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形容一个女人性感美丽往往会说回眸一笑百媚生,而今天,我要来说一说一位从不回眸的真正勇士的光荣事迹。
我初见这位勇士是在我宿舍外头窗台底下,他当时正蜷缩在他妈妈的怀里吃奶,一大口一大口的嘬着他母亲的乳头,颇有当年武松连干八碗低度保健酒的英姿。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我当时如是想到。但我也没这么过分在意他,毕竟与狗比起来,猫尚且缺了几分灵气,君不见除了蓝色胖狸猫和白肚大龙猫就不见什么知名猫士了?而后者算不算猫还两说呢。我是更爱狗的。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我不知道按猫的寿命算勇士该有多大——但它的确是长大了,而且还在我们宿舍那一带混出了点名堂,人送外号——星哥。
至于为什么叫星哥,那就要说起我的倒霉舍友了。有一天他和他第十二个女朋友分了手,正瘫在宿舍大门口抱了个吉他唱着星星点灯,星哥从旁路过,也不知是被鬼哭狼嚎吓的缩卵还是怎地,径直冲到一路过美女的裙下打滚卖萌,美女先前哪儿见过如星哥一般的猫物?先是受了一惊,之后不由得蹲下身撸了起来。
之后的故事就颇有些俗套了,不再赘述,现在我舍友和那个撸猫的无知少女已经成了校门口小宾馆的vip了。
至此,星哥一战成名,大家也跟着我舍友叫上了他起的诨号——星哥。于是你若路过我们宿舍楼,便会发现一排男人如饥似渴地盯着一只猫,而每当那猫有所动静,所有的男人都像是被踹了蛋一样躁动。
在那段时间里,整栋宿舍楼的脱单率上升了百分之两百,一度使得楼周围的小树林陷入过度使用的危机,不过也带动着学校超市的保健用品销量飙升,校门外的大小宾馆纷纷把招财猫换成了星哥的特大写真。
其实只有我发现了星哥的秘密。
大约是我生的相貌丑陋吧,凡是路过撸猫的女生一概没有理我的,这也就导致了我是呆在星哥身边时间最久的人。我发现星哥是分不清女生的美丑的,想想也是,毕竟和高贵的星哥相比,再好看的两脚兽都差那么点意思。星哥只是单纯的喜欢趴在穿裙子的女生脚底下而已。
大约是这个社会不允许颜值一般的女子穿好看的衣服吧,路过我们楼敢于穿裙子的女生大多生的不差,也多亏我是男儿身,否则在襁褓时期说不定就被溺死在马桶里了。
说回星哥,他每次看到穿裙子的女生,不管长裙短裙,洋裙筒裙,一概冲锋过去,而女生们也大抵想象不到星哥是为了偷窥裙底。
其实星哥是位禁欲系男神,他愿意与我亲近的原因可能在于我们之间最大的共同点便是都是单身。没错,星哥虽然好色潇洒,但真的是单身,每当夜深人静窗外响起发情小母猫的叫声,星哥总会拍拍我的房门,然后用一副知己难求的眼神望着我,跳上我的桌子沉沉睡去。我多少有些庆幸,若是星哥跳上我的床,我便不知该去哪儿睡了。
星哥还有一辙,他虽然有君子风范只偷窥但不动手,可看到太过漂亮的妹子也依然把持不住。说来可笑,人类总是为了爱情粉身碎骨,而星哥也差不到哪儿去,每当他看到他梦中的女神,便会一反常态,不打滚不卖萌,只是缓缓地踱着宫廷舞步,拦在女人面前,之后便直直地挺起腰,两脚着地,前爪猛地拔下一根胡须,捻在爪子中,递给女生,虽然之后多半是被楼里哪个畜生取了头筹。
所以星哥每当拔了胡子之后就总会忧郁半晌,活力也差了好多,每当我看到星哥脸上又少了一根胡子,便会打趣他:“星哥,你又拔了胡子了,再拔你这俊脸就成月饼了啊。”而此时星哥也多半懒得搭理我的调笑,蔫蔫地喵一声,便睡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星哥下手的对象似乎只有成年人,但他也不是铁板一块,我曾见过他给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叼了一根棒棒糖,之后便窜远了。
随着星哥的胡子越来越少,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虽然我每次都会细心地收集他拔下的胡子,但难免会遗漏几根,星哥若是日后拔光了胡子只能植胡,我这跟班便成了重中之重了。倘我少集了几根胡子,星哥发现自己一边胡子多一边胡子少,抑或左边的胡子蹿到了右边,就多少有些不美了。
所幸我担心的那天并未到来,星哥在某一天的早上突然失去了踪迹,明明前一天晚上他还睡在我的桌上。我也并未当回事,毕竟星哥此等潇洒的猫物是不该待在一个地方太久,也许他终于想通了,决定不再沉溺于两脚兽的美色,去找了一只同样出类拔萃的小母猫共度良宵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平静的校园依然平静,只是依稀有股子暗流涌动。有谣言说一位教授在试图强奸一位留学生的时候失败了,被人家当场咬成了孤高战士。
我自是不信的,毕竟教授们学术水平在那儿摆着,说什么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多半是那个留学生觊觎上了教授的学术成果,想要盗取未遂,最后恼羞成怒袭击了教授。这种事情好多学校都有,不过教授们都这么心宽大度也是怪了,从未见过追究责任的,多半也就是骂学生一顿了事。怪哉,怪哉。
又过了一个多月,我收着的胡子都打蔫了,我琢磨着星哥再不回来多半以后只能做一个月饼脸了。就在我给胡子浇水,试图让他们重新焕发生机的时候,我见到了星哥。
星哥一个人在洗澡。
真是怪了,星哥虽然卓尔不群,但多半也是不喜水源的,如今竟在独自洗澡,我靠近他,试图帮他搓搓背——以往星哥是不会拒绝我的——他迅速弓起身子,嘴里发出类似小孩夜啼的恐怖声响,水龙头的水继续哗哗地淌在他身上,我却觉得心中紧巴巴的一阵干枯。
星哥似乎变得更像是一只猫了,野性难驯,生人勿近。
正当我想问星哥还要不要植胡的时候,外头传来一阵拖鞋的噼啪声,星哥迅速跳上了窗口,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扬长而去。走之前,我似乎在他嘴角上看到一丝血色。
我有些恹恹地回到宿舍,心中还想着星哥,是不是终究因为我的原因,星哥觉得和我在一起太丢份,找不到女朋友,才离我而去的呢?
正当我想着这些,我突然一惊,我桌子上星哥原先睡觉的地方竟有着两样东西,一根晶莹剔透的胡须,还滴着水,另外一件比较恐怖,是一个带着血色已然干枯萎缩的小球,出于医学生的本能我判断,这大概是一个睾丸。
我悄悄地丢掉了那粒蛋,谁都没有告诉。因为星哥送我那根胡子应该不是看上我的颜值要上我,大概是要我处理了那件东西给我的谢礼吧。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星哥,不过我倒是在某个喜欢晒猫的外国妹子的推特上看到过一只没几根胡须的老猫,巧的是那只猫叫做counting stars。
我觉得那不是星哥。