑着。

吴守墨看着武进生又想犯坏的样子，马上接着说：“进生，肯定分你一半，要不你怎么才能当十足的二百五呀！”

武进生诶呦了一下子，又吴守墨给耍了个瓷实。

一对英国夫妇来到了吴守墨的小桌子起，指着那幅条幅对他说：“你能给我解释你写的文字的意思吗？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怎么看你们中国文字的艺术美吗？”

吴守墨一下子楞在哪儿了。他的英文解释不了这么清楚。他连说带比划着对英国夫妇解说着。

那对英国夫妇还是一头雾水地站在他的面前。

武进生真怕把吴守墨再给逼疯了，就劝解着说：“守墨，歇会儿，我叫杨曦过来。”说着他无比自豪地对杨曦喊着说：“杨曦，快来给小吴当会儿翻译，他臭鸡蛋流汤了。”

杨曦笑着对楚无愁说：“这武进生可找着报复守墨的机会了。”她紧走两步来到了小桌子前。

杨曦给那对英国夫妇翻译说：“薰衣草熏走晦气的意思就是说，薰衣草就像是香水一样，如果你能拥有它，就能赶走蚊蝇；精油调经络解急的意思就是说精油就好像是止疼药一样，用精油调整经络就能起到防病延伸的作用。”她看着发愣的英国夫妇，心说肯定是没听懂呀。

英国夫妇先是相互望着，然后英国丈夫不解地问道：“经络是什么东西？”

杨曦也被问傻了。她转过身去看着吴守墨，等待着他的救急。

吴守墨也被问糊涂了，经络到底是什么多西？怎么才能向老外解释清楚？他沉思了片刻说：“经络就是身体的神经系统？”

英国丈夫眨巴着眼睛琢磨着，既然是神经系统就应该有神经系统的名词，那么经络是是属于那个神经系统的呢？他结合问：“经络是属于脑神经系统的吗？”

杨曦又没词了。

吴守墨想，看来这个英国丈夫是对中医一点也不了解的，照这样问下去，一会儿就崩溃了。他绕过小桌子，走到了英国丈夫的面前。先捏着自己的尺泽穴位对他说：“经络是遍布全身的神经系统，比如，按着这里，就能有疼痛的而感觉，假如这里长期疼痛一定是手太阴肺经出现了问题，那么就应该顺着手太阴肺经往下捋到”孔最、烈缺、太渊、少商，让这条经络保持畅通，就能减少内脏、肺和大肠的压力，减少疾病。每天用精油在这条经络上涂抹，然后擦热，就能保持这条经络的畅通。”他一口气说出来这么多专业的名词，这是考验杨曦的水平了。

杨曦先是愣着眼睛看着吴守墨，心说，吴守墨你真够损的，我又没学过中医，你就这么让我翻译，英语里根本就没有穴位的名词。她冷静了一下，还是翻译说：“经络其实就像是人身体中的绳索一样，比如刚才吴先生说的手太阴肺经，就是一条，从大肠进肺部，进肩膀，经胳膊肘，进小臂，进大拇指后结束，在这个绳子中有尺泽、列缺、太渊、少商几个学位，就宛如绳子上的扣子一样，能够将绳子串通起来，又能够保证绳子不断。如果长用精油在这条绳子的上面吐沫些精油，通过皮肤渗透到这条绳子上，保持这条绳子的润滑，坚韧就不会产生疾病。”她翻译完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说再这么翻译下去非把我累惨了不可。

英国丈夫好像有点懂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说：“经络就是人身体里链条一样，长上油就能润滑有力量。”

杨曦马上拍着手对英国丈夫说：“你真聪明，人的身体就由十二条链条拉着，才有了生命力的！”接着她又把他的话翻译给了吴守墨后，对吴守墨说：“你们两个就是那链条的两边，我就是那个中间的摇把儿，我一使劲，你们两个就明白了。”

英国丈夫又向杨曦问起了第二个问题，中国文字是怎么体现出来美的感觉的。

杨曦先是对吴守墨说：“守墨，这个问题，你能简洁点说吗？你说的太专业了，我翻译不出来。”

吴守墨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就先在脑子里想了后，然后说：“中国书法，讲究的是韵味，首先是字的形体，要求字体圆润，力透纸背，第二是讲究上笔联下笔，笔断意联，笔道分开合，最为重要的是每一个中国字都能在字中找到一个平行四边的支点，这样就让中国汉字有了平面与立体之间的隐形连接，就体现出了美。”他说完了有些担忧地看着杨曦，这已经不能再简化了。

杨曦咧着嘴对英国夫妇翻译了，翻译完，她也是满头大汗。

英国夫妇还真的听明白了，他们心甘情愿地拿出了钱，交给了吴守墨说：“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我明年打算去中国旅游，我是一个汽车经销商。”说着他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吴守墨。

