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江风进入小王爷临时府邸的那一刻,大风堂堂主‘风清月白’叶风清因赈灾镖银失窃涉嫌缉捕的消息就已传开了,瞬时间,传遍整个江湖,这其中,自然有赵八爷徒子徒孙的功劳也有丐帮老小的功劳,捕神一众人也在调查叶风清的亲朋好友,以及大风堂!
江湖,不仅有杀伐争斗,不仅有攻城掠地,也有许多真假难辨,尔虞我诈也许许多些小,也有许多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如同鹰翔九天
阿呆在牛肉馆依旧忙碌着,往复循环的劈柴烧火,烧水煮肉!倒也无风无雨,不起波澜!
最近,牛肉馆的生意特别的好,过往客商、行者、脚夫比往年多了许多,青青的脸色愈加晴朗,骂人的话少了,脸上多了些久违的春天!只是,‘该死的阿呆’却从未断过,好似‘该死的阿呆’深入骨髓,即便是给阿呆端上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也不忘喊上一声‘该死的阿呆’!阿呆也习惯于此,闷声应答就是了!
有时,店里生意忙,忙到前夜,青青便留下阿呆,在前屋睡了,以便阿呆休息久一点!
时间久了,青青的眼神有了神采,忙碌的生活换了许多滋味,笑声,充满牛肉馆!
街坊邻居看在眼里,却说在别处,‘该死的阿呆’艳福不浅,阿呆钻了牛肉馆老板娘的被窝,老板娘梅开二度,青春焕发,等等,!
阿呆听在耳里,却默不作声,依旧劈柴烧火,烧水煮肉,有时帮四嫂修房,帮七娘运粮,帮三叔垒墙,依旧我行我素,闲言碎语从不入心!
泼辣的老板娘青青管不了那么多,要不拎起砍肉刀追出去,要不豪言壮语的承认,‘该死的阿呆’就钻了我被窝,老娘愿意,老娘我稀罕他呢!
母老虎之名不胫而走,一时之间,倒也无人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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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早晨早已没了往日的鲜艳,曾经漫山遍野的山丹丹花开红艳艳消失殆尽,更不必说蓝的深情的鸽子花,黄的耀眼的金莲花,那二月兰、石莲、水烛、白头翁早已不知去向,北方的深秋,只余湛蓝的天,洁白的云,还有,那不曾停留的风!
阿呆早早的起来,收拾昨天的满地狼藉!
两匹快马奔驰而来,确是地方的衙役,马停在太和楼下,两人没有上楼,而是贴起了布告,好久没有布告,也好久没见官府当差来元宝镇了,新鲜,让早起的人们围了上去!
“河间府赈灾镖银失窃案疑凶大风堂堂主叶风清已捉拿归案……,”阿呆怔了证,脸上如情转阴,眉头舒展不开,来的,终于来了!
三年前,阿呆醒来的时候,心底的江湖就死了!阿呆一直想着,过一个不受慵扰的生活!虽不是“采菊东篱悠然南山”,虽不是世外桃源,即便是残茶剩饭耕田打猎,也可以清清静静了此一生。
阿呆多么想在元宝镇度此残生,乍暖还寒的春,遍野花开的夏,松柏长青的秋,雪满荒原的冬,在这里,江湖是那么远,欢笑那么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不在江湖,也会身不由己!亲情,友情,爱情,哪一个能放的下!小侯爷软禁父亲,为得就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于私,解救父亲,于公,等待救济的黎民!
阿呆望着天,无语长叹!
青青的眼里,这一天和往日没什么区别,一如既往的迎来送往,一如既往的和阿呆说说笑笑,只是,今天的阿呆沉默了许多,眼里有说不出的寂寥!
晚上,收板关门,青青特意的弄了些卤牛肉,爆牛心,辣炒牛肝,还从地窖下取出一坛陈年竹叶青。
几碗酒下去,青青的脸如火烧云,红的烂漫!
