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鸡的告白
我是一只鸡,一只被阉掉的鸡也被称为太监鸡或者阉鸡、没有了性爱的幸福,失去了雄激素的支持,我失去了吸引母鸡的美丽鸡冠,也失去了每天打鸣的快乐。
然而,有舍有得嘛!
从此,我获得鲜美弹嫩的肉质,嫩滑的皮肤、鲜艳的羽毛,而且我吃的都是大米、玉米、谷糠、虫子、从来不吃富含生长激素的人工饲料和注射抗生素。每天闲暇时,我会安然地在山坡上,草地里,树林中,自由漫步、觅食、飞翔,我过着小康般的生活,比起那些关在牢笼里的鸡深感生活的乐趣。
不过,悲哀的事情。
我的寿命一般只有一岁多一点,然后就被人类带到市场贩卖卖给了酒店、餐馆、各种宴席。他们的餐桌上少不了我的身影,所以也只有我才能会成为一道驰名世界的名菜“白切鸡”。
某天,我被灌入香浓的米酒,米酒的味道很好,香浓里带有幻觉,但是感觉头有点晕。紧随着,我的咽部一阵刺痛,感觉颈动脉里的血液如喷泉般洒进一个早已经盛放好盐水的碗里。哗啦哗啦!我的血液被盛满,然后随着时间慢慢凝固结块。
嗖!
我感觉身体空中飞起,被丢在滚烫的开水里,滚烫的开水往毛孔里钻着,被灼伤般的疼痛令我想大声呼救,虽然我再也叫不出救命。十分钟之后,我成为一只落汤鸡,漂亮的羽毛不到一分钟被轻易拔掉。
我便成为了一只裸阉鸡或者裸的太监鸡。
人类锋利的刀子开膛破肚,飞快地将我的内脏挖出,甚至还能感觉到脏器的余温,这被称为鸡杂,同样也可以做成美味。
此时,我只剩完美地一个鸡身。
身边的锅里,开水烧得滚烫,冒着呼呼地水蒸气。人类甚至不敢靠近。
他们将炉子里的火熄灭,用盐巴在我的躯壳里面,外面抹上一层,汤锅里放入一些青色的葱花,生姜还有一些香料等给我作伴,等香料的味道开始弥漫在空气中时。我被丢进开水里,一勺一勺的开水浇淋在我身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热水澡享受着桑拿的滋味,忽然感激陷入的冰冷刺骨的冰窖。原来人类早已给我准备好冰冷两重天的待遇。如此重复几次,我感觉我的皮肤变得更加紧致,更加嫩滑,甚至冒着金黄色的油花。
当然,我还是一只生的死鸡,仍然不能入口。
我仍然无法逃脱人类的掌控,还是被他们放进黑漆漆的锅里,我甚至找不到任何光线,只感觉到水的滚烫和闷热,我独孤地度等待着熬过了漫长的20到25分钟。
锅盖掀开,只闻连声称赞:“哇,好香啊!”
厨师的刀快,下手狠。片刻,我全身分离,每一块大小均匀,转眼间,又被摆成一个鸡的模样。
这时,我还是我,我再也不是我了。
一只看似完整的我被摆上桌,再添上一瓶沙蟹汁,配上一碗饭更是香得口水猛流,嘴角带油也不愿意擦掉。
这就是我的告白,一道“白切鸡”
清代人袁枚《随园食单》称之为白片鸡。
他说:
"鸡功最巨,诸菜赖之, 故令羽族之首,而以他禽附之,作羽族单。"单上列鸡菜数十款,用于蒸、炮、煨、卤、糟的都有,列以首位就是白片鸡,说它有"太羹元酒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