吴守墨一看，是又高兴又害怕，这样的人咱们能接触吗？

他把名片递给杨曦说：“杨曦，你看这样的人咱们能接触吗？”

杨曦一看名片，露出了笑容。她笑着回答说：“守墨，这个人肯定能接触，咱们单位研究一个自动装卸和载重匹配的生产线，正在找高性能的载重车。他既然是汽车经销商，就肯定能有这方面的信息，我们可以给他介绍到我们的单位去，然后让他们自己接触商谈就行了。”

吴守墨也觉得杨曦的话在理，人虽然退休了，但是心还想着单位呢。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撩开了武进生的情思。他牛气哄哄地对吴守墨说：“守墨，我当年你没和吹牛吧？我当年就说了，将来能助你一臂之力的肯定是杨曦。”说完他无意中看了一眼楚无愁，顿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卖弄了。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说：“当然，你的脊柱还是要靠无愁给支撑着的。”

楚无愁一直在小本子上记着自己的心情，她觉得只有心情和音符合在一起才能凑出属于自己内心的音乐。薰衣草就像一片紫色的海洋，随风翻动着波浪，还有隐隐约约的暗香，让她在小本子写着：风把薰衣草的香味变成了隐形的小刷子一样，轻轻地抚摸着你的额头，又很羞涩地留下了淡淡的香气，然后在你的眼前袅袅升起，让你心旷神怡，仿佛自己也变成了薰衣草一样。冷不丁被武进生插进了这么一句话，她也觉得应该给武进生一些鼓励。她笑着回答他说：“进生，你不用顾忌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然给你憋出个好歹来，还得我给掏医药费多不划算呀！”武进生是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清楚吗？武进生就是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的武功，在杨曦的面前也就是一个气球，随时都有被击破的危险。所以他武进生是不择手段地要让杨曦有出人头地的感觉和光彩。

武进生装傻一样地笑着回答楚无愁的话说：“无愁，你和守墨算是把我的经脉都给捋清楚了，动那根儿经脉都逃不出你们两个的手心呀。”

杨曦当然愿意被武进生抬轿子一样的贡着了，她也插话说：“进生，你说的没错。要不是我给守墨当翻译，他能有这么多的成果吗。”

吴守墨正在收拾这小桌子，准备向第戎进军。一听武进生和杨曦两口子自吹自擂上了，顿时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他马上说：“没错，要不是杨曦当翻译，肯定挣不着那五千法郎。这样吧，这五千法郎，进生和杨曦一人一半，分了。”

武进生信以为真，赶紧想抢那五千法郎却被杨曦给拦住了。杨曦用疼爱的目光望着他说：“进生，咱俩都上了吴守墨的当了。”

武进生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脑袋里想的都是那五千法郎。

杨曦带着羞涩地说：“五千分给咱俩，咱俩就是二个十足的二百五。”

武进生眯缝着眼睛，微笑着，用手指着吴守墨，心说，你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吴守墨马上讨好着说：“进生，到第戎我一定请你吃芥末，怎么样？”

武进生爱吃北京的芥末墩，这是他和吴守墨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一定要点的北京小吃。但是近来几年，他一吃上芥末墩，就眉头皱起来，像是竖着的‘门头沟’一样。他总是对吴守墨说：“这他娘的芥末怎么就没有当年的味道了呢？蹿鼻子还是蹿鼻子，但是就是没有当年蹿鼻子后的温暖了呢？原来的芥末都是黄色的，现在的芥末怎么都变成了绿色的了呢？”

吴守墨每到这个时候就觉得武进生特别可怜，就好芥末墩这口，还就吃不上好芥末。所以一到这个时候，他就安慰着他说：“进生，别着急呀，等到咱们退休了，我一定带你吃真正的芥末去。”第戎就是产芥末的地方。

武进生一听说芥末两个字，鼻子马上又痒痒的了。他呲着牙带着要陶醉的样子对他说：“守墨，要不说你是我兄弟呢，什么事情都给我想着呢。我爱吃芥末你带我找芥末的原产地，杨曦坐骨.......”刚说到这儿他闭住了口，不能再给吴守墨这小子占便宜的机会了。

楚无愁和杨曦都憋住笑看着吴守墨，生生地把吴守墨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进生，这还算是说了句有良心的话。我都是按着你当年的梦想设计的路线，为了圆你‘在蓝色海岸里裸游，为了让你能吃上好芥末才设计这条路线的。虽然你没能‘裸游’成，但是，你也算是饱了眼福了呀。”

武进生听着前半部的话还能听进去，后面的话他觉得又是吴守墨在给自己当众出丑。他反击着说：“你别总挑好听的说，你设计路线没有为你自己考虑吗？”

吴守墨知道武进生又开始抵赖了。他说：“你不信问楚无愁，我当时是怎么设计路线的。”

