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观察着地下的双排轮车辙，一片向溶洞里面走去。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个大型货柜车。”我对身边的助手说着，“这个溶洞的洞口恰好够一个大型货柜车进来。”

“刘警官，你看。”助手指着溶洞上方一颗断了的石钟乳。

“恩，寻常车辆不会有那么高，看来必然是货柜车无疑了。”我笃定的说，“但是看车辙，似乎这车来了一个猛烈的刹车，然后又离开了。”

我和助手继续往里走，从洞口射进来的光线略显微弱，我打开手电筒观察着这溶洞里的地下水道。水面在管线的照射下闪耀着粼粼光芒，似乎时不时有黑色的鱼影游过，但看不出湖水到底多深。

“刘警官”我听到有人喊我，一看是法医。

法医指了一下刚从水里打捞出的死者，说到：“死者50来岁，溺水而亡。但溺水前胸口和头部都受到过重击。”

我微微点头，问道：“还有什么线索吗？”

“死者手脚上的茧很厚重，看样子是长期干农活所致。”法医回答。

“好，尸体带回再详细分析。”我说着继续往溶洞内部走去。

这时，我发现溶洞爬满藤蔓的壁上竟有一段麻绳，麻绳的上端似乎连着什么。我挥手示意助手站在我的身后，我用力拉了一下麻绳，只听卡拉一响滚落一根原木将将从我身边擦过。

“噗通”原木落入水里，在水里还不断地翻滚着。

我和助手对视一眼，“看来死者的死因找到了。”显然，死者很可能是被原木砸中后落水溺毙的。

“刘警官，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调查那辆货柜车的来历和死者的身份了？”助手问我。

“是，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找些潜水员，把水下的东西捞出来。”

“水下？还有东西？”

“当然，要不然要不然搞个那么大的车开到这里干嘛？”

……

我拿着一摞打捞现场怕拍摄的照片，可以用四个字形容“触目惊心”。果不其然，在溶洞的地下湖里竟让打捞出来一辆小型货车，货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竟然塞进了三个人，二女一男，尸体浮肿变形死死地挤在了一起。

“这个货车的来历查到了吗？”我问。

“车主就是车里发现的死者之一，常年在城郊的农场跑活计，受人雇佣拉一些东西。”助手说到，“另外两个死者是经营农场的一对祖孙，外婆是农场的经营者，外孙女只有16岁。经过尸检，祖孙二人体内都发现了精液残留，而且外孙女很可能是被奸杀的。”

“做DNA测试了吗？”

“做了，和孙女发生关系的正式货车司机。而跟老妇人发生关系的是……”

“最先发现的那个中年死者？”不待助手说完我打断到。

“还有那个货车司机的。那中年人是长期给老妇人家农场干活的农夫。”助手答道，“我们找到了事发当日的监控，发现这辆火车行驶到拉德斯基皮影戏剧院的门口发生了一起车祸，然后就被装进了一辆货柜车。”

我要求助手把当日拉德斯基皮影戏剧院门口的监控视频给我看了一遍，我竟然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刘警官，您看这个或者车司机应该当场死亡，中年农夫和另一个带鸭舌帽的人一同将司机抬到副驾驶，然后把车开到了货柜车里，然后一同把货柜车开走。”助理一边指着监控一边说道，“我们正安排人排查货柜车和司机的下落。”

“哎！”我叹了口气，“不用找了，我全想起来了。”

助理有点木讷，不明觉厉。

“你听没听过精神分裂里有一种双重人格？”我问道。

助理摇摇头，但他被我眼神里泛着的一屡邪光吓得一机灵。

……

老妇人一个人经营城郊的一处大型农场，并独自抚养外孙女。青年丧偶中年失女的她，对外孙女格外疼爱，只是她不曾想过竟会因为自己而害死了孙女，同时也让自己殒命。

农场规模很大，农忙时老妇人要雇佣很多劳力，即便是平时也需要长期雇佣几个人，那中年农夫就是其中之一。老妇人守寡多年，但是私生活却异常丰富，中年农夫长期在农场里劳作，一来二去就成了老妇人的姘头。

