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周末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我依然回到了杭州,准备上班。父亲状况极其不好,已处于弥留之际。小叔建议我请假,最后这几天陪在我父亲身边。然而我并没有,身为一个在杭打工仔,又处于公司调整阶段,持续请假对个人发展实在不好。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是,我不忍看到父亲最后这几天的样子,我害怕,我始终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个事实。
“家破人亡”四个字,以前看到并无太多的感觉。直到今天,才突然发现,家的分量。以前一直觉得只要父母健在,家在哪都无所谓,现在父亲即将离去,突然发现,家一下子就剩个空壳。它已装不下我的胆怯,我的懦弱,我的迷茫…
父亲在弥留之际,神志已逐渐不清醒,有时候清醒一阵,大多时候是虚弱的躺在那里,然后一直说着含混的呓语。那天,父亲刚好清醒,然后对着我和我母亲说:家里我是回不去了,(身体)情况是越来越差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父亲说出这么绝望的话,虽然早前我已经跟他完全说明了他真实的身体状况,但是父亲其实是一直不信的,在我父亲想来,能吃,有力,那就是身体健康的象征,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吃有力却被告知医生回天乏术的事情,这是他从未想过,也始终不信的。
再后来,从母亲那得知,其实我不在浦江的这几天,父亲时不时跟她说,我这个病是好不了了,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怎么好,怎么好啊。我听完,不禁鼻头泛酸,父亲其实他并不想走,所以,即使我告诉他情况的严重性,他也未曾绝望,始终乐观的期望着好起来。然而,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在癌症面前,人人平等。
我知道他不想走的原因,却并没有办法解决他的担忧,这是我非常愧疚的事。父亲的病来的太急,在我和我姐家完全没准备好的时候,我爸病倒了。
生活很绝望,现实很残酷,苦难从来也不是财富,所以只有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才有面对命运的筹码,才有赢一把的可能。
加油吧,29岁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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