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心的纯粹简单写作生活——写给天心  (2010-04-17 12:12:14)2019-05-21

天心,想着明天我们就能相聚,我的内心就充满着不可抑制的欢喜之情。

这几天,我把自己从前从网上收藏的有关你的文字,整理归类编辑成了这本被我命名为《朱天心印象文集选编》的自编书——我想,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准备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你,要是我没猜错,你会喜欢的。

封面上的这张照片,是你诸多照片中我最喜欢的一张——出自《朱天心谈理想写作:作家有呐喊的言责》——你蓬松的短发,温婉的笑容,明亮的眼睛,朴实的衣着,还有你的眼神,如青春女生般的清澈,以及你手里拿着的小宠,无可掩饰纯真的孩子气,都是我喜欢的。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决定采用这张照片作为封面。

天心,我们的相识,看似偶然,其实必然。因为迷恋侯孝贤的电影,便读了天文的《最好的时光——侯孝贤电影笔记》,以及后来读了天文的《巫言》,《悲情世界》,就让我痴痴的喜欢上天文的字。去年,在网上阅览天文的文字,从相关资料上知道了你(对不起,之前我关注的只是天文),我很惊讶——天文,天心,我以为是双胞胎姐妹呢。其实,你是天文的妹妹,和天文一样,是台湾的大作家。如果说天文的字留给我的印象是细腻内敛,像温婉的女子,那你的字又会留给我怎样的印象呢?于是,寻来了你的书《学飞的萌萌》,《方舟上的日子》,这两本书,是你众多书籍中我唯一读过的两本,让我深爱深恋。喜欢的理由,天心,此刻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因为你笔下写的是孩子。我是多么喜欢你在《学飞的萌萌》说的那段话:“起先的心情很单纯,我只觉自己甚为有幸得以亲自目睹一个人,像一粒种子似的孕育发芽成长的过程。我竟想撇开做母亲的情感,和一个台北长大的小说作者的身份,来观察记述她,忘掉她是我的女儿,妄想像一个人类学者面对一个异质的部落所做的工作。。。。。但毕竟,她的一切摸索与学习都深深受着朝夕相处的我的影响,就算我努力抽离掉我自己理性所及的部分,但无法褪去一点点与她长期相处所生的深重情感。。。。。。”——这句话,天心,我相信只是我们做过母亲的人才会吐出的言辞。

天心,面对着我们亲爱的孩子,我们不都是在做着同样一件事情,用自己的字书写我们的孩子,正如你说——“谨以此书,纪念我和一位小朋友相识一场”的故事。当我得知《学飞的盟盟》最初是以专栏的形式在报刊上得以发表,天心,我就感觉我们的心离得好近。

读《方舟上的日子》,是在读《学飞的萌萌》之后。在豆瓣看到评论是此书曾在台湾列为禁书。但整本书读来,我看到的是——青春期的朦胧爱情,单纯得以让人刻骨铭心,可笑得又让人忍俊不禁——“我的信是这样写的,一开始我用很童话的那种语调告诉她,我曾很意外地在某个场合看过她,你知道,那是一种很罗曼蒂克的味道,然后我又抄上一段段的诗句赞美她,就是诸如她的发是如何的漂亮,她的脸蛋是如何的红,她的齿是如何编贝一般的齐整之类的,诚如你了解的,妞儿是很难逃的掉这张网的,即使不,起码也不会安稳地读一个晚上的书吧。最后,我以很谦卑的语气要求她赴我的约,你知道,不是那种哈着腰,打着笑脸的窝囊相,是骑士对美人深深鞠躬的那种优雅,懂吧,你他妈的不能不承认我是个中老手吧。”——这样的字,读来,丝毫没有让我感觉出那个叛逆男孩的不可爱。而是让我感触出来的是,所谓青春叛逆期不过是要求家长能用平静的理念来看待孩子对长辈的缺乏耐心,对新奇事物充满好奇的心理突变过程。能做到如此的家长,就是成功。

天心,读你这两本书。留给我最深的感叹,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多想,多想被这两本是牵引着,能拥有看完你书写的所有书籍的甜蜜。

但你的书,在大陆几乎就是难寻难觅的。于是,把希望寄托在网上——在网上,我阅览有关你所有的文字记录——多是对你继《想飞的萌萌》和《方舟上的日子》之后所有文字的评论,我才知晓在你笔端下描述来的爱情,也是同样让我入迷。

在网上阅读了有关《爱情》,《采薇歌》的评论,让我感觉这两本书都如同《方舟上的日子》留给我的感觉一样,让我感觉出了那些的爱情故事仿佛都是我的经历。天心,你怎么可以用平淡又真实的言语,把我带回到了年轻时候特有的冲动与执着,那时的爱,那时的情,怎可用往事如烟来淡淡的叙说呢?