老妇人和中年农夫白天是主仆关系，晚上就在一起厮混，本以为这个秘密没人知道，谁曾想没有不透风的墙，小货车司机在一次来农场送货的时候发现了老妇人和中年农夫的勾当。货车司机以此为要挟，自己也成了老妇人的情人。而且货车司机年轻力壮，更得老妇人的宠幸，农夫不免暗生怨愤。但农夫为了维持和老妇人的关系，也不敢发作。

而货车司机一方面在老妇人那里争宠献殷勤，另一方面却盯上了老妇人刚刚十六岁的外孙女。每次来到农庄，他都不免对这个水灵漂亮的姑娘多看上几眼。

这一晚床笫之间，货车司机竟然把自己对少女的非分之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妇人，老妇人当即和货车司机翻脸。两人大打出手，老妇人哪里是对手，当即昏在当场。货车司机披上一件衣服来到了少女房间，将少女强奸，少女反抗中竟被货车司机失手杀死。

老妇人清醒过来，听到外孙女激烈的反抗声，她摇晃着来到外孙女房间，可已经晚了，外孙女已经没了呼吸。

老妇人痛恨自己引狼入室，同时又害怕自己报案会泄露自己的丑事，竟然伙同货车司机和中年农夫商量如何将外孙女抛尸。中年农夫提议联系他的好友——拉德斯基皮影戏剧院的老板帮忙，老妇人和货车司机同意中年农夫的安排。于是老妇人和农夫先行来到皮影戏剧院，货车司机收拾现成并随后开车将尸体带到皮影戏剧院。

农夫和老妇人来到皮影戏剧院，他们和皮影戏剧院的老板合计杀了货车司机提少女报仇。于是农夫和老妇人在剧院里等着，皮影戏剧院的老板开来了一辆大型货柜车，在货车司机开着小火车来到拉德斯基皮影戏剧院门口的时候，货柜车冲了出来撞上了小火车司机当场殒命。

皮影戏剧院老板回到剧院内，发现农夫和老妇人竟然在剧院后排座位上亲热。他赶忙上去拍了农夫一下，农夫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用膝盖顶了顶老妇人，老妇人却一动不动。皮影戏剧院老板和农夫面面相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扛起老妇人也塞在了小火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农夫将小火车开到了货柜箱里，然后皮影戏剧院老板和中年农夫一起来到了溶洞。他们将货柜箱的门打开，倒车进入溶洞，然后猛地刹车，小货车在惯性作用下被甩了出来并沉到地下湖里。

中年农夫和皮影戏剧院老板下了车，走到地下湖的旁边观察。皮影戏剧院老板却猛地拉动早就在藤蔓里藏好的绳子，一颗原木飞了出来撞到农夫，农夫坠入湖里扑腾两下就溺毙了。

……

我对着助理讲了半天，他越听越糊涂，似乎我就是目击者一般。

“刘……刘警官，你这推测的也太离奇了吧。”助理紧张地说道。

我平静地对他说：“没想到我的第二重人格已经严重反噬我了，哎……”

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名片，递了一张给助理，上面是我的名字，但是抬头却是拉德斯基皮影戏剧院总经理。我又随手指了一下门后的衣帽架，助理转身看去，那上面正挂着一顶鸭舌帽。

助理浑身一震，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我。而我，缓慢地举起了手枪……

……

2018年1月6日 午睡做的梦

感谢阅读我的《梦游记》系列文章

[记梦]太阳、月亮和地球的影子
[记梦]自己搭的乒乓球台
[记梦]要当兵
[记梦]带着你飞行
[记梦]传染性心脏病
[记梦]时光穿越五年
[记梦]指甲怪谈
[记梦]大巴惊魂
[记梦]拉德斯基皮影戏剧院
[记梦]扑克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