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上高中时看的《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电影,当时一部分是冲着男神小李子的去的,看过也只是觉得这是一部比小时代还小时代的电影。是一个纯粹表现一个纸醉金迷世界的悲剧爱情电影(好吧,其实当时也就觉得是盖茨比单方面的悲剧)。最近看了遍书,觉得当时的我的认知比较浅显幼稚。不然这部小说也不可能成为美国学术权威届评选的百年英语文学长河中一百部优秀小说的第二名。作者菲茨杰拉德也凭借比作而名垂青史。不过遗憾的是,他的这部作品是在他去世很多年以后才被发现价值的。不过在他生前,他就已经凭借他的才华获得了广泛关注。只是真正的辉煌来临之于死亡之后也不免引人唏嘘。
故事背景是美国上世纪二十年代(历史上称那段时期为“喧嚣时代”),讲的是一个草根通过努力走上人生巅峰,重新夺回初恋的看似励志的故事,可是最后却是以盖茨比的死亡而结束的悲剧。我依然记得尼克在与盖茨比最后告别时说的话“他们都是烂人,他们所有人全部加起来也没有你高贵。”这是尼克对盖茨比的同情和赞美,也是对虚伪的上流社会的愤怒的呐喊。整本书都是从尼克的视角来叙述的,可以说尼克全程见证了盖茨比的悲剧,他也从中看清了上流社会的虚伪和自私,从而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最后远离繁华返回故乡。他把盖茨比的故事写成一本书,最后在扉页写下这样的书名《The Great Gatesby》。刚开始,我和有些人一样也都有这样的疑问,盖茨比到底伟大在哪?就是因为他白手起家,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样的例子在那个盛产暴发户的爵士时代好像算不上伟大,顶多算是励志。其实按照我自己的理解,盖茨比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对一切都看的清楚明白,但他还是敢于压上自己的一切去追求他所想要的任何结果,这是一种坚持,也可说执念。 当尼克表示他感觉黛西的声音很特别,但说不出特别在哪时,盖茨比也只是淡淡的说“她的声音充满了金钱。”是的,其实他已经看穿了黛西的自私拜金的本质,可是他仍然可以为她挥金如土,为她掩盖罪行,为她放弃心灵的自由,最后也是因为她丈夫的出卖而枉送性命。当所有人都为盖茨比的深情付出而不值时,他只是以一种平和的语气一针见血的揭露着丑陋无情的事实。也许,是他太过自信,他也许认为是上流社会改变了原本纯真的黛西,而只要她回到她身边,他们就能回到往昔岁月。这不是他的天真,这正好折射了“美国梦”的力量,是时代背景给了他的自信,也是时代背景造就了他的悲剧。就像他夜夜凝望的那束绿光,正如他追求的美国梦,可是得到过后他心里却并无想象中欣喜,好像它所代表的意义都消失了。正是因为盖茨比内心的失落,所以他才需要给自己重新设立追求的高度,他才想要带走黛西,改变黛西。即使知道她已经不再是从前自己所爱的黛西,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支撑他继续生活的目标和希望。可能作家也是想借此嘲讽当时“迷惘的一代”对金钱财富的盲目热情和盲目追求,所以盖茨比注定是悲剧的。
“我似乎想起来什么-某段飘忽不定的乐曲,几句早已遗忘的歌词,也是是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听过的歌。刹那间,有句话试图通过我的嘴跑出来,而我的双唇像哑巴那样张开,仿佛除了一丝受惊的空气,还有什么在它们之上挣扎。但他们终于没有发出声音,而我似乎就要想起来的东西,也变得永远不可言传。” ——《了不起的盖茨比》
当黛西在知道盖茨比表面高贵闪耀的身份其实只是普通人,他的巨大财富并不是靠正当途径所得,她毫不留情的抛弃了盖茨比。而在被揭穿一切后,盖茨比才真正感到疲倦与自我怀疑。“所以他放弃了,只剩下业已死去的梦想随着午后时光的流逝继续在挣扎,还拼命地想要去触碰那再也不可企及的,还痛苦而又不绝望地想追上房间对面那已消失的声音。”盖茨比此时才更加明白他与上流社会的差距,原本金钱是他的铠甲,现实也正是这样,所谓的上层阶级对于他的豪华宴会会不请自来,但背地里却恶意猜测和鄙夷他的出身。上流社会这一套虚伪做作早已被盖茨比看在眼里,所以他清楚明白黛西知道他的真实出身后一定会已上流社会的态度对待他离开他。但他不肯绝望,对他一直追求的梦想仍抱有一丝希望,也许他是不甘心就此否定他多年的努力,所以之后他仍会等待黛西的电话,只能说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他压上自己的全部希望,只是想证明他信仰的拼搏改变命运能有一个结果。他什么都得到了,什么都看透了,什么都能忍受,他清醒又疯狂,他可悲又可敬,不得不说他确实伟大。
就像尼克说的,“我既是当局者迷也是旁观者清”。他见证了盖茨比的辉煌耀眼,也见证了他的梦想破碎。所以他替他不甘,对他崇敬。其实尼克的第三视角其中也穿插了作者的自述,菲茨杰拉德跟盖茨比一样,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自己贫穷的命运。也许正是这种相似性,所以对旁观盖茨比的命运有如此的共鸣和理解,最后通过尼克的嘴说出来。那句“他们都是烂人,那些滚蛋加起来也没你高贵。”是尼克为盖茨比愤慨,也是作者的自我安慰。
盖茨比终于还是死了,黛西还是继续和他虚伪的丈夫过着虚伪无聊的生活,乔丹和尼克还是走不到一起,一切都恢复平静,好像盖茨比的出现只是一场繁华喧嚣的闹剧,留下的只是为那些富人庸俗无聊的生活送去一点点谈资。几年后的美国,“经济大萧条”的来临让无数美国梦破碎清醒。那个繁华盛世也以一种沧桑无奈的姿态落下了帷幕,一切又回到起点,一切又需要重新开始,还是会有那么多的人追逐着金钱和名利,还是会有那么多“上帝之子”出现来缔造下一个繁华,亦或是下一个繁华成就了他们。而将鲜少再有人会如盖茨比一般带着这些追求仍然了不起。
“我们继续奋力向前,被不断后推,逆水行舟,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了不起的盖茨比》
他终究是淹没在了时代的洪流,但他并没有被时代改变,可能正是身处这样的时代,他才更加愿意追忆往昔岁月吧。就像我们总是怀念过去,那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对当下的状况产生了失望。而在过去面前,我们总是显得更为宽容些。不是过去更好,只是回不去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