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爬山,我和老公的目的都是为了锻炼身体,为了远离都市、去大自然的怀抱中置换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积压在身心里的喧嚣的都市能量。
在“拥有”大自然的“美”这一点上,我们基本上是忽略的。
美?拥有?怎么可能?我们确实未想过把香山这座几百年历史的皇家行宫御苑——的美——带回家。
香山有如图这样的一对儿:它们是“巨石和松树”。每次看见它俩,我们都会感慨一下:“松树好厉害啊!”,随后“咔嚓”拍照,然后就那么路过它。
前行,继续登山。
登山回到家,偶尔翻手机相册,顶多再看它们两眼;大部分时候,清理相册的话,它们就被扔进垃圾袋、随后被清空。
对于经常可以用自己眼睛实实在在遇见的美景,为什么要长期存照片?手机内存要节约哈~再说,巨石与松树,200余年来一直在香山,以后肯定一直还在,下次想看的话很容易实现小小心愿...就一直这么想着。
那么,要问:我们已拥有了我们眼睛所看到的美了吗?
答案是...
我不知道答案。
事实上,我未曾问过这个问题。
《旅行的艺术》书中,说到了心理语言的运用。恰好也是阿尔卑斯山的松树与岩石,书中这样说:
“我无法不怀着敬畏感长时间看着这一堵峭壁,抬头仰望它的松树,它们矗立在可望而不可及的险境,...你无法触及到它们,无法对它们大喊,那些树永远听不见人类的声音。它们不可能听到人类的声音,耳边只有风声。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惊动它们、震落它们的叶子。这样的站立是辛苦的,但这样的钢铁般的意志使得岩石自叹弗如、甘拜下风。岩石与松树相比显得脆弱无力而且很不协调。松树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生命力,沉浸在高傲中,不以单调为苦。”
通过这样的心理描述,我们更接近一个问题的答案。这个问题就是:这个场景为什么可以打动我们?
答案是什么?我们更深地理解了那个让我们心灵为之一振的所见之物的美、以及那份生命力。
阿兰·德波顿建议我们去写文字、去画画,记录和表达我们眼睛看到的美。其实,这也是把“目遇之成色”的美,在“眼耳鼻舌身意”六识之间建立通感,尤其是刻画在心灵上,最终滋养我们的灵魂。
近来,旅途中写这篇随笔,我发现确实如此。这样的一篇千字小文写过之后,眼睛看到的美便立体饱满很多,心灵也因着自己描写的对象——巨石与松树——受到感染,而变得生命力强悍起来。
这样来说,便把“美”带回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