阿呆闷头一碗一碗的喝着,默不作声!
“该死的阿呆,怎么了?想家了?”青青豪爽的又喝了一碗,
“这已经是我的家了!”阿呆望着青青,“你给我命,给我生活,给我家的温暖,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家!”
“该死的阿呆,说的我好热乎!”青青抬手又是一碗,酒花四溅,已分不清流下的是酒还是泪!
“如果你愿意,我做一辈子店小二,我做你一辈子的‘该死的阿呆’?”阿呆深情的看着青青!
“哈哈哈,你真是‘该死的阿呆’,这该死的问题,”青青没头没脑的又干了一碗!
“阿呆,三年了,你才说,为什么等到现在,该死的阿呆,你就不能早一点说出来?”青青火红的脸上清晰的流下眼泪,她没有掩饰,没有擦抹,任泪流!
“因为,因为我要去趟远方,因为我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我不说,我会后悔!”阿呆像变了个人,深情款款!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去做什么,我只要你,一定回来,因为,我等着你!”青青温柔的像个猫,早已没了往日的泼辣!
“我一定回来,因为我是牛肉馆‘该死的阿呆!’,”阿呆坏笑着。
青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偎依在阿呆的胸怀,一个女人,当她有了可以偎依的胸怀,那一刻,她还会需要什么呢?!
当青青醒来时,阿呆已不在了!青青没有忧伤,没有哭泣而是笑容满面的收拾着一切,那情境,就像在等待归来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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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楼老板还没睡,正喂着鸽子!满桌的酒菜丰盛异常!
“小乖乖,多吃点,路途遥远啊!”
“的确是路途遥远,可叹你这满桌的酒菜无人受用!”
钱老板听到身后的声音,惊的魂飞天外,来人悄无声息,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看到阿呆,钱老板定了定神,“阿呆啊,半夜来访也不打声招呼!”
“小侯爷这几年真是人强马壮了,堂堂的‘笑面财神’钱如来也皈依麾下了!”阿呆黑亮的眸子仿佛看透了钱如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不是小侯爷请你,我也不想打破你的生活!”钱如来直言无讳!
“只是小侯爷却出此下策,难免让人不舒服!”阿呆对此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他出钱,我出力,向来不问对错。小侯爷不这样,你会重出江湖?”钱如来呵呵的笑着,眼睛缩到眼眶里,看不出眼神里的东西!
“和小侯爷说,我做事按我自己的想法,我答应就一定完成!他也要做好他答应的事,否则,……,他知道后果!”
杀气,钱如来从未感到过这样的杀气,无形的气,像包裹住的真空,窒息!又如同冬天一场山顶的雾,笼罩一切,你的眼睛,鼻息,耳朵,甚至你的头发,体肤,你的毛孔,都浸透一种看不见的冷。钱如来被包裹着,笼罩着,战战兢兢!那叽喳的鸽子也再无动静,团缩起身子!
“一定,一定!”钱如来急忙答到!
“还有一事,是我求你,”阿呆说着,眼里尽显温暖,包围着满楼的杀气瞬间消失!
“嘿嘿,你说,钱某定当竭力尽心,只要不是银子!哈哈”钱如来看似一脸真诚!
“哈哈哈,果然名副其实,江湖传言,‘冷面刀神’视刀如命,‘笑面财神’视钱如命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才能体会!”阿呆痛快的笑着!
“我要你保护好青青!这是我私人之请,与小侯爷无关,你可以拒绝!”阿呆脸色真诚,像是孩子看着成人的眼神!
“好,我答应,”钱如来眯着的小眼睛突然像开了花,明亮起来。手中铁扇打开四个字,“言出必行”!
阿呆良久无语,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钱如来看着阿呆背影,一声长叹,“”阿呆!魔刀!叶晓风!‘’
回过神来,却见桌子上多了块玉,一块晶莹剔透白璧无瑕的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