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爱没有道理
初恋是一首青春的歌,吟唱着甜蜜和美好;初恋是一首青涩的诗,诉说着哀伤和苦恼;初恋是一幅唯美的画,画中有你、有我,还有他。
南京某所知名的军事院校里,新闻系学员王伟说话轻声慢语的,有点奶油小生气质,在一群军校男生中就显得不够阳刚。其实他178的个子,眼睛炯炯有神,穿上军装后还挺帅的。
1998年,该院校新闻专业在全国只招收了30个学生,女生才有3人,李倩是其中之一。她热爱运动,爽朗爱笑,一颗虎牙配上她那张娃娃脸显得很可爱!
军校的编制是按照军队来的,30人编为3个班,10人一个班,9名男生1名女生。在男多女少的军校,李倩和另外两名女生就成了香饽饽。开学不到1个月,另外两名女生被新闻系大二的师兄先下手为强了,这让他们队的男生饮恨抱憾。
队里硕果仅存的独苗李倩,成了男生们关注的对象。她拒绝了好几个男生对她的好感,其中就有王伟。王伟笑着和李倩说他无所谓,能和她说做朋友也可以。
李倩长这么大,第一次特别喜欢一个人——刘洋。刘洋来自无锡,个子在身高马大的军校男生里算矮的,172左右。但他知识面广、健谈,每天像个说书的人,给同学们讲故事,大家也喜欢围在他身边。他篮球打得好,别看个子不高,但灵活有速度,带球突破、组织进攻颇有大将风范,三分球更是一投一准儿。
刘洋有女朋友,他刚来报到的时候,女朋友陪着来的,听说也在南京读书。军校管理比较严格,外出不方便,刘洋的女友每周会过来看望他,来时还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吃的用的应有尽有,班上的同学也能沾点光。
李倩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刘洋,她总觉得刘洋的眼神似曾相识,看他如同看自己,一种魔力如吸铁石牢牢粘住了她。爱有时就是没有道理。
02 初吻是甜蜜而美好的
李倩喜欢每天上完晚自习后到操场跑步,王伟说也喜欢夜里跑步,两个人就约好了晚上去操场跑步。
有一天晚自习后,她发现刘洋也出现在了操场上,只是刘洋在操场的树林旁打电话。李倩跑着跑着就跑向了树林。在那里她踢腿、弯腰做着各种健身动作。刘洋很快发现了她,作为一个专业的学生,他们很自然地交谈了起来:“练练?”“嗯,你咋不练。”“一会儿跑几圈?”“5圈吧。”
自那天起,刘洋也经常出现在了操场上,慢慢地由原来的李倩和王伟跑步,变成了她和刘洋的散步聊天。他们聊班上的同学,吐槽严厉的队干部,讨论学习的内容,两个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两个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空气悄悄变化着。
王伟每次都想停下来加入他们的聊天,李倩的嘴撅的老高,一个劲儿地催他:“你跑你的步去。我们有事说。”王伟只好一圈又一圈的从他们身边跑过。
第一学期快放寒假的时候,李倩和刘洋又来到操场溜圈。这晚,李倩刚洗完澡,女孩特有的清香让刘洋不自觉地靠近了李倩:“要不要去树林那里走走。”李倩的脸刷地红了,那是学校恋爱胜地,有多少小情侣在一棵棵树后面卿卿我我呢。
刘洋走在前面,李倩欢快地踩着他的影子,跟着走进了树林,在一棵大树旁停下。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有一臂远。刘洋凝视着李倩,李倩红着脸深情望着刘洋;“倩,你知道我有女朋友吗?”
