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场教学日记分享
2016.06.06-06.10
文|崔洋
06.06
我讲《论语译注》,“智者乐山,仁者乐水”,孩子们想起了“枯山水”、“山水城市”,我说山水是中国人的环境美学,那你们的环境美学又都是什么?勃昊说是自在场晚上写日记时的样子。
有家长问我两个问题,问的非常好。一是新学生来到自在场,老师认为他应在此处学习多长时间才能“及格”;二是学生具备了什么能力,具体要达到什么标准,才算是完成了他在此学习的目的。
标准答案是好给的,如果硬要给自在场规定一个“学制”,那我只好说是“一年”。我们当初建议学生若需要暂时离开高强度的体制学校修养身心,为自己除了考试能力以外的其他方面补补课,愿意在自在场体验自主学习,都可以来。但每次家长给我的第一个“Offer”,不是最少三年,便是五年。这倒让我有意谈谈对时间的解读。
有个理论很有趣,当“树木”与“树人”相提并论,我们确认自然界的生长法则共同适用于很多有生命的机体。比如虽然播了种,结不结果并不一定,但若不播种,谁都知道不会有结果。
单拿此例,教育中的“反速成观”一定程度地让我们看清了一些事,却也有意规避了一些问题。譬如,我认识到十年、百年是培养一颗树、一个人所需的条件,所以教育就“不能着急”,这个“不着急”让有些地方动辄办起了长达数年数十年的培训班,不少人放话,不在我这里“少问问题,少打妄想”地呆个五六七八年,你都没有资格进我的门。这些事真心吓坏了自认急功近利的现代人,所以觉得只要不像催成的速成品,你就是把我闷在酱缸里我也认。
时间是相对的,存在的状态不同,时间的形式便不同。教育的阶段性固然存在,但它的单位并不能以时间计量。有人很小就可以面对自我教育的责任,他从盲目接受到独立思考的过度也许就只用了一个小时;而有人一辈子都只是在拷贝信息,年龄的增长并不能带来对生命更深层次的认知。
如果我们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有能力调动起生命力量真真切切活在每一个当下,你说一年,你说两年,这都不是问题。无论长期短期,会学习的人不会把自己的生命交给时间的错觉。相反,打着“踏踏实实”的名义“一门深入”,自欺为“任运随缘”,是对自己的犯罪。
我和新同学讲,咱们现在浪费不起时间,但不浪费的前提是要正确认识它,不是后悔以前浪费了,更不是仅仅希望以后不要浪费。你现在做不到的事情以后不一定能做到,现在想不明白的事以后也不见得能想明白。仔细看来,我们的所有时间其实都是以现在、当下的形式出现,所以若想对未来有最好的把握,就必须在当下有最好的存在状态。
全然专注,把现在的时间活好,学好,我们才真正意义上拥有了“时间”。如此,第二个问题也回答完了,一个学生能全然地专注于当下的生活、学习,他就是一个完全自主的人,更是一个会学习的人。
他并非“毕业”了,而是有能力“开始”了。
06.10
昨晚雨滴硕大,有人取快递时被击中,说疼。十点多它放下矜持,打雷,泼水。
白天盼了好一阵的雨,愿意信天气预报,下午两点准时来了,又匆匆过了。傍晚倚在二楼阳台,实在没忍住,拍两张照片,实在没忍住,太有意境。夕阳倚西山,对面一排房北面挂的空调主机拖着影子,就盯着那点缀在静物旁的时光,它会动。太阳下去了,它也下去。
我爱每晚的蓝,那蓝不像蓝,你不在这,你看不到;你若人在这,亦不真正活在这,依然看不到。
端午节没休息,老生要考试,新生在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