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代表作有《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
《百年孤独》看了两遍才大概懂,而《霍乱时期的爱情》看得我一头雾水。
相比前两本代表作而言,《爱情和其他魔鬼》易懂的多。
主人公是个十二岁的女孩,西埃瓦尔·玛利亚,出生于在没落的贵族家里。老侯爵虽身份高贵,但生性懦弱,一生唯一爱过的是隔壁精神病院的一个“疯女人”。恋爱遭到家族强烈的反对,无奈接收命运的安排,娶了门当户对的女子。正当夫妻二人的感情逐渐升温时,在一个宁静的下午,有道闪电突然击中他的妻子。又剩下侯爵一个人,他决定不再娶妻。可是有天负责给他送食物的老头唆使自己的女儿引诱侯爵并夺走了他的童贞。她也因此怀孕并因此要挟侯爵和她结婚以分得家族财产。于是就有了书里的女主人公西埃瓦尔·玛利亚。
母亲不爱她,父亲也不爱她。因为他们都厌恶对方,而他们的女儿身上有他俩的特征。于是小玛利亚从小就被丢在黑人女仆中,由仆人们抚养。那时贩卖黑奴正流行,黑奴们从各个地方运来。于是小玛利亚就学会了黑奴们千奇百怪的语言和行为。而这些被教会认为是“巫术”。
十二岁生日那天,小玛利亚在街上不小心被疯狗咬伤了脚踝。在那时,人们对“狂犬病”的恐惧达到了极点,凡是被疯狗咬伤的人,家人要么把他送到教会“驱魔”(发病者被认为是魔鬼住进了体内),要么把他关在房间里任其痛苦的死去。
一开始,女孩的母亲贝尔纳达知道了自己女儿被咬伤了这件事,但因为她不爱甚至厌恶女儿,所以并未采取任何措施,只是草草的检查了一下,也并未告诉公爵。不知怎的,被这疯狗咬伤的其他三个人都发病死了。侯爵女儿被咬伤的消息也人尽皆知。侯爵顶不住压力去找了“相传有巫术”的阿弗雷西奥医生。医生做了基本的诊断后说:“玛利亚非常可能没有染上狂犬病”,因为她看起来活泼健康一如往常。
“那么我此刻该做些什么?”侯爵问。
“让她听音乐,把家里摆满鲜花,让鸟儿歌唱,带她到海边看夕阳,把一切感到快乐的东西送给她。”阿弗雷西奥医生说,“快乐治不好的病,药也治不好。”
后来玛利亚发了一次烧,侯爵请来了许多医生,这些庸医们用各自不同的办法把玛利亚折磨的大喊大叫,像一个魔鬼。
侯爵没办法了,去见了最有权威的主教。听从主教的建议,把玛利亚送到了修道院为“驱魔”做准备。
女修道院长把玛利亚绑起来关在阴冷的房间里。旁边关押的女犯人(也是无辜的人),吓唬玛利亚说她快死了。玛利亚的恐惧使得她不发一语,只想攻击那些虚伪又冷漠的修女们。而她的这些行为让教会里的人更加确信,魔鬼占领了她的灵魂,她需要驱魔。
年迈的主教把驱魔的任务交给了德劳拉神甫。已经三十五岁的德劳拉神甫在去见玛利亚之前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有一个小女孩坐在下雪后的一扇窗前,腿上放着一串葡萄,她一粒一粒摘着吃,每摘下一粒。葡萄串上立刻又长出新的······她想吃完那串葡萄,但是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最后一粒葡萄意味着死亡。
当德劳拉见到玛利亚时,吃了一惊。因为她和他梦到的女孩样子一模一样。他不认为玛利亚体内有魔鬼,她只不过是有黑人恶习的淘气白人女孩罢了。只是他不敢反对主教。更糟糕的是,在相处中,他爱上了她。他教她读诗认字,不顾禁忌给她偷偷送好吃的。但与此同时,他内心里也在矛盾着,教会里的教条不准许他如此。但他们还是热烈的爱着彼此。玛利亚让德劳拉偷偷带他离开,但德劳拉还是没有反对主教的勇气。相反,到最后,德劳拉因为对玛利亚的爱而受到惩罚,照顾麻风病人直到死去。
没有了德劳拉,玛利亚开始拒绝进食,怒火使得她更像一个魔鬼。最终那个残酷的时刻来临了,玛利亚被剪成光头模样,穿着精神病人的衣服架上驱魔台,修女们给她强行灌肠,“驱除体内的魔鬼”。玛利亚也做了那个梦,她梦到自己坐在下雪的窗前,吃着一串怎么也吃不完的葡萄,于是她着急了,两颗两颗的吃·····
当修女进来为玛利亚做第六次驱魔的准备时,发现她已死去。“头发根像气泡一样在光秃的脑壳上突突地冒,眼看着往上长。”
书名为《爱情和其他魔鬼》,对于宗教的迷信使得最具有权威的主教和修道院成了害人的监狱。到底谁身上有魔鬼?
西埃瓦尔·玛利亚只不过是个吸收了黑人习俗,懂得多种语言,因为缺少父母关爱而撒谎成性的普通女孩。就只是被疯狗咬了一口,虽没流露任何被传染的症状,但她的“天性”确被认为是魔鬼附体。女修道院长天生而来的对于贵族的仇恨使得她对于玛利亚严酷至极。主教作为最受人敬仰的人,宣传上帝之爱的人,居然就是“驱魔”的命令者和执行者。那个时代的医生把科学当巫术,把修道院和主教当成最高信仰,无数多的生命在他们手里死去。而那患了精神病的人也被认为是“体内住了魔鬼”。即便是最具有善心与爱的德劳拉也不得不屈服。
到底谁身体里住了魔鬼?小说的讽刺意味很足。和马尔克斯的其他作品相似,这本书也有着魔幻神秘色彩:反复提及的梦,那串总也吃不完的金色葡萄,玛利亚口中的魔鬼,的“驱魔仪式”···读完仔细想想,都是对当时黑暗时代“吃人又虚伪宗教”的猛烈抨击。
正如书中唯一理性的阿弗雷西奥医生对德劳拉所说的那样:
“你们信仰的是一种死神教,这种宗教可以为你们增添面对死亡的勇气,”他对他说,“而我不然,我认为,最根本的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