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神小区已成老小区,林木苍郁。许多鸟儿藏身其间。
阳台洗衣服,突然听见一只鸟叫“思切切,思切切”,母亲却说是“水吃吃,水吃吃”,因为这种鸟儿叫起来,意味着天就要下雨了,它就可以“水吃吃”了。我观察过,觉得母亲说的总是灵验的。然而,令人疑惑的是,这鸟儿到了诸暨,就会讲诸暨话了?诸暨人才把“水吃吃”说成“si-qi-qi”啊。
好吧,人爱给别的生物下定义,也不是第一次了。
有一次去日本国,下了飞机第一个景点就是屋岛山上。林木茂盛,环境清幽,视野开阔,山下就是闪闪发光的濑户内海。和女儿行走在林荫道上,突然被划破天空的响亮鸟叫吓了一跳——“哇-哇”,然后是体型硕大的黑鸟扑打着翅膀飞过,是乌鸦!心里条件反射一阵惊慌。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乌鸦是不祥之鸟,听见它的叫声,预示着将有不如意事发生。连影视剧都常用这一招来预示情节发展。所以国内还真没见过这么庞大的乌鸦(等等,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生活的地方乌鸦少见,是有人在“除害”?)。之后就发现,日本山上乌鸦真多,个头大小都有,声音苍老稚嫩都有,第二天去的金刀比罗宫,也有类似的情况。好奇地打开度娘:乌鸦是日本的“国鸟”!“在日本的很多字典里,查‘乌鸦’,都会出现乌鸦反哺的介绍。乌鸦反哺自己父母的这份孝心感动这许许多多日本人,许多日本人都以乌鸦反哺为例教育自己的儿女。因此,在日本儿童的看来,乌鸦是最可爱的鸟。他们放学后,都会唱着《七只小乌鸦》的童谣和乌鸦一起回家。”看完这段话,恍然大悟。
想象着那只爱喝水的鸟儿,有一天飞到了北方,口渴了,于是呼唤着:“水吃吃,水吃吃吃—”被讲普通话的人听到,会勾起离人一腔别绪吧:它的声音那样凄婉,那样忧郁,又总是在那样阴雨的天气,悠长地吟唱着“思切切——,思——切切…”据说郑谷因赋鹧鸪词,被称作郑鹧鸪。也是因为笔下鹧鸪的形象与叫声,暗合了很多文人的思绪呐。
岂止对物,对人又何尝例外?不胜枚举,便不如不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