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里来了个小家伙,名字叫歪歪,是个男孩,上幼儿园大班。爸爸妈妈没时间带他,把他放我们家,让我和董老师带一段时间。相处这几日下来,有趣的小事发生了不少,今且记一小段。
他是董老师以前同事的小孩,所以与董老师熟悉一些,但他似乎一点也不怕生,见到我丝毫没有觉得陌生的感觉。但我没有很热情的招待他,而是自顾自的写字画画,这是我一向的作风。小孩子来我家,我很少当他们是客人,一般都当是自己的孩子,让一切都保持平常的样子。
但董老师带起孩子来则满身自带母性的光辉。小家伙刚来,董老师就一上午在厨房忙活。烤蛋挞、鸡翅,各种好吃的,对他完全是家庭小皇帝的待遇。小家伙闻着烤箱里发出来的香味,也是不停在烤箱旁转悠。
蛋挞一出烤箱,我在客厅就听到小家伙滋溜口水的声音,但刚出烤箱,蛋挞还很烫,他不敢吃,董老师也不让他吃。于是小家伙端着一盘蛋挞满屋跑,想要放凉。不一会儿,大概是跑累了,看到风扇就把风扇打开来吹,但是他的方式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他把蛋挞放在客厅,然后跑到餐厅,用嘴对着风扇吸气,再跑到客厅,用嘴吹蛋挞,来回两三次,越吹越起劲,口水都吹出来了。
我见势不妙,怕一盘蛋挞都被他污染了,于是立即把他喝住:诶!诶!诶!你口水都喷到盘子里了。他见我发话,被吓住了。董老师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我说他往盘子里吐口水,蛋挞都要不能吃了。他悻悻地默不作声。董老师温柔的说不要再用嘴吹了哦,等一会儿自然就凉了。我说他这个行为等下要受罚,做错事等下蛋挞没得吃。他一听没得吃立马就急了:那我再吐口水进去,反正都不能吃了……说了一堆报复威胁的话,见我没理他,于是最后来一句"要不我们打一架吧"!
我心想这孩子看来是不好带的,我得树立下威严的形象,要不然真要无法无天了。我说:"好哇!"然后,放下手中的毛笔,他见我向他走去,没等我下手他就缩成一团坐地上了,脚还乱踢一通,我抓住他两只手,把脚按住,他动弹不得。
我说:"你投降吧"。他鼓满全身的劲想要挣脱,壮实的身体还挺有劲,但毕竟是小孩,在绝对力量面前还是无能为力的。尽管如此,他始终没有放弃斗争。我一开始心想:这么倔的孩子,这会儿不治治他,往后还不翻天了。我们双方僵持了一会,谁也没有退让。
我又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会如此顽强,丝毫不肯低头?难道我冤枉他不成?想到这,我那句"他没得吃"估计是让他内心崩溃了,讲了那么多威胁的话,而我居然毫无反应,所以他什么也不在乎就想和我拼个鱼死网破。
我想我可不能中他圈套。他如果不觉得自己错了,他内心就会觉得委屈,然后用各种方式与我对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要铸成大错了。
我松开他,回到桌前。我问他:"你刚刚那样对不对?"
他说:"我只是想吹一吹,凉的快一些,没想把口水吹进去。"
我说:"那你不是故意的对吧?"
他回答:"是的"。
我说"那就好,我错怪你了。"
他一听立马露出笑脸:"你刚刚怎么不听我说完呢?我只是吹一吹而已啊"。
我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的一阵威胁其实只想传递一个声音——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他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语表达。
我说;"嗯嗯,这是我的错,向你道歉好不好"。
他说:"嗯嗯,你的错是没听我把话说完,我的错是吹口水进蛋挞里了。你以后要听人把话说完的,我下次不会再吹口水进蛋挞里了"。说完又开心地跑去厨房找董老师说:"刚刚我和王老师都犯了一个错……
我内心一阵欣喜:这家伙还挺拎的清嘛!但同时也感到一阵后怕,我那随口一句要罚他的话还真是差点酿成大错 。如果没有处理好,孩子的心理很容易造成扭曲,往后要想教好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