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夕阳暖暖的午后,村中间‘井子弯’大桥的石墩上,坐着一簇簇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而路桥东头的另一头则聚集了一帮大约40多岁到50多岁的中年婆姨们正在扯着嗓子,吐沫点子乱飞的聊天。一会窃窃私语,一会又哈哈大笑。一会面容上带着难言之隐……
忽然有个婆姨在聊天的时候说到跟儿媳妇的相处时,伤心难过的眼泪,竟然顺着黑黄而干巴的脸颊缓缓往下流,头微微低下来,掉下的泪珠悄声无息地落到方口口的布鞋上。随即抬头用红肿而浑浊的眼睛左右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又埋头继续遮掩失控后的情绪。最后无力的抬起粗糙的右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正在人们唠嗑兴起的时候,我的两个嫂嫂分别肩膀上扛着锄头,手里挂着满满一筐草(母亲在家喂着羊)正有说有笑的下地回来往家走,从此处路过。这时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两位嫂嫂她们身上。
如果说一个农村女人,具备容貌漂亮,心底善良,勤快能干,尊老爱幼。这简直是小山村里令人所爱慕的女神。那我的嫂嫂们此刻在这里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大桥上的村民们都对我的嫂嫂们投来赞美与欣赏的眼光,让人们在羡慕之余对我的嫂嫂起了敬佩之情……
回忆的河流像开了闸的阀门,与家人美好的往事像一股细细的河流从我的大脑轻轻袭来……
记得 那年,我还上小学的时候,母亲生病了,两个嫂嫂日日夜夜忙前忙后的守在母亲病床前精心照顾,在母亲生病期间,嫂嫂们变着法的给母亲做喜欢吃的东西,抢着干家务活。生怕自己少做一点,生怕给母亲照顾不周。
那会家里还是比较困难的,侄儿,侄女那会还很小,很小,做好饭后,亲爱的大嫂,就张罗着把几个小孩领到院子里玩一会,然后二嫂就赶紧乘饭热乎的给母亲端到手里面,而我的母亲,却吆喝着让孩子回来吃,自己不舍得吃,说她吃了这些好的浪费了,孩子们在长身体,让孩子们吃。小小的我那会站到屋子的一个拐角,心中在想:嫂嫂你们都是好人,妈妈快点好起来。看我们一家人多么相亲相爱呀!这是多么温馨的一个家呀!
当母亲精神好点的时候,两位嫂子们就可以下地干活了,可母亲,不忍嫂嫂她们下地回来饿肚子,身体就算在不舒服,也得赶嫂子们下地回家之前,帮她们把饭给做好。把家里的几个孩子给照顾好。
后来等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些事情至今让我想起,仍然是满满的感动,心里总是充满了感恩。曾记得那三年也是父亲与母亲最难熬的日子,他们年纪逐渐已大,因为那会,姥爷生病,脑血栓,卧床不起。加上奶奶也生病需要人照顾。
两位老人一年中有好几个月会住我家。加上母亲那会的身体也偶有生病的时候,大哥和二哥又常年出远门打工不在家,不方便照顾到家。所以父母亲照顾起两位老人来很是吃力。但有两位嫂嫂的鼎力相助,来帮母亲照顾他们,那就省了不少的力气。
有时候大嫂和二嫂做好饭菜就抢着给姥爷和奶奶端过来了。也有时候奶奶需要上个厕所,她们会争着搀扶。姥爷瘫在炕上,每次上厕所不方便,父亲给亲手用木头做的茅坐坐。上完厕所,往炕上抱的时候,太吃力。大嫂和二嫂总会帮着父母亲。把姥爷抱到土炕上。(注释:陕北农村,大多都是住的土炕。我家也不例外。)虽然有爱干净的母亲把两位老人梳洗的干净,被褥也干干净净,但人老了释放出的气体总是会有一些味道,但大嫂和二嫂从来不会嫌弃。总会争抢着默默的帮助母亲。
我看在眼里,却记在了心里。那时候,曾在心里无数次感到我们这个家是一个有爱而团结一致的家。因为有两个明事理,勤快又能干还善良的好嫂子。有她们帮助父母亲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后来母亲总会时常想起这些事情,就会不自主的夸起两位嫂嫂,说虽然她小的时候从十几岁上就没有了娘亲,受尽了世界上的一切苦难,但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她娶了两个好儿媳。是她最自豪的事情,真是苦尽甘来了。(注释:母亲从小不识字,但有父亲的常年熏陶,说起话来,还是很有范的)就这样我们一家人总是和和睦睦的度过那些年的岁月。
虽然时间向车轮一样滚滚向前,已过去很久很久的事情了,但这些温暖的画面总会让人记忆犹新。
在二嫂还没外出,去银川做生意之前,二哥一直在外打工,常年不在家,我就陪二嫂一起住。二嫂只要上一次街给小侄女买吃的和穿的,总少不了我的。可那会不懂事的我从不体会,那会二嫂,二哥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但二嫂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但还是很疼我的。那年淘气捣蛋不喜欢读书的我辍学回家,家人们不忍心我将来嫁人后免不了要下地干活,一起商量让我去县城学裁缝。