楚无愁马上接过话题说：“进生，这可都是真的呀。当时守墨设计路线的时候第一就是想到了你的誓言‘裸游’，第二就是想到了你的口味，芥末，所以才这么从尼斯兜个圈子奔第戎呢。”

武进生这回算是心服口服了。因为楚无愁从来不骗他。他开着车晃着脑袋无比自豪地说：“要不怎么说守墨是我兄弟呢。”

已经进了第戎的地界。武进生按着导航找到了那家‘环球旅馆’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个旅馆的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似的。他把车停稳后，悄声问吴守墨说：“守墨，我怎么觉得这个旅馆的名字那么熟悉呀？”

吴守墨怪怪地看着说：“‘虎口脱险’看多少遍了？”

武进生一拍脑门，自己给自己一个机灵。他小声回答他说：“一定不能住6号或者9号房间。”

吴守墨鼻子一耸说：“你想的到挺美。”

安顿好了以后，吴守墨拿着速写的本子说：“咱们先上街上逛逛去，第戎是一座以哥德式建筑为主体的城市。它的建筑在欧洲美术和建筑史上都是占有一点的地位的。这里还产蜗牛，而且是蜗牛菜肴的发祥地，当然这里的牛肉火锅也是久负盛名的了。”

他们来到了街上，楚无愁首先就对那棕红色的房顶感慨不已。她觉得红色的屋顶，真的就有红色贝雷帽的味道。一座城市为什么要做成红色的屋顶呢？他之前也查过第戎的气候。这里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夏天的早些时间比较长，又由于这里离大陆比较近，所以，城市如果都是在灰蒙蒙中展现着建筑，只有高耸和挺拔的感觉，而没有浪漫的味道。所以浪漫的法国人就把屋顶建成了棕红色的屋顶，让人们登高远望的时候，看到的就像是成队列的士兵一样。她是这样想的。他悄声地对杨曦说：“杨曦，你看这座城市与海边的城市是不是有了很大的区别？”

杨曦也已经感到了这座城市像是一个哨兵一样站在海岸线连接大陆的关口上，遥望大海又守卫着中央腹地。她点头同意楚无愁的观点，又补充说：“无愁，我觉得这段乐章应该以钢琴为主。”

楚无愁刚才也已经想到了应该用钢琴来过门这段音乐。因为海风吹进来的时候，吹晴了这里的天气，让这里有着天高云淡的味道，所以用钢琴可以表示风的呼啸与旋涡，然后再展平了吹过去，带给人以清新和凉爽。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和杨曦不谋而合。她笑着问：“为什么？”

杨曦想了想嘿幽默地回答说：“因为从激烈到平静的过渡，只有钢琴才能表达出来。”说完她很深情地看了一眼武进生。

武进生现在似乎是芥末附体了，浑身上下都开始被芥末的蹿劲儿控制着，心痒难熬。他悄声对杨曦说：“杨曦，我现在别提多想吃芥末墩了。”

杨曦当然心疼武进生了，整天开车，就这么一点的要求，就不能满足他吗？如果不能满足武进生想吃芥末的欲望，她就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做妻子的义务。她也同样小声回答他说：“进生，放心，我要是让你吃不上芥末墩就不是你的合格媳妇。”

杨曦把楚无愁拉过来对她说：“无愁，今天晚饭你配合我，我一定要让进生吃上芥末墩。”

楚无愁看着义无反顾的杨曦，心里明镜一样，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是法国人只有芥末没有白菜了。房车到是又火，可是这是在城里呀，不能野外用火呀。她愁眉不展地望着她，慢慢地回答说：“我一定配合你。”

晚饭的时候，他们回到了旅馆。杨曦对楚无愁说：“陪我到厨房去一趟。”

楚无愁唯命是从地跟着。

杨曦来到了厨房和厨师长沟通着说：“我们想借用贵旅店的厨房做一道中国菜，食材我们自己都准备好了，只是用一下你们的蒸锅。如果我做的中国菜你们愿意吃，我可以教给你们，因为这道中国菜喝法国的红酒是在也惬意不过了。”

法国出厨师长听着杨曦的介绍，抬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似乎感觉时间是足够的，就讨价还价地说：“那你必须把我教会。”

杨曦笑着回答说：“没有问题，但是你必须认真看。”

法国厨师长熙然同意，并且腾出一个火眼儿给杨曦用。

杨曦心里都乐开了花。她招呼着楚无愁说，把那颗白菜按我在路上跟你说的洗了，切了，再在开水中一焯，然后就等着我把芥末糊抹上。

杨曦小心地把芥末用开水调开，边搅和的时候边往里面加入醋和盐，香油。她一边调着，一边对法国的厨师长说：“这是中国的下酒菜，就像法国人喝红酒时，一定要吃上一口鹅肝或者香肠一样。”

法国厨师长边看边点头，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说：“你还会别的中国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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