就在得知我们可以相聚的前两周,我有幸在网上读到了有关你的新作《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的简评——你说:“我们已入中年,三月的桃花梨花开过了,我们是像初夏的荷花”——这句话,天心,在我读到的时候,我无法准确表达出我心里的感受——你继续说:“你去他身边偎一偎时,他就恋恋的,恰到好处,不至发展成一场性交抚摸你。。。。。。”这样的性感温馨的文字,我想,应该是任何一位对爱有向往的女子都喜欢读的吧。你继续说:“我关注的还是中年的状态。中年并不是一般想象的那样:没有感情,没有情欲,也没有任何记忆。对子女说一些让他们厌烦的话,永远显的如此保守?我想并不如此。经历了青春的挥霍,到了中年,我们才会真正开始体悟人生。懂得这逼近人生终结的中年,就会对生活有了更多的欲望。”

天心,读到这,我就忍不住在想,想我自己的中年,我似乎已经失去了职场上拥有的一片天地来施展才智的际遇。余下的日子,等待着我的只能是全力扮演好妻子母亲的角色。除去所求,还能有何他求?这样的感觉我的中年是否也如同书中女主人翁一样在刻意留住些什么,但留下的也只能是沉睡在记忆中属于往昔的碎片。

天心啊,我是不是可以在让自己感到中年难堪的时候还能拥有千种风情,可以溢出我的眼睫,流泻我的眉间?

心里虽然略有感伤,但这个故事,我知道,我是喜欢读的。

无论是你的《方舟上的日子》,还是《古都》《击壤歌》,《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在我看来,讲述的都是我们从年幼到在青春乃至中年时期的爱情历程。大凡经历过爱情的女子,我想都会被这样的故事打动——都是些记忆,无法回去的从前,爱过的人,听过的歌,做过的事,还有下笔的残忍。。。。。。

天心,你的字里,让我闻到的是满满的人间气息,满满的热烈之气,在你的评论文字里行走,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掩卷长叹,我黯然不知世间的女子要经历怎么的爱情,才算是真正拥有一场属于自己的真爱啊。

接下来,我想说的是,你的爱情和婚姻,同样让我深深的喜爱。

在我的现实生活中,无论我的生活状态如何,我是不肯对别人的生活状态轻易说出“羡慕”这两个字眼的。生活于每个人,没有相同的模式,在我看来。唯有珍爱自己的生活,不可去羡慕别人的生活。可是,当我读到《康诺朱天心夫妻:纯粹写作者的简单生活》时,我就是那么轻易爱上了你的婚姻生活,我不说羡慕,我说喜欢——在朱天心的文学世界里,丈夫是教练,姐姐朱天文是啦啦队。天心的写作就是填写时代的考卷。

朱天心的写作地点是在咖啡馆。每日上午九点多,朱天心和丈夫唐诺就会从家里出门“上班 ”,搭公车到台北某街道的一家咖啡馆。餐毕。开工。唐诺通常会到吸烟室写稿看书。而朱天文则在“教练”唐诺的规训下拿出纸笔,开始写作。整整一年,朱天心就这样在咖啡馆里创作出《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丈夫唐诺读完这部小说会有怎样的震撼?天心说,丈夫看完只吐了一句话“没有想到你这样年轻!”——读到这,自己止不住热泪盈眶。这样美好的爱情,我怎能不爱?

天心,我难以想象,你甚至不使用手机,不使用电脑,就借用一纸一笔来完成你的写作。在我读到——如果想去找她,可以打电话去咖啡馆——就像是电影里的场景,咖啡馆的使者拿去电话,然后转交给你,说“有人找你。”天心啊,那一瞬间,你让我窒息——这是一种怎样的,怎样的,让我心动心仪的写作方式呢。

还有,你的唐诺,你的丈夫,他对你的爱,在《唐诺和朱天心夫妻:纯粹的写作者的简单生活》是这样写的——“作家总是应该多写,因为记忆力的关系,也因为感受的不同。如果现在不写,有些故事就可能永远埋藏在心里了。”我一次次在心里嚼着这句唐诺说给你的话,我就看到了你,天心——你的婚姻,是如此的美好。我难以克制不让自己喜欢上你和唐诺每天就是家和咖啡馆两线一线的简单生活方式,生活越简单,自由的空间越大。我想是这样的。

在这篇文字里,我感兴趣的还有——天心说: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妈妈的朋友就问,到底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妈妈就说:“他只要一副围棋和一本书,可以住在树上几年都没有关系。”看到这,天心,我就笑了,我在想,你用了什么诡计让唐诺乖乖从树上下来,心甘情愿陪你去咖啡馆写作的呢?——哈哈哈哈哈,听见了吧,天心,我的笑声,是这样的开朗,明亮。这世上唯一能让唐诺从树上下来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因此,愿意在心里千万次祝福你们的婚姻,让我感到是如此的美好。

不能再无休止的写下去了,天心,我得停笔了。在停笔之前,请允许我这样告诉你,,天心,你是我借用网络评论来熟悉的第一位作家,我非常感激自己有心为你精心收集而成的这些文字,不仅让我读到了你笔下的故事,更让我熟悉了你的普通日子,或许说,把这些字当成是你的自传来读更为合适。

此刻,我唯一想要表达的心愿就如同你说的那样——“我把自己的生活用文字记录下来,就像是相片一样留下来。这就是它的意义所在。”

其实,心里还是不能确定在我见到你时,是不是有足够的勇气把这本我平生第一次编辑的“大作”送给你。如果不能,那我情愿,偶然一次走入你每日为之写作的咖啡馆,默默的坐在你的远处,陪着你写字,一声不吭。

你来,或是,不来——我都在那等候你。

那么,就以此文来见证我们相识一场的缘分吧。

 ——喜欢你的诚挚的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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