当早晨5点多第一趟班车过来的时候,母亲和二嫂就把东西给收拾好,在马路边 陪我等上车了,在马路边,母亲与二嫂看着我,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的安顿我这个,安顿我那个。上车的那一刻我感觉二嫂从后面推了我一下。
随即车就缓缓的走开了,我一只手扶着车座,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鼓鼓囊囊的,手伸进去一摸,却摸出来一大把钱,最外面一张100元的里面展开有几张10元的,还有好多张5元的,大约还有20多张一元的,尽然还有皱皱巴巴的几张5毛的,当时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是二嫂……二嫂给我放进口袋的。我可亲可敬的二嫂,你咋就把二哥留给你和侄女半年的生活费全都给我了,如果二哥一下不回家,你可怎么生活呀。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心情像浪涛一样在起起伏伏的翻滚。一路上我带着一份沉甸甸的家人的爱随着班车前行……
还有一些事情,让我的回忆总是温暖倍增,就是我出嫁的那年,大姐和二姐也不在父母身边,二哥,二嫂也去了银川。只有大哥和大嫂在家,我们那里有个风俗习惯,就是女孩出嫁时的婚礼上,必须准备好,手工精致的布鞋和手工秀好的十字绣花鞋垫,如果没有这些手工活陪嫁的话,婆家会认为娶回来的这个媳妇,不贤良舒慧,不心灵手巧,会轻视这个媳妇的。
可从小自由自在长大的我,既不喜下地干活,又不喜上山挖草,且不喜好扫地,喂猪。更不喜欢打毛衣,缝鞋垫之类的这些农村女女必须要干的活。而我唯一的爱好就是和村里的一帮野孩子们瞎胡闹着到处疯玩。可疼我,爱我的母亲和两位嫂嫂从来没因此而责怪过我,总是这样一直溺爱着我。
言归正传,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就是这样顺风顺水,当然是我那心灵手巧的大嫂帮我都准备的妥妥的。每双精致的布鞋里各垫一双漂亮而精致的十字绣花鞋垫。剩下大约有一尺多厚的一椤没垫完的鞋垫,大嫂就给包在给我买的一大包新衣服里面了。那会觉得有嫂嫂真好。
虽然这些都是很琐碎平凡的生活小事,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生活的精神食粮。
与嫂嫂们相处在一起的时光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往事,我已把那些美好都存入我记忆的锦盒,带着记忆的锦盒无论我走到哪里,从不感到寂寞,因为记忆的锦盒里装着来自家人满满的爱与祝福。
已嫁入乔家将近30多年的嫂嫂们,直到如今对与哥哥们的感情依然如故。时间的沉淀,去除了华丽与浮躁,人世间还有如此质朴真挚的情感。
步入晚年的生活,将来回忆自己的百味人生所感动。 ‘爱屋及乌’ 这个人生的大智慧在嫂嫂们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让我走入自己的婚姻生活也是在一直慢慢享用来自嫂嫂们的感染。
因此 ,在二位嫂嫂的影响下我细细想来,幸福是有很多种,如果一个聪明的女人是会把最艰辛的日子也能过成诗一样的人生,一个糊涂的女人会把好日子过到一个万人嫌的境遇。
在婚姻的围城里除非你不进去,一但只要你进去了,你可别老想着要出去,但只要你出去,以后无论你和谁走在一起你还得再走进婚姻的围城。如果你不守一颗纯真善良的心,不改变自身刺猬一样的缺点,你终究会有接踵而至的烦恼在等着你。
人生在世如同一场戏而已,我希望自己在人生的这场大戏里,自己去寻找一个善良敦厚的角色去演,而真心不愿意去演那万人唾骂的角色。
走入婚姻中即是两个人的结合也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在幸福的婚姻里没有成熟和幼稚之分,而只有是:‘‘爱情和婚姻,不是找一个完美的人,是用欣赏的眼光来看你身边的这一个不完美的人。以及他身边并不完美的亲人。’’ (注:名句引用)只有这样的日子才会过的有温度,才会过得拥有人情味,才会活在亲人间爱的包围里!
我深爱的两位好嫂子,你们对我的关爱,小妹无以回报,只能用方块字打出我对你们深深的敬意与钦佩。你们美好的品德是下一代年轻人的典范,让我学习你们拥有一颗阳光的心态照亮自己的人生之路。
而记忆的筛子,筛落了无数的往事,却筛不走嫂嫂们有爱的回忆! (原创)作者:乔粉林 2017.4.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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