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讨论现在的孩子没有吃苦,从小到大不太懂得为家庭承担责任。
一年以前,儿子与小伙伴到科技馆前卖杯子赚钱还是我们四个大人陪着,不停地进行场外指导。也算是在体验生活,但是更多的是有作秀的成分,不自然,为了锻炼而锻炼。
就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第一次赚钱的事情了。
那是暑假,我应该还是小学中年级或者是高年级的学生。弟弟比我低两个年级。
快要开学的时候了。爸爸妈妈都很忙。夏季的菜快要收头了,他们成天在地里忙着摘完这一季的最后一批菜,忙着拔掉菜梗,松土,准备种下一季菜。
这一天傍晚,爸爸背着一背篓辣椒回家了,他说:地里的辣椒收头了,就只摘到这些辣椒。这么一点钱,也不愿意耽误一天时间拿到集市上去卖了。吃吧,也吃不了那么多,要不,你们俩背到集市上卖掉?
我虽然生活在农村,家庭条件很不好,也算懂事,常常帮妈妈做家务,但是没有上街卖过菜。
我和弟弟商量看看要不要做这件事。爸爸妈妈看我们犹豫不决的样子就说,卖了的钱归你们。
那,辣椒可以卖到多少钱斤?
早上可以卖到一块,一块二,晚一些就八毛,九毛。你们自己看,好卖就卖贵一点。不好卖就少一点钱了。
好吧,我们姐弟俩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些辣椒背到集市上卖掉。
背二三十斤的辣椒对于我们俩来说,完全不存在任何问题。我和弟弟轮换着将辣椒背到了集市上,到了集市才八点钟左右,集市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很多大妈大叔大婶已经在菜市上转了一圈了。我和弟弟找到一个窄窄的刚好可以放下一个背篓的位置,我站在背篓前,弟弟站在我的身后。我俩都紧张地盯着来往的人,仿佛想从他们的目光中读出他们是否需要买辣椒。
也不是那些过往的顾客看到这两个胆怯的孩子在这里卖菜,该有什么感受?不过,感受可能不会太多吧。80年代,人们的生活都不是很好。每个孩子都会帮着家里做力所能及的事儿。谁都不例外。
终于有人问津了,陆续有人问辣椒多少钱,我说一块二。他们总会讲点价,一块,一块一,九毛,都卖。只要他们还价我就卖。
称秤难不倒我,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早就把秤认得很熟了。老人几乎天天要卖菜,我们耳闻目睹,早就把秤上面的每一个刻度都认准了。
一切还算顺利。弟弟站在后面,他虽然没有负责称秤,但他要负责收钱与找钱。
我们配合得十分默契。
每个顾客都买得不多,或者半斤,或者一斤。毕竟辣椒只是一种调料。而且我们的辣椒是收头的辣椒,偏辣,有红,有绿,卖相没有那么好。
但是,架不住在街上络绎不绝的人。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一背篓辣椒卖完了。
还不到十点呢。我和弟弟高兴地背起背篓往家里走去。一路上在想,是不是我们卖得太偏宜了呢?现在时间还那么早。如果我们坚持卖贵一些,说不定我们既可以卖完,又可能多赚一点钱呢。
清点着一张张毛票,我们一共卖了二十多元钱,于是,我和弟弟各分一半,拥有了人生中赚来的第一笔钱。要知道,那时候的压岁钱都只有五元,小说只需要一块多钱一本。十多元钱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但是,这笔钱怎么用掉的,我可是一点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