“知道。”李倩盯着刘洋,心跳加速。
“我们两家是世交,并且两家生意上有往来。”
“听说了。”
“我家生意做得还行,我女朋友家的生意更大。”
“哦,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刘洋犹豫了一会儿。
“刘洋,我有话想和你说,”李倩此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往刘洋身边又挪了一一小步,两人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其实我……”
“倩,咱们是不可能的。”刘洋没等李倩说出那句“我喜欢你”,打断了她的话,“我父母不会同意我自己找女朋友的。”
“为什么不可能?”李倩有点激动,脱口而出。
“呃……”刘洋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握住了李倩冰冷的小手,良久:“这么多天,我发现你如此可爱,我有点……”
“你有点喜欢我对不对?”李倩的眼睛因为激动而熠熠发光。她抓住了刘洋的手,像个寻求答案的小孩。
“……”刘洋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是他干燥的大手攥紧了李倩的手,捏得她有点疼。
李倩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她垂下了眼眸,她不想让刘洋看到她哭泣的样子。这时,一股大力,刘洋将李倩拉入自己的怀抱,刘洋的嘴唇附上了李倩的眼帘,温温热热的,李倩一阵战栗。
刘洋的嘴唇顺着李倩的泪水轻轻吻下去,然后紧紧得贴在了李倩的唇瓣上,随后挑开她的红唇,直接攻了进去,此时两人相拥在一起,李倩青涩的初吻留在了这朦胧的夜色中。
好久,李倩感觉自己已经软倒在刘洋的怀里,上衣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露出她白皙的脖颈。刘洋抱着李倩,声音有点沙哑:“你是好女孩,值得更好的。”
“我不想做好女孩。”
“我不想伤害你,害怕不能给你想要的未来。”
“我不要未来,我只要现在。”李倩此时眼泪又流了出来,头靠着刘洋,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傻姑娘、傻姑娘……”刘洋拍着李倩的后背喃喃着。
当李倩从树林里走出时,熄灯号已经吹响了,此时她看到王伟还站在跑道,举着随身听,听音乐,她向宿舍冲去,王伟看到她,追了上去:“你这个人,真让人不省心,也不看看几点了。”“快跑快跑,别说了。”她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嘴,娇羞而甜蜜。王伟的眼神暗了下去,只是天黑没人看到。
此后几天,李倩都是神采奕奕地,经常哼着歌。王伟在她身边打趣她,是不是买彩票中大奖了。李倩说,这是她心里最甜蜜的事。
03 爱是一种陪伴,用你不经意的方式
到了回家过寒假的日子,李倩和刘洋依依不舍作别。她和刘洋学了几句他家乡的土话,她说有可能她过完春节就去刘洋家找他,刘洋宠溺地说她是傻姑娘,别让人贩子给卖了。李倩小脖子一挺说,谁敢买解放军阿姨。
王伟和李倩坐同一趟火车回北京的,其实王伟是西安人,他说他叔叔在北京工作,要去看看,所以到北京转车。
火车上,李倩还是忍不住把自己和刘洋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了王伟。王伟说:“作为闺蜜,我要知道你们恋爱的全过程”。李倩满是小星星的眼睛说:“这是秘密。”王伟说她“真小气,如果我谈恋爱一定和你分享。”“切,我不稀罕呢!”李倩骄傲地说着。
整整一个假期,李倩都在等刘洋的电话,那些年手机还没普及。刘洋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李倩知道刘洋家的地址,她给刘洋写了3封信,却没有一个回音。在整个假期她都像蔫茄子,了无生气。她好想去找刘洋,但妈妈不允许她过节跑出去。
寒假还没结束,李倩就定了回南京上学的火车票。王伟也早早从西安来到北京,问清了李倩的火车号,买了和她同一车次的火车票,然后辗转把票换到了李倩所在的卧铺车厢。
王伟给李倩带了好多好吃的,李倩却没了回京时的意气风发。王伟她讲笑话,李倩根本笑不出来,他自己尬笑,李倩最终熬不过王伟的逗,露出六颗小白牙笑了。
到校后,李倩想第一时间找到刘洋,可刘洋还没返校。她迫切想见的心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王伟劝她:“你含蓄点,女孩子不能火急火燎地,该吃吃,该玩玩。”
因为还没正式开学,学校管得没那么严,王伟就拉着李倩,带她在南京到处溜达,玄武湖、夫子庙、中山陵……基本上逛了个遍,李倩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04 很爱很爱你 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在规定返校的日子,李倩看到了刘洋。刘洋拉着行李箱,他的身边还站着娇小可爱的女朋友,女孩拿着一大包的吃食。
李倩远远地看着刘洋,那种想象中扑过去见面的画面没有发生,此时她的双脚硬生生地钉在了原地。
晚饭后,刘洋给李倩的寝室打电话,叫她到操场的树林旁见。还是那棵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树旁,刘洋靠着树干,沙哑的声音,“倩,咱们不合适。”
“……”
“分手吧?”
