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晨风。
本文是同dawnhunter的对赌内容之一,谢谢他的组织工作。特别申明的是:本文纯属虚构。
我现在就在苏州,而你,已远走。
(一)
那时听得最多就是“青年人成长以后,有强健的体魄,有…的信心,有…的爱,要对…负责任…。”拜托,别啰嗦了好不好,我只是来走一个路,来消磨一下时间,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别说了,真的,求你了。
(二)
来苏州是临时决定的,从上海转机,飞机延误了一天,没处可去。坐机场大巴到了苏州,一拐就到了金鸡湖。在星巴克坐下,才想到居然手里连张苏州地图都没有。不过,到了苏州,需要地图吗?
最喜欢的是苏州的三个湖,弥漫着江南湿腐的味道,坐在傍晚金鸡湖旁的松鹤楼,蚊子会玩命地咬你。独墅湖旁白鹭园,阳澄湖旁的莲池湖,毒辣的太阳热得你汗水长流。而有人,会坐在那里一直讲,没完没了。
我有些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到了苏州。我那个时候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可你们总说徒步,走路。拜托,我才刚刚工作。我如此多的烦恼谁能了解,谁能明白,又谁能知道。我们是喜欢八卦。我们喜欢聚在一起喜欢讨论谁和谁的绯闻。若是谁和谁成了一对,当然会引来众人的一番好奇,而如果谁和谁黯然分手,也会引发大家的一片叹息。随着时间推移,话题也会逐渐转向实际。先是谁跳了槽,谁在哪里买了房子,谁的儿子出生了,然后,然后就是琐碎,琐碎而充满温情,这才是真真切切的生活。生活,你的,明白?
“我们是在路上闲逛的人,见了一次面,就变成了今天。”
你们是一群闲散的人,没有烦恼,也没有事干。你们喜欢给某些地方赋予神秘的色彩,也喜欢给我讲几十年后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而我,最多在无聊的时候出来打发一下漫长的时光。我一出现,就被你们紧紧抓住不放:回忆录,小结,比赛,晚会以及晚会上的才艺表演,甚至幼稚的童年小把戏。
“这个是不可以的,那个也是不可以的”
“为什么?”
“因为要罚款。”
“从长期来讲”这是你的开场白。“坚持走,不要停。”这是你的口头禅。但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需要有人解决我的实际困难:我要有自己的房子,我要结婚。需要有我自己的春天。我自己的春天,你的,明白。
现在,我又来了苏州,依然不是春天。我坐在金鸡湖边,忆起你的啰嗦:
再回首 恍然如梦?
再回首 我心依旧?
记忆中,你是特别能说的?现在,你在哪里?那些青春,那些梦想在哪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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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那时,你总说:“多走走就明白了。” 这些年,我走的路还少了吗? 为什么问题不断,烦恼依然?那时,你常讲:“要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这些年,我做的妥协还少了吗?为什么一次次妥协后仍然要在现实面前再一次次地碰壁?过去我有困难的时候,你告诉说如何消除烦恼,现在我烦得不得了,你却在哪里?!
