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田作业区的大门被堵上了。生产车辆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进不来,生产调度室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原来,昨天凌晨郭姓村民驾车行驶在山路上,出交通事故,叫嚣让井区赔付。
堵大门的手扶拖拉机上候了好几个当地汉子婆姨吵吵嚷嚷的叫嚣这说不给赔钱,就挡着不让路。
对外协调办公室的尉迟解释一通让人啼笑皆非缘由。原来通往四十二井区的山路上,当地老乡自驾车出事故“一死三伤”,却讹着井区让赔钱,理由是:在油田修的路上跑车出事故就必须由油田上赔!更过分的是几个上了年岁的婆姨夹着铺盖驻进井区部,吵嚷着说:油田不修路,咱就不买车,不买车开上路,哪里能死人哩……。搅扰的井区工作都没法开展。听着如此狡辩,无中生有的巧言滑舌,让人唏嘘良久。
堵作业区大门的是郭老三,在井区闹事的是郭老大的婆姨、亲戚,郭家有兄弟四人,是村里的大姓,出车祸的是郭老二夫妻倆和妻哥家两口子。
作业区外协人员交涉无效,请当地村长费尽口舌做工作也没起色。大门口围观看热闹的人有增无减。准备出车的人无奈的在作业区院子急的团团转。
尉迟私底下摸了老郭家的底,便带人分头出门。
郭家老父亲养了两百多只羊,每年仅这一项收入颇丰。当地的羊肉是出了名的好吃,销售集散全国各地,供不应求。有四六句为证:羊吃着中草药,喝着矿泉水,尿的是“太太口服液”,拉的是“六味地黄丸”,吃了当地的羊肉——大补!还有更甚的调侃,说是: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俩人都吃了床受不了。
“李干事,咱们这边有当地村民闹事劝说无效,生产无法正常运行……。”尉迟向乡政府的畜牧干事求援,并说出事情原委。
“行啊,正好这几天要到那里去抓违禁放牧的……”畜牧干事爽快的应承着。
尉迟在村里招待畜牧干事,好酒好菜招待着,并让人陪着喝茶吹牛打牌。“封山禁牧,防止环境水土流失,土地沙化”是政府紧抓严管的事,只要有畜牧干事在,养羊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平时在利益的驱动下,谁还管什么封山禁牧的国家大计,都在跟畜牧干事玩“捉猫猫”,晚上把羊拦到山上吃草,天亮赶回来箍到羊圈里。畜牧干事驻在哪个村儿,哪个村儿的养羊户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抓住违禁的,便按羊的个头罚款,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款项。
有好吃好喝的,自己工作丝毫不耽误,畜牧干部也上道,配合的严丝对缝。
郭老汉急的在路口直转磨磨,一天进来出去好几趟,不停的瞭望着乡上畜牧干事啥时候走人!羊群圈在圈里养着只喂饲料干草,掉膘!成本还高,一天下来光草料就千十块钱呢!连着两天过去了,畜牧干事丝毫没有挪窝的迹象。郭老汉吃不下睡不着,又急又气,内火上蹿,口舌生疮。备了三天的草料眼看就撑不住了!
尉迟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请中间人传话:堵门的人不撤,这边畜牧干事就不走。
尉迟接了个电话后,眉眼露出了一丝惬意。调度室来电话说:堵门的人已经悄默声息的走了,赖在井区的婆姨们也卷着铺盖灰溜溜的走路了,说是赶回家给碎娃做饭去。
畜牧干事驻在村里悠然自得的打牌喝茶,喧活热闹着紧呢。
四十二井区通往单井上了路还被郭老四横着的木桩子设卡索要高额过路费,拉油车、送水车、修路车都被堵在路上滞留着。送水车司机内急,在路边地里拉了泡屎,硬被郭老四婆姨按住硬让掏五百块,双方争执拉扯起来。井区长去处理,矛盾进一步升级,老乡婆姨抱着井区长的腿撒手不放,撒泼咒骂,郭老四也跟着撕扯起来,井区长顾虑重重地推搡着对方有力的肢体举动,双方僵持不下。
生产严重受阻!
尉迟电话报警。当郭老四被强行带走时,她婆姨像个土猴子一样兀自从地上爬起再也顾不上耍赖骂人,一个劲的跟公安央求。
路通了,生产车辆鱼贯在盘旋的山路上而穿行。
呆在医院闹事的人也消停了。在村长的协助下,因车祸而亡的人也发落了,出殡那天,尉迟代表作业区封了个三千元包去郭家表示慰问。
日子还长呢,天灾人祸谁也不希望发生,以后和当地人还有交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