“……”
李倩此时沉默了,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她没想到如此之快。李倩看着刘洋:“好,分手吧!”头也不回地跑了。
上晚自习时,李倩将自己的脸埋在书本里。王伟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咱俩出去。”李倩刚开始坐着没动,王伟又推了一下她:“走吧,咱俩吃好吃的去。”
李倩抹了一把脸,飞快跑出了教室。他们来到操场上,操场上只有寥寥几个人,远处的灯光特别耀眼,操场的墙外传来悠扬婉转的歌声:“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心中,留下我的名字……”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李倩跟着刘若英的这首歌,边哼边流泪。王伟就这样静静地陪在她身边,拿着纸巾一张又一张地递给她。
李倩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
大学四年,王伟一直以李倩的闺蜜自居,每个假期他都和李倩一起回北京,然后再回西安。他偷偷赶跑了那些对李倩图谋不轨的男生。
转眼大四到了,有的人要考研,有的人跑分配,只有王伟像个没事人,天天问李倩有什么想法。李倩只想回北京,不想再读研了。
离别到了,王伟被分配到了北京,而李倩却分到了大连一个海军部队。王伟找到队领导想和李倩换一下单位,被领导批了一顿,说这是全军统一分配,驻京部队没要女生。
散伙餐的晚上,大家第一次喝酒,队领导也没拘着大家。以后就是天南海北,各奔东西了,喝着喝着很多人就抱在一起哭了。
李倩喝了不少酒,和每个人都碰了杯,唯独没有刘洋。她这些年没放下刘洋,只是将他放到了心底。
刘洋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满脸通红,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他端着酒杯,挨着李倩坐了下来。
“你埋怨我。你知道吗,我说分手时,多希望你说不同意。可你就那样跑了。”
“我和你说过,我的婚姻我没办法做主,我多想你能给我点信心。可你一句话都不给我。”
“呜呜…”刘洋趴在桌子上哭了。
李倩的眼泪也夺眶而出,怔怔地看着刘洋。
“我回家说了咱们的事,我父母强烈反对。我家和我女朋友家计划合作在新疆开采矿石……”
李倩的脑袋嗡嗡地,说不出话来。此时她身后有一双温暖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你Y,别瞎喷了。我家倩值得更好的人。”
“你滚,要不是你小子这么多年从中做梗,我们也不会分手。”
“你放屁,你不珍惜倩,赖别人,还是男人不?”
“咋不是男人了!咱俩把这瓶干了。”
……
刘洋和王伟骂骂咧咧地,两个人不知道喝了多少。这一晚,李倩处于混沌之中,好多人和事似乎离她远去了。
05 再见,初恋
第二天,李倩独自坐上了去大连的火车,火车要开动的时候,王伟顶着蓬松乱糟糟的头发,跑到了她所在的车厢,气喘吁吁地拿着一大包东西。
李倩看着这个已经有胡茬、更加帅气的男孩,笑了,“我走了,过年时,我会回北京过年的,到时候咱们见。”
“你咋不等我呢?不是说稍晚一起走吗?”
“呵呵,刚好有票。”
“那个……”
“怎么了,车要开了。”
“其实,如果你想调回北京的话,可以找一个北京的男朋友。我……”王伟的脸通红通红的。
“谢谢你,我知道了……”
车子缓缓地开走了,李倩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风景不断向后退去,大学里的人和事也渐渐模糊,所有爱和恨也随风飘走了。
再见,初恋。再见,陪伴四年的朋友。
感谢黄鹤飞老师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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