记得儿时好,
跟随爹爹去吃茶。
门前磨螺壳,
巷口弄泥沙。
而今人长大,
心事乱如麻
园区是一个地名,久光是一间百货,KFC是一家餐厅。 “重要的是坚持”你曾对我说。
“是的,湖南卫视中的《我是歌手》和《天天向上》的成功者也是这样的。”
“不一样的,关键是做喜欢的事”
那些年,我烦恼很少,很少的烦恼也是为询问你而故意想出来的。我住在姑苏城郊,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我在邻里中心买菜,自己给自己做一个鸡蛋面。我看中海在建一栋又一栋的楼房,想象哪一栋哪一间哪一天会同我联系上。我在拥挤的公交站台“巧妙”地躲闪着急驶而来的汽车溅起的脏水,发誓说如果有一天我开上车一定礼让行人。太阳从湖上升起又落下,我跟着你,急冲冲地走过科文中心。那时候真希望我能去沙漠,草原,还有高山,总之就是很远。现在,我回到了苏州,我环顾四周,围成一个大圈的椅子被夏日的阳光晒的灼热,空空如已。
爱走路,也爱聊天;爱聚会,也爱小结;爱仰望蓝天,也爱引体向上……
这些,我真的不想听。真的。
(四)
"欢迎你来参加徒步活动,如果有事不能前来,如果不是特别麻烦的话,能否通知我,而不要让我猜。”
这是多年以后的苏州。金鸡湖已经建设成为当代西湖。跟着小旗的游人比肩接踵,熙熙攘攘。这是周末的正午时分。远处的独墅湖正在举行中国大学苏州校区的盛大落成典礼,一辆辆的官车正鱼贯前行,好似多年前李公堤那一辆接一辆的婚车。
如今的阳澄湖已经建设成梦幻永乐城,门票288元一张,当日有效,园林卡不通用,有冒用苏州市民卡的当场没收;还有灵岩山,是远近闻名的佛国天堂,香火例捐99元起,不强摊,不封顶,游人及香客一律东门进,南门出,开发时间:【旺季】7:00-17:30 【淡季】8:00-16:30;至于古城区,已恢复伍子胥规划的水陆并行、河街相邻的双棋盘格局,是全国最大的影视城,故8门各有把守,门票88元一张,无淡旺季,无团体票,1.2米以下的小孩可以随监护人免费参观,节假日不打折,严禁汽车乱停乱放,严禁随地吐痰,乱扔果皮瓜壳。城区住户进出需出示二代身份证。
我站起身,从街上穿过,记起你们说,这叫城市穿越。有人从身边经过,隐隐一阵似曾熟识的味道。我想,那应该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你们这种惯有的路过方式,有些让我记忆犹新。那时候,你总是说走遍千山和万水,那时候你总是唱在穿越中我感觉到耀眼的光芒。
“徒步之后是什么呢?”
“是徒步。”
“那无聊之后呢?”
“会吗?一起徒步怎么会无聊???”
是吗? 我本是一个无聊的人,内向且安静,宅于市,不求闻达于坊间,不信持续的快走最后可以飞天……
(五)
月光码头的华灯初上,音乐声起,出来游玩的人逐渐变得拥挤。从前的回忆不断涌现,眼前的情景有些熟悉:
要知道那时候,我们一周走三次的!
不过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让我有种难言的迷茫:我又在苏州了?为什么要来?要做什么?未来呢?
“你是不是找什么人?我看你来回走了好几次?“ 一家料理店的迎宾员热情地问我。
“找人? 哦。” 是吧,找谁呢?找曾经的梦吧?
你 转过脸去转过来
徒步者已经不在
那些掠过旷野的人
是他们的子孙后代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我的选择,我的割舍,我的放弃,我曾经的见识和勇气……
在没有波澜日子里,我终于失去了你:眼睁睁地看着你 消失在平凡的世界里。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是吗?你知不知道童话里的故事是骗人的。无聊之后是更无聊,没劲之后是更没劲。你知不知道,生活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个时候选择愤怒和冲动,现在,是无精打采的在乎和放松。
累了,道个别,同苏州。上了飞机,靠椅便睡。你们却在这个时候摇摇晃晃地出现:
“说点什么吧?”可你一张嘴,我就后悔:“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见鬼去吧,那些青春,那些岁月,那些憧憬和那些梦想!
(完)
后记:如标题所说,这篇文章纯属虚构,而且主要是写给自己看的,时常看看,提醒自己。
所以觉得整篇文章不知所云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写完(四)后有不少人劝我不要再写了,我能体会到他们的强烈感受。但在大家的鼓励下,想来想去,虽然省去了一些文字,但还是最终完成了。
一般来说,我们经常会因为其实一些无关紧要的烦心小事,会故意忽略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妈妈的唠叨。我们总觉得这些“唾手可得”的唠叨,没法解决生活中面临的真实问题,有时候还会觉得给自己生活带来不便。但是,有一天,也许我们会明白,即使我们能拿出全世界的所有,也无法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