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徐汇区大约在整治马路违规摊贩,每天都在路上看到带着头盔,别着“工商”小臂标,穿着很不Fashion的蓝色制服的执行人员在和摊贩交涉,暂时先统称他们为城管人员吧。武康路有家小饭店叫东欣饭店,门口摆出了一个卖早餐的外省夫妇,这几天城管人员和他们吵起来了,让他们不要摆摊到马路上。
不过徐汇区的城管人员毕竟不像新闻里报道的北方城管那么彪悍,又或者城管的形象实在太深入人心,我们现在一提到城管,就想到类似《三毛流浪记》里面的追着孤儿寡母跑的坏人,于是他们现在不得不要收敛一些。城管人员提高音量说:“我们徐汇区现在正在创建文明街道,你们以后不能这样摆出来了!”这两位外省夫妇是属于忠厚型的,不过男人也不太甘心让步,在那里发倔不肯退,加上路人撬边起哄,也闹得挺尴尬,双方都僵持下不了台。
同时,我也看到乌鲁木齐中路上,很多摆到路边的卖面的、卖菜的摊贩,都在和城管人员全面擦枪走火,或者玩猫鼠游戏。城管人员一律都比较克制,所以性格彪悍的摊贩主人不免就硬了起来,就索性仗着“地利、人和”对着干起来。
今天早上我去给老婆买糍饭团,就是楼下武康路和城管争吵的那个摊贩。我其实不太喜欢“四大金刚”,油条虽然好吃但不健康。尽管油条充满了美好的童年回忆,记得和小伙伴打完乒乓球,饥肠辘辘的等在油条摊前,那盼望的心情和等待的美味依然如此清晰。如今,我觉得油条太油,大概一年也吃不到一条。大饼太硬,糍饭太糯难以消化。可是她喜欢油条,还有糍饭团,因为台湾的豆浆油条和糍饭也是她的美好记忆,所以我对油条关上了一扇门之后,又打开了一扇窗。
一起被我解禁的食物还有香阁丽大肠面,为了这碗大肠面我还和老婆吵过架,也许台湾和大陆料理内脏的方式不一样,上海的大肠一般会加酱油,隔壁湖南菜馆有道经典菜叫爆炒肥肠,而台湾的名菜则是姜丝炒大肠,还有蘸着酱油膏的生肠,不同之处在于台湾的做法清淡一些,用姜丝和酸菜衬托出大肠的肥美而不觉得腻,生肠也就是简单的用水清煮,我个人偏爱肠就是肠,而不是让酱油和肠打得火热之后的酱油大肠。台南的“麻油腰只”也是让人垂涎欲滴的名菜,我喜欢他们用麻油来和腰花配对的匠心。
相对而言,上海菜的腰花太油。上海的香阁丽大肠面也是一样口味偏重。可是老婆想念家乡的大肠和腰花,远水解不了近渴,于是我也就解禁了上海的大肠面。和等待一样,陪伴也是另一种人间美味。
今天下楼有点晚了,糍饭要收摊。男人左顾右顾,招手对老婆说:“出2个糍饭。”他女人从远处走过来帮我做2个糍饭团。她神情有点紧张,说油条只有碎的,只有咸蛋黄了,可以吗,我耸肩说,好吧。最后,她做完,加上豆浆,豆腐花、茶叶蛋,她有点紧张的说,总共17元,对她来说也是笔大单子了,可能她好像有点担心做太差了我不付,我给了她17元。
我和老婆吃完早餐,我问她:“味道好像不太行?”
她说:“带着紧张的味道,当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