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在床下蹦来蹦去,两只前腿攀着床沿,两只圆鼓鼓晶亮的黑眼珠盯着我。我双手架起它的腋窝,把她搁在我的肚子上,我俩在床上对视。我拼命玩弄着她,把她的头攥得只剩下鼻子,又散开她的毛发,她又恢复毛蓬蓬的样子。我把她抱紧,身体止不住地摇,我放下她,她就站在我的肚子上环绕着四周。过一会儿就会趴在我怀里,像个毛球一样地睡去。
她敏感,门外有人走过时,她就会不安地叫起来,这时我就会把她抱在我怀里,抚摸她的头颅和脊背,我轻声说:“薛定谔,不怕,不怕,没事的。”她就会停止喊叫,紧紧地贴着我。她活泼,每当走到外面,她就会跑来跑去,在我与你的脚下绕圈,当她跑到我们前面时,她就会时不时转过身子看我们,生怕我们跟丢。
她会跟我们上厕所,看着我们洗澡,在我中午醒来时,会看见她在我的旁边,她竟然跳上来了。你以为她跳不上床,其实那是因为你坐在床沿,她不忍伤害你。
我是从小特别怕狗的人,我对狗的恐惧在于不确定性,每次看见狗就会担心会被它咬死。人一旦做了自己从没做过的事,就会对生活与自己带来突破性的改变,在我经历的事情里,积极性质的对我的改变只有内蒙古与薛定谔。
我从漫天风雪中感受到天人合一,人之渺小,应为快乐而活;而我从薛定谔这里却感受到了人所不能给予我的温情与纯粹的快乐。
与薛定谔在一起的两天,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