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尽头想左转弯了,水泥路面旁的树叶多了起来,可见,往里走的人越来越少,这也行也是现代人浮躁的另一表现吧。路边的野草长的很高,枝干孤独的相互搀扶着,在失去了绿色的映衬下有一种荒凉而凛冽的骨感,这是它们焕发生机前的守望,像战士,又像乞丐,总归是在哪儿守着,等待着。
“西北的景还真是……”
安兰眺望着远方低矮的山林,嘀咕着。
“西北就是这个模样,他是汉子的骨骼,任凭风吹雨打,他是姑娘的内心,荒凉中夹带着生机。”
在西北人的眼中,西北就是他们的热土――生育,养育,埋葬。这就是他们的天地,是天地,干净,空旷,原始。熟悉的土的味道,小路,杂草,春风,夏瓜,秋雨,冬雪,还有地里知名或者不知名的虫子。对呀,西北的天和地,就是这个样子,在毛唐的记忆中一直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变化,这已经格式化的记忆牢牢占据着他的脑袋。
“可是,你的身板好像不是西北的!”
“嗯。”毛唐尴尬的笑了。
“我是非典型性西北人”他有补充到。
“非典型性?这词倒是勉强说的过去。”
是呀,毛唐的身板简直就是西北人的另类,缼的狠(瘦弱不堪),瘦弱伴随着他的几十年里面,他一事无成,没有大起大落,没有特别爱好,只是像一只掉落的树叶,离开了父母,独自上路,经历了一番不上不下的飘荡,落在了这个山头,被人看见了,你是一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树叶,看不见时,你就是无数落叶的一片,被其它树叶压着或者是独自卡在某个角落里,晒着太阳,吹着风,期待着一只小手捡起来,带回家,夹到自己喜爱的书中,完成自我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