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
微风吹过来都是甜甜的,
吹拂出浅浅笑意,
吹出满眼的希冀,
拂出内心的向往……
有时候,
微风吹过来都是涩涩的,
吹拂出泪眼婆娑,
吹出满眼的迷惘,
拂出内心的无措……
竟无语凝噎。
——致我即将永远失去的亲人
我对您的印象并不多,
小时候,您是我心中的英雄,您是我的榜样,是我在同学面前炫耀的资本,您有很多像我一样身份的亲人,虽然,我并不是您最喜欢的,但您在我心里,是不可取代的亲人。我很喜欢去您家里,因为有很多好吃的,有时候您还会给我们零花钱,对了对了,我会吹口香糖的泡泡是在您家阳台上学会的,那时候我兴奋得不得了,到处找姐妹们炫耀她们不会的“本领”。后来,我长大了,您回到了溆浦,在此一住就是十数载,我就不再跑到您家去了,只有过年会去您家里,既是去拜年,也是去庆祝您生日,所以我总是记得您的生日,我还记得您做得一手好菜,我来的时候总是会做我喜欢的辣菜,一直都会有的是酸辣鸭肚,特别好吃。再到后来,上了高中,兴许一年只能见一次,关于您的病情我也只是到后来听到大人说起一点,并不太过在意。后面一次我是在我家楼下见到您的,您大概是正要去后山挖菜,我叫了您,您停下来跟我说起学业上的事,跟我说起我的爸爸妈妈,我频频点头不是敷衍,是我真的很信服您说的话。微风吹过,都是甜甜的。过了几年,也就是今年过年,我和父母,姐姐去看您,敲了几分钟的门都没有人开,我以为家里没人,我们抚门而听,听见家里有电视声,所以我们就在门外喊您,过了一会儿,您开了门,说实话,我有点小惊讶,我听过亲人说您的病情严重了,可我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六十初的您本应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在跳广场舞,在外面散步,如今却要依靠拐杖支撑受力行走,您大声的说,自从这病严重起来耳朵不行了,电视声音比较大,没听到。家里没人,就您一人,您的妻子被女儿接去同孙女住了,会有人给您送饭菜,所谓的晚饭到了晚上九点才送达,我内心埋怨道不知送的是晚饭还是夜宵。您一直在说话,同我父亲说话,同我母亲说话,同我姐姐说话,同我说话,时而开心,满眼都是对未来得憧憬,说要看我们成婚,时而悲愤,满眼是对未来的恐惧,时而感慨,竟然满眼泪花,兴许是对家人的寒心,兴许是对病情的畏惧,兴许是对孤独的害怕,兴许是今天的畅谈……看到您家人的行为,您的处境,我心里不是很好受,但自己也只是晚辈,不好多说什么。后来半夜回家,我看到您的孤独我给自己暗示,以后要多来看您。高三学业沉重,没有来看您,等我毕业,已到七月,七月到九月的两个月,我也没来看您。怪我,怪我自己顾虑太多,顾虑您我没有过多言语交谈,怪自己不敢跟家里人说要去看您,怪自己担心您怕吵怪自己顾虑很多,怪自己借口太多.直至最近,亲人说您病情恶化。见过您的亲人说着您的情形,我突然才发现,您真的老了,您不再有雄赳赳的体魄,有洪亮的声音了,我心中的那个英雄也是会老的。我现在才有最强烈的心情,我想去见您,可是我父母没有让我去,说您进了重症房,只有直系亲属才可进入三次,我想去,可我现在不能去,我害怕,怕我不能再见您一面。微风吹过,都是涩涩的,吹拂出我的泪眼婆娑,我对您最深的记忆,大致都在这文字里了。微风吹过,都是甜甜的,吹出我对您最后的祝福。
致我即将失去的